“小公子的手氣真是太好了,連贏五把,再這樣下去我們娛樂城都要虧本了!”
“這么多押注,贏的都賞給你們!本郡主不缺銀兩!”
只見無數(shù)的銀票和銀錠從天而降,那被環(huán)繞在中央的小公子醉意朦朧的笑著,不斷的將自己面前贏來的籌碼丟了出去,惹得四周一陣哄搶。
無數(shù)的賓客紛紛望向這個方向,私下議論著這是京中哪家的公子,怎么出手如此闊綽。
“公子小心呀,可別摔著了!”
子期伸出手去護著已然一只腳踩在賭桌上的平陽郡主,隨后佯裝不經(jīng)意的拔下了她頭頂上的發(fā)簪,頓時一頭烏絲傾瀉而下。
“呀——”
一陣驚呼響起,賓客們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沒想到居然是名女子!
“郡主,頭發(fā)散了,呵呵!
然而,四周的貴女們卻沒有太多的反應(yīng),反而笑著望向毫不在意的平陽郡主,全然不顧那一道道震驚的目光。
“看什么看?再看,本郡主就把你們的眼睛挖出來!”
這道嬌喝聲讓眾人很快回過神,人群中立刻有人認(rèn)出了她。
“這不是平陽郡主嗎?我果然沒有認(rèn)錯,不久前才回了宮,怎么出現(xiàn)在娛樂城里?”
“都說郡主深受太后喜愛,作風(fēng)大膽跋扈,看來果真如此!”
“她怎么喚了那么多男倌伺候?你看與她隨行的那些小公子,真是越看越眼熟!”
眼見著議論聲此起彼伏,其中一名已經(jīng)徹底醉得失去理智的貴女立刻解開了自己的發(fā)繩,“本小姐乃翰林院士嫡女,隨郡主來此地視察民情,誰敢有意見?!”
“對!我們都是來視察民情的!”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我認(rèn)得你,你不是剛上任的劉侍郎嗎?聽說你還向我父親提親,居然跑這兒花天酒地來了?”
一時間,這些女扮男裝的貴女們紛紛長發(fā)披肩,一旁的男倌們越發(fā)親昵的將她們護在懷里。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些貴女們是娛樂城的?,竟與男倌們這般肆無忌憚的調(diào)笑互動勾肩搭背,哪還有平日里的矜持優(yōu)雅。
她們的身上皆是濃濃的酒味,早已神志不清,時而傻笑撒潑,時而癲狂大哭,平日里不敢說不敢做的事情,在此刻一并發(fā)泄了出來。
“呵,真是世風(fēng)日下,熱鬧熱鬧!
金景麒只覺得有趣極了,也注意到暗處有數(shù)名變了臉色的男子快速的轉(zhuǎn)身離開,想必是通風(fēng)報信去了。
“郡主,不如玩把大的?”子期蠱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平陽郡主想也沒想就一口答應(yīng)。
“可是郡主已經(jīng)把所有的銀兩都賞給我們了……”
數(shù)名男倌望著手中的銀票,一臉的委屈,好像生怕她反悔似的。
“別怕,郡主賞的東西豈有收回去的道理?本小姐這兒也有!”
“對!我還有玉鐲,簪子!一會兒贏的銀兩也都賞你們了!”
貴女們的情緒正是高漲之時,況且平陽郡主運氣極佳,她們相信這把也一定能贏!
無數(shù)期待的目光望了過來,這如潮水般的氛圍帶動了整個娛樂城。
“押注!押注!押注!”
環(huán)繞在四周的賓客們紛紛起哄,平陽郡主竟是有種一切盡在她掌控之中的膨脹感。
“來人,去馬車上取銀票!”
誰知,子期卻是盯著她腰間掛著的雙環(huán)羊脂玉佩笑道,“郡主這玉佩一看就價值連城,若用它來押注,說不定可以連整座娛樂城一起贏下!
“那郡主不就可以幫哥哥們贖身了嗎?”
“郡主難道不想坐擁娛樂城,當(dāng)個威風(fēng)八面的城主?”
男倌們的話語讓平陽郡主眼神瞬間一變,城主?
對,這么好玩的娛樂城不如收入囊中,到時候任由誰都要對她刮目相看畢恭畢敬!
平陽郡主只覺得自己渾身熱血沸騰了起來,直接扯下玉佩拍到了賭桌上,“好!今日本郡主就拿下你們這座娛樂城!押大!”
“我們也押大!”
貴女們紛紛摘下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金銀首飾,伴隨著清脆悅耳的骰子聲,整個娛樂城仿佛就此安靜了下來。
直到一道含笑的聲音響起,“一二三,!多謝惠顧!”
。
怎……怎么可能是?!
氣氛頓時一變,如同烈火被冰雪撲滅,萬物歸于寂靜。
平陽郡主一時間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直到眼前的玉佩被一雙大手收走,她才尖叫道,“放手!那是本郡主的東西!”
然而子期卻立刻拉住了她,“郡主,一旦押注便不可反悔,方才您不是已經(jīng)贏了很多?輸一把也是尋常不過的事情!
“不行,那可是本郡主的定親信物,你們誰敢碰?”
話音剛落,賓客們立刻面露幸災(zāi)樂禍之色,“這平陽郡主居然連定親信物都拿出來賭,真是膽大包天!”
“就是,方才還大言不慚說要拿下娛樂城,這會兒就打算耍無賴了!”
“當(dāng)這里是什么地方?賭桌有賭桌的規(guī)矩,這門親事算是玩完了!”
連貴女們也如被雷擊一般,連酒也醒了一半,郡主居然輸了?
明明之前運氣那么好!
“那可是我母親的遺物,她最喜愛的陪嫁簪子……”
“若讓父親知道了,非得把我趕出家門不可!”
“那鐲子是我胞姐的,我瞞著她偷偷戴出來,這可怎么辦?”
一時間,貴女們紛紛圍到了平陽郡主的身邊,紅著眼眶哀求道,“郡主想想辦法,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
“閉嘴!方才不是你們叫本郡主賭的嗎?如今這是要怪在本郡主的頭上?”
“臣、臣女不敢!
可她們早已悔得渾身發(fā)抖,哪還有之前頤指氣使的模樣。
這幾名女子們圍在一起,長發(fā)披散哭哭啼啼的場景,異常醒目。
此時平陽郡主已經(jīng)煩躁的推開了她們,喊住了前方那拿著所有押注就要離開的高大男子。
“放肆!你們可知道本郡主是誰,還不快吧玉佩還回來!”
“郡主,真的不行……”
子期好聲好氣的勸著,平陽郡主立刻甩開了他的手,“都怪你!若拿不回玉佩,本郡主饒不了你!”
誰知,眼前的儒雅男子忽然向后倒去,難以置信的看向她,“郡主方才口口聲聲說喜歡子期,如今怎么能動手打人呢?”
“什么?本郡主何時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