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
傅皓天一臉猙獰,還在宣泄怒火。
始終無人敢應(yīng)聲,滿場目光投向臺上,南離清明穩(wěn)坐大椅,眼里已經(jīng)露出清明光芒。
眼看,就要開口宣布結(jié)果。
突然!
一道流光自遠處云海遁出,窈窕女仆現(xiàn)身武場。
曾經(jīng)的天宮親傳弟子,太上長老的侍女!
此人一經(jīng)出現(xiàn),南離清明和天宮高層眼露肅穆。
數(shù)萬弟子,更是一臉敬畏。
唯有傅皓天,眼露出驚喜!
那女仆眼無他人,徑直走向他做禮。
“少爺,太上長老命奴婢送來天戒!
柔聲響起,古樸戒指被雙手拖出。
那纖長玉手中躺著樸素古戒,外表看似尋常,卻散發(fā)著非凡的光芒,無數(shù)可怕道韻流轉(zhuǎn)。
瞬間,全場注目!
傅皓天眼里大喜,穩(wěn)穩(wěn)接過戒指,悄聲動用神識探查。
接著昂首大笑,自信溢出面容。
“哈哈哈!”
“你們恐怕高興得太早了,本公子還有一萬魔尸!”
話音落下,全場色變。
話語間,戒指光芒大作。
高有百丈的魔尸堆積成山峰,恐怖的數(shù)量和規(guī)摸驚駭全場,先前三座魔尸小山與其一比,不過山腳石塊不值一提。
小半武場都被尸山堆滿,滿場弟子驚駭悄望。
主持長老也驚得瞪大眼眸,話都說不出口!
“這!”
場外不斷交頭接耳,嗡嗡聲里滿是敬畏和震動!
“我的天!”
“這堆尸山絕對有一萬之?dāng)?shù)!”
“今天真是開眼了,如此手筆,真不愧是傅師兄!”
“我早就說過,傅師兄才是首席弟子的不二人選!”
“傅師兄威武!”
“什么傅師兄?以后,咱們應(yīng)該稱呼傅首席師兄!”
“啊,對對對!”
滿場風(fēng)評陡轉(zhuǎn)。
傅皓天終于如愿成為場中焦點,眼里的自信光芒閃爍不斷!
余光瞥向一側(cè),冷笑聲中滿是傲氣。
“哼哼!
“米粒之光竟敢與皓月爭輝,你們也配?”
“老雜毛,枉你修行一生,到頭也不過這點眼力,做出明珠暗投的蠢事,本公子的底牌豈是你們能想象?”
“稍后,本首席定會好好歡送你們兩人!”
無論臺上高層,還是外場同門,都不在傅皓天的眼里,不斷向著魏鎮(zhèn)方和鐘離夢譏諷出聲。
此刻的皓天,滿眼都是勝券在握的自信,仿佛他生來就該立于九霄云端,眾人能見證一切,已是莫大的榮幸!
望見那種神色,鐘離夢氣得嬌-軀發(fā)顫。
她自認(rèn),天賦才學(xué)都在傅皓天之上。
勝負也在剛才分曉,明明大局將定。
傅皓天卻仗著太上長老插手,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勝負扭轉(zhuǎn),近來她和兄弟們置生死于度外獵魔的艱難,瞬間就被所謂家世抹殺。
那早知如此,那還要這比試有何意義?
那萬余魔尸,只讓她感到刺眼的譏諷!
真要被傅皓天這樣勝過,還有何公允可言?
再看傅皓天,已是滿臉狠厲得意。
這般得勢不饒人,將來真要讓此人成為首席,甚至執(zhí)掌蒼云天宮,莫說她和魏老,就連曾經(jīng)相助的師兄弟們,也必然難以善終!
蒼云天宮落入此人之手,絕非善事。
鐘離夢不甘抬眸,向著臺上朗聲做禮!
“弟子斗膽!”
“請宮主出言定奪,還望宮主主持公道!”
雖是女子柔聲回蕩,氣勢卻不遜千軍萬馬。
在這種局面,鐘離夢還敢出言,膽氣足以讓天下九成男兒汗顏。
如此不屈堅毅的品性,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半數(shù)弟子悄聲抬眸,眼底藏著隱晦期待。
高臺玉階,靜立的幾位長老都沉默不語,眼里神色復(fù)雜,始終沒有表態(tài),就連絲毫動作都沒有。
數(shù)位長老之上。
天宮之主南離清明穩(wěn)坐大椅,一臉平靜喜怒難辨。
唯有眼底,閃過一絲無可奈何。
不僅僅是他,同坐的七大天宗高層也相差無幾。
一切,都被這八大高手看得真切。
這場比試,勝者本該是鐘離夢。
奈何,太上長老強行插手,不顧身份扶持傅皓天,作弊的手段已經(jīng)擺在臺面,完全凌駕在獵殺魔物的規(guī)則之上!
太上長老修為高深,又是宗門第一人,加之離大限之日早之又早,所以無論如何作為,歷來所有人都只能容忍。
此刻,也容不得任何人出聲。
哪怕公然作弊,甚至有失-身份相助,但不可置疑,這種背景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首席弟子的人選,不僅有天資和品性的條件,背景和人脈也極為重要,除非有逆天氣運和仙緣,否則鐘離夢如何優(yōu)秀,也始終難有分量。
南離清只能迫于情勢沉默。
公義?
在絕對的背景實力面前,不過是弱不禁風(fēng)的虛言罷了。
現(xiàn)實永遠都是這么殘酷。
高臺之上,包括宮主南離清明在內(nèi),八大強者都默許無言。
目睹這種沉寂,全場啞然!
不少弟子仿佛信念坍塌,難以置信地愕然四顧,卻只能看到,師兄弟們同樣呆滯震動,滿場陷入沉寂。
目睹臺上一片默許。
鐘離夢臉色煞白,清眸中浮現(xiàn)血絲!
沒想到。
她費盡一切拼搏,到頭還是敗給所謂的背景。
面對如此卑鄙的手段,居然無一人愿意仗義執(zhí)言!
鐘離夢不甘四望,長老們始終不發(fā)一言。
身后的師兄們,也多羞愧頷首,再不敢與她對視,顯然也被傅皓天的權(quán)勢震懾。
縱有同門千萬,竟無一人敢直言。
孤零零僵立原地,鐘離夢并不怪罪他人的怯懦,只能不甘緊握袖中粉拳,眼里終于露出絕望。
那抹神色,都被全場看得真切。
仿佛世間悲涼,盡在悄顏之中,猶如獨行沙漠,身心都要干涸。
“哎……”
主持長老無奈嘆氣,就要宣布結(jié)果。
突然。
一道笑聲打破沉寂!
“哈哈哈……”
數(shù)萬人驚異抬眸,大笑者竟是魏鎮(zhèn)方!
這位沉寂多時的客卿長老,正笑得暢快淋漓,近在萬余魔尸旁,也無絲毫敬畏,笑容狂放瀟灑到了極點。
明明勝負已定,連他自己都要遭殃,還敢這么大笑。
難不成,是被嚇瘋了?
眾人驚疑悄望,只見魏鎮(zhèn)方負手側(cè)目,輕笑瞥向傅皓天。
“你所謂的底牌,就這?”
嘶……
這話語張狂無比,驚得不少人倒吸涼氣!
眼前,可是有著萬余魔尸!
這等手筆,就算拉出去半個天宮的力量獵殺,也不可能在數(shù)日之內(nèi)做到。
魏鎮(zhèn)方竟然如此狂言,莫不是真的瘋了?
幾萬人一臉驚疑。
傅皓天直接笑出聲來,自信都要溢出面容。
“你可真是讓我感到可笑!”
“在一萬魔尸面前,難道你還能掀起什么浪花!”
哪知,魏鎮(zhèn)方不屑一撇,如同看待二傻子一般。
轉(zhuǎn)身近前,向著鐘離夢做禮。
“鐘離姑娘,可曾記得老夫先前交付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