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zhuǎn)眼,剛才還無數(shù)人的大地上,就空無一人了。
火焰熄滅之后,所有都恢復(fù)如初。
裂開的土地,燥熱的風(fēng),毫無生機(jī)的禁地。
就是沒有一個人影。
連骨灰都沒有。
就好像,剛才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樣。
站在上方的狗子已經(jīng)躲在了髏本偉身后。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鉆進(jìn)老大的黑袍里……
靈王和夜風(fēng)躲在了狗子身上,奶蓋直接縮著身子一動不動,牙關(guān)打顫。
太可怕了……
這火太特碼可怕了……
狗子幾個還沉浸在被地獄火支配的恐懼中,髏本偉手一揮,眼前畫面已經(jīng)飛快晃過。
雙禁宙里的滔天大火和寒冰宙里的鮮血很快消失不見。
所有都在退卻。
沒一會兒,幾人身邊的場景一轉(zhuǎn),就回到了墓地上。
前方,還是一樣的墓碑。
墓碑旁,還是一樣的鐵跡斑斑的劍。
此刻,狗子幾人再看那墓碑,再無半點(diǎn)兒輕視。
只不過……狗子看了眼墓碑上的字——飄家祖先飄云初。
“老大,這飄云初,怎么會到我們這里來?”狗子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是在那片空間的人嗎?
髏本偉抬手,拂去了墓碑上的一粒塵,回道,“雙禁宙撕裂后他陷入了空間亂流,陰差陽錯之下,來到了這里!
“十萬年,他也終究沒能回家!”
“那……那些殘魂呢?”狗子好奇的問道。
這里連墓碑都沒有,他記得剛才不是很多殘魂飛進(jìn)飄云初的身體里了嗎?
髏本偉回頭,看了眼劍冢。
掃眼而過,皆是密密麻麻數(shù)之不盡的劍。
“在那里!斌t本偉向著劍冢抬了抬下巴,“每一把劍,都是一縷殘魂所寄!
飄云初到了這里之后,因自己修為不夠無法承受千千萬萬的殘魂,但又絕不可能拋棄這些同袍。
于是以家族血脈為傳承,以劍為修。每一個家族嫡系出生之時,都會有祭劍儀式。
而這祭劍儀式,就是以身為鼎,以劍為寄,將一縷同袍殘魂沒入劍中。
以鼎養(yǎng)劍中魂,確保劍中殘魂沒有能量煙消云散。
那些飄云初的嫡系后人,卻因承受不住嗜殺的上古軍魂而無法長命。
這祭劍儀式,對飄家人來說是無上榮耀,但他們卻不知,那是他們最尊崇的祖先,給他們留下的死路。
飄云初的執(zhí)念,留下了那些雙禁宙里的殘魂,卻付出了自己嫡系子子孫孫的代價。
想至此,髏本偉輕嘆一聲。
“終究是我們來晚了!
“現(xiàn)在,帶你們回家!斌t本偉說道,手虛空對著那柄劍。
霎那,劍身哀鳴。
從劍身之中飛出一縷殘魂,圍繞在髏本偉周身。
下一刻,身后的某柄劍也哀鳴一聲,亦是飛出一縷殘魂。
而后,身后千萬柄劍的哀鳴此起彼伏,一聲聲不絕入耳。
一縷縷殘魂飛出,皆是向著髏本偉而來。
不一會兒,整個劍冢都傳來了悲鳴聲。
不過轉(zhuǎn)瞬,髏本偉整個周身就被無數(shù)的殘魂環(huán)繞,匯成巨大的漩渦。
髏本偉一抬手,在漩渦的中心,一道白光直沖天際。天被撕裂一道口。
“回家吧!彼p聲道了一句。
那些殘魂沒入白光,順著白光霎時涌進(jìn)那撕裂的天里。
……
而與此同時,同在劍冢的縹緲紅。
本來坐在這里是等死的。
閉眼靜修。
突然聽聞周身的劍開始哀鳴,猛然睜開眼。
映目而來的,就是身邊無數(shù)的插在土里的劍開始顫抖。哀鳴聲一聲大過一聲,讓她瞪大了雙眼。
怎么回事?
縹緲紅一臉懵。
等下一刻,她見看到每一把劍中,都飄出一縷氣息一般的東西,向著某處而去。
一縷又一縷,涌向老祖宗劍冢的方向。
很快,空中氣息匯成江河一般的壯觀,她驚呆了。
于是站起了身子,看向老祖宗劍冢之向。
卻看到了那些氣息匯成了一道漩渦,圍著一處急速旋轉(zhuǎn)。
而漩渦里是什么,縹緲紅根本看不到。
她想要上前看個究竟。
但下一刻,一道通天白光沖破天際,直接……將天撕裂了一個口子。。
縹緲紅驚得瞪大了眼睛。
目送著那些氣息涌進(jìn)那被撕裂的口子里。
“咝!”縹緲紅驚駭?shù)氐刮豢跊鰵狻?br>她大腦中一瞬的空白。
只不過還未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些氣息已經(jīng)全部消失不見。
而整個劍冢,也恢復(fù)了平靜。
就連老祖宗的墳?zāi),也一如往常的平靜。
所有變化都發(fā)生在一瞬間。
快到讓縹緲紅以為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縹緲紅看了眼周圍,哪兒哪兒都跟剛才一模一樣。
也是。
天怎么會被撕開一道口子。
縹緲紅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點(diǎn)清醒點(diǎn)!”
“一定是我死到臨頭產(chǎn)生了幻覺。”
她呼了一口氣,坐回了原地。
“還是乖乖等死吧。”她默想,然后安詳?shù)亻]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