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周雪被安排在客房休息,顧蕎洗完澡躺在床上,手里拿著鋼筆研究了半天,怎么看這都是一個普通鋼筆,不是錄音機,也不是U盤……
傅凌霄看著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鋼筆的樣子,走過來將那只鋼筆抽走。
“太晚了,明天再研究也不遲!
顧蕎嘆了口氣。
“這支鋼筆我研究了半天,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蛘呶覒撛偃フ移放品絾栆幌,這只定制鋼筆是不是當初定了兩只!
傅凌霄看著妻子疲憊的模樣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這件事不急于一時,既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和沈以誠是有關系的。我們只要找到他背后的那個人,其他的也都迎刃而解了!
“可你說沈以誠這個老狐貍會把那些東西藏在哪里呢?周雪在他身邊這么多年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他家里也沒有保險箱之類的地方呢,最大的可能就是他放在了外面!時時刻刻都拿著一支鋼筆……”
顧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難道這個鋼筆的編號就是保險箱的號碼?很有可能他把那些資料都放在了國外的私人保險柜里!
“你這個猜測也很有可能,放心,我會讓陳卓繼續(xù)去查的,F(xiàn)在我倒是擔心他背后的那些人狗急跳墻,直接讓他不能活著走出看守所!
傅凌霄太了解這些勾心斗角會付出怎樣的代價。只是他沒想到兩家人的事情竟然會有一些關聯(lián),看來當年發(fā)生過的事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那現(xiàn)在我們要怎么辦?就這樣等著嗎?原本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足夠強大,能夠應對這些事情,可是沒想到聽到周雪那么說了之后,我整個人都是腦袋里亂糟糟的。
傅凌霄,我是說一種可能。你說我父母當年會不會是因為……因為家里人的原因才會出現(xiàn)那種意外!
傅凌霄沒說話,這種猜測他也不是沒有過,只是畢竟這是顧家內(nèi)部的事情,沒有證據(jù)的時候,有些話是不可能說出口的。
男人這樣的反應已經(jīng)很好的回答了剛剛那個問題?磥聿皇亲约阂粋人想過這個可能。
“你說的對,沈以誠做這件事兒他沒有收益。之前他針對傅家,躲得不少資源。可是當初那個度假村的事情,即便是沒有后續(xù),也不至于動了殺心。
原本,我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可能和家里人有關,但是現(xiàn)在我卻不得不這樣想了。
我二叔一向想要繼承集團,以及我爺爺?shù)囊磺。在他看來,我母親和我父親就是爭奪他資源的那個人,所以為了能夠實現(xiàn)自己這個愿望,對他們下殺手也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顧蕎努力平靜自己的語氣。疾病是對這個二叔已經(jīng)沒有什么過多的感情,可是讓一個人面對自己家族當中竟然能夠出現(xiàn)這么匪夷所思,湮滅人性的事。這幾乎要打破了這個人長久以來的三觀。
“好了,不要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傅凌霄緊緊的握住女人的手。語氣里滿是心疼。
顧蕎臉上的神色變得悲凄起來!叭绻娴氖俏蚁氲倪@樣,那我是不是應該……去主動見見他。也許他為了活命,還能咬出更多的人呢。”
“這件事你先不要去想,交給我去做!
“傅凌霄,放心,我還沒有脆弱到這種地步,只不過我思來想去都不敢去面對這件事。
即便是我們之間再有齟齬,大不了就是各過各的,但彼此都不存在就好了。非要走到這樣一個地步,我是沒想到的……
其實我現(xiàn)在心里還有一種幻想,就是我想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胡亂猜測。這樣的話,我想我母親也不會心里太難過吧?”
傅凌霄將顧蕎抱在懷里:“我知道你一旦動了這個念頭,很難不去想。不管真相是什么,你們都是最無辜的那個人。千萬不要想著如果當初有另外一種做法,是不是事情的結果就會變得不一樣。錯的是那些惡人,而不是我們,知道嗎?”
顧蕎伸出手緊緊的環(huán)抱住傅凌霄的腰。
眼淚不爭氣的越流越多。原本以為對于剩下的家人,她的內(nèi)心早就已經(jīng)心如止水?墒聦嵣现挥蓄櫴w知道,想要做一個絕情的人是多么的不容易。尤其在失去父母的那幾年。都是因為這些活著的人給她的親情才能夠支撐她。
然而當著美好的一切都開始有裂痕,讓他發(fā)覺所有以為的那些親情不過都是自以為是,都是那些人精湛的演技……
“傅凌霄,我就說突然覺得特別難過,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想過。我的家人之間會有這樣的一天你知道嗎?我一直都以為我們家跟其他的那些世家不一樣。沒有什么勾心斗角,也不會拼的你死我活。可現(xiàn)在我明白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都有自己的暗潮洶涌,不為人知的一面。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會想辦法把這些事情弱化掉了不去想負面的地方。但現(xiàn)在我知道了,人總要成長,應該去面對。就算是這個家支離破碎,我也要為我的父母討回一個公道!
“只要是你做的決定,我都一定會支持你!
傅凌霄語氣十分堅定,讓顧蕎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事到如今,自己最能相信的人就是自己的枕邊人。不管未來有多少困難,阻礙,都不能攔一下她尋找真相的腳步。
———
濱城機場。
司羽帶著兩個保鏢走出到達大廳,皺起眉頭看著完全和上京沒辦法比的周遭環(huán)境。
“這是什么土地方?瞧瞧這可憐兮兮的機場。難怪是那種小賤人呆的地方,真夠不入流的!
一邊狠狠吐槽著,一邊上了來接她的黑色商務車。
“司小姐大駕光臨真的是讓我們小小的濱城蓬蓽生輝呀!”
負責接待的是個40多歲左右中年男人。笑起來三角眼都瞇成一條縫,看上去有些猥瑣。
司羽嫌棄的打量著對方。
“少跟我說這些沒用的。之前吩咐你的那些事兒,你做的怎么樣了?只要把事情辦好了,錢不是問題,本小姐最不缺的就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