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橙子是阿姨家里的親戚?”等錢橙走了,張家小姐開口問道。
“嗯!苯窗膊挥嗾f,他能看出來兩個人并不投緣,心里的遺憾一閃而過。
也罷,他妹妹無需看別人臉色,開心就好。
哦,但他的臉色,希望錢橙還是看看。
別成天不知死活地挑釁他。
姜翊安百忙之中抽空去了陸淮洲家里,他們最近有個項目一起合作。
為了家里的狗,新婚的夫妻倆搬去了陸淮洲的別墅。離著市區(qū)有一段距離,但兩人非常享受現(xiàn)在這樣的二人世界。
趁著放陸太太學(xué)校放暑假,陸淮洲索性休了婚假,兩人天天膩在一起。
“我還想著婚禮上能見見橙子,怎么沒帶她來?”陸淮洲坐在沙發(fā)上,拉著鬧騰個不停的巨貴。好友送的這份大禮,他捏著鼻子收下了。
好在巨貴不掉毛,身上體味不大。家里的保姆時不時帶它去洗澡,這日子沒有他想象中難捱。
“要上課,沒時間吃席!苯窗膊灰詾槿坏馈
陸淮洲的婚禮挑了個良辰吉日,一個平平無奇滿課的工作日。
他提了讓姜翊安帶妹妹來,但姜翊安當(dāng)然不可能為著這事讓錢橙翹課。
再說了,姜欣月也在。
現(xiàn)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堂妹在這些大佬面前裝裝乖巧,真見了錢橙,恐怕又要橫挑鼻子豎挑眼,到時候連帶著他也跟著沒臉。
這個妹妹的名字姜翊安提過幾次,最近幾年越來越頻繁,每每提起說的話都不中聽,完全沒有面對外人時的紳士風(fēng)度,有時還能聽出來幾分氣急敗壞。
這反倒顯得兩人格外親近,他便對這個名字上了心。
兩個人談笑著,說完了項目,又聊起了另外的事情。
“淮湛最近怎么樣?”姜翊安問。
“他前陣子跟賀總投了個項目,賺了點錢!标懟粗尴氲阶约耗莻不著調(diào)的弟弟得意的笑臉,忍俊不禁。
“賀總?賀明川?”聽到這個在京市圈子里稍顯陌生的姓氏,姜翊安有點詫異。
“他最近主投互聯(lián)網(wǎng),淮湛跟著學(xué)學(xué)!标懟粗捱@話謙虛了。
他弟弟陸淮湛代表的是陸家,是凌陽科技。面上看似是跟風(fēng)胡鬧,實際上凌陽科技成為了一家新興互聯(lián)公司的小股東。
占比不高,但好處不少。路淮湛眼看著自己跟投之后這家公司的估值水漲船高,又生出別的心思,最近摩拳擦掌要再多投幾個項目,對工作上的事更上心了。這對陸淮洲來說簡直是意外之喜。
他和姜翊安是一類人,都是從小被當(dāng)作家族的繼承人,沒做過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陸淮湛就自由多了,他跟賀明川原本不熟,但他臉皮厚,也沒有世家子弟的架子,跟賀明川見了幾面就開始稱兄道弟。
陸淮洲雖覺得弟弟的行為沒臉看,但眼看著自家獲利,他也就默許了。
“賀明川眼光挺毒的,下手也毒!标懟粗薷袊@道,“不知道賀家什么打算。”
如果這是賀家的一步大棋,他們想突破內(nèi)地市場,不得不說,賀明川兵行險著了。
內(nèi)地的市場潛力遠勝于港城,但他就這樣光明正大地跑到京市,跑到姜家和陸家的地盤上,這就不得不讓有心之人多想。
賀明川一個外來戶,但凡姜、陸兩家做點什么,他就寸步難行了。尤其是姜家有人從政,稍加暗示,他就無法施展拳腳。
“我們沒有合作的項目。”姜翊安目露可惜。
“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風(fēng)頭不錯,你們也看看,我們都保守了!标懟粗薷锌。
“賀明川最近的幾個投資項目我看過,有點冒進!苯窗驳。
陸淮洲微微點頭。在這些事情上,兩人都更謹慎。
賀明川的昂托資本這兩年異軍突起,干著錢生錢的生意。公司人數(shù)不多,只有幾百人,但個個都是精兵強將。賀明川又擁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和話語權(quán),因此昂托資本的投資決策比起容以集團和凌陽科技更加靈活,不計成本也不計后果。
“賀明川跟欣月年紀好像差不多大!标懟粗弈樕蠞M是惋惜之色。
多好的機會。
“她看不上。”姜翊安眼里閃過譏諷。
賀明川在姜欣月眼里,不過是個投資商人,根基不穩(wěn)。
照理說,姜家的女兒哪怕不聯(lián)姻,最后找的夫家都要跟娘家門當(dāng)戶對。
但姜翊安不敢。有幾家人家試探地提出來,見姜翊安態(tài)度淡然,便知他對堂妹聯(lián)姻這事沒有打算。久而久之就沒人在他面前提這茬了。
姜家已經(jīng)是京市豪門的天花板,姜欣月再高嫁也高不到哪去。反而旗鼓相當(dāng)?shù)娜思腋辉敢怆[忍。
結(jié)親不成反結(jié)仇,這就不美了。到了姜翊安的位置上,他不能容忍這些潛在隱患的存在。
姜翊安身處高位,自然不能輕易折損了自己精心維護的利益鏈條。
“晚上一起吃飯?”聊了一會兒, 陸淮洲發(fā)出邀請。
“不了,晚上有點事!苯窗才牧伺纳斓阶约貉矍暗墓奉^。
“還沒開始就這么忙?”陸淮洲調(diào)侃,“恐怕你的婚假要休個寂寞!
“不重要!苯窗驳。他跟張家小姐沒有感情,全是利益,在這些事情上沒有陸淮洲上心。對方想要做什么他配合就是。
“橙子最近在家傷心呢!苯窗猜冻鎏湫苑堑纳袂。
“前陣子跟同學(xué)炒股,把家底都賠光了。”
“賠了多少?”
“沒問!
也是。陸淮洲表示理解。
“他們幾個同學(xué)要開公司,我去看看!苯窗仓划(dāng)小孩過家家。他們這個圈子里創(chuàng)業(yè)再正常不過,錢橙有這個想法,在他看來是順理成章。
錢橙這種性子,做不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她要做游戲,以后要有機會跟你們合作,多幫襯點!倍际亲约喝,姜翊安理直氣壯提要求。
“成!标懟粗抟豢诖饝(yīng),又問:“她有錢嗎?”不是剛在股市賠光了。
“有。”姜翊安隨口答道。
今天等他過去,錢橙就有錢了。
至于錢橙要多少,他沒想太多。
這行聽說千萬進去也沒個響,反正走自己的私庫,他全當(dāng)沉沒成本了。姜欣月一個月的生活費也要三五百萬,創(chuàng)業(yè)更是個無底洞。
他不指望錢橙賺回本,這是她踏入資本社會的第一步,他能幫則幫。
至于將來,就看他們自己能走多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