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醉酒回家,避開了錢橙幫他換鞋的動作,這次他依然拒絕了錢橙幫他洗衣服。
他放在心尖上的小朋友,應該意氣風發(fā)地在商場上展示自己的籌碼,而不應為了任何人彎腰低頭。
錢橙身上的男士背心領口很大,加上房間里只有兩個人,她沒穿內衣。
賀明川的目光落在她的肩上。
她健身勤快,肩膀到胸前的骨骼被薄薄的肌肉覆蓋,胸前緊實挺翹,性感但不色情。
堪稱尤物。
只是出現(xiàn)在了這個工地上,在這個悶熱的活動板房里,無比突兀。
賀明川心里的愧疚之意更甚。
他已經有幾宿沒睡好了。這兩天總有人借口維權,大半夜的來沖擊大門入口。賀明川擔心對方還會有其他過激行為,也考慮到其他客戶的人身安全,前幾天白天,江風地產已經安排了商務車把人分批運去了臨近城市的一個據點。
生怕這路上再出了岔子,賀明川一路盯得緊。加上應付媒體和家屬,他身心俱疲。
錢橙躺在床上,翻身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賀明川失笑。
他關了燈,大步跨上去,手虛虛地環(huán)在錢橙的腰上。
“哥哥,你要在這里待多久?”錢橙把手覆在賀明川放在她腰間的手上,小聲問道。
“還要一段時間,說不準!
“這種事情會經常發(fā)生嗎?”錢橙擔憂地問道。她想起來下午那些人,聲音好兇,罵人的話也很難聽。
一堆潑皮無賴趁機鬧事,背后又有人撐腰,行事更是肆無忌憚。
“我們做的是老年人的生意,這種事情,沒辦法避免。”
錢橙心里知道賀明川說的沒錯,老人基礎疾病多,有時候一場小感冒就能要了命。
他們想吃養(yǎng)老產業(yè)這個紅利,就要承擔這些可控或不可控的風險。
因此她沒再說話。這會兒再多安慰的話語都太蒼白。
溫香軟玉在懷,賀明川嗅著錢橙身上沐浴過后的味道,這一段時間以來頭一次感到踏實。
錢橙翻身,把臉埋在了賀明川的胸膛里。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懷里的人再沒有動作。
賀明川以為錢橙睡著了,閉上眼睛正準備睡去,耳邊卻傳來了她悶悶的聲音。
“哥哥,我有錢,我養(yǎng)你!卞X橙從他的懷里仰起頭來,黑暗中仍能看見明亮的眸子,語氣認真無比。
賀明川笑了起來。他摸著錢橙的臉蛋,心里一暖。
這次事故對他來說是個沉重打擊。昂托資本可能會傷筋動骨,但并不致命。
錢不是問題,他擔心的是市場信心。
錢橙沒想這么多。她盤算過自己手里的錢,加上瞳畫游戲的盈利,再賣點股份,邊邊角角都能摳點錢出來。
她不知道事情會嚴重到何種地步,但她有的,她都愿意給賀明川。
“謝謝橙寶,”賀明川摟上她的腰,把人結結實實圈在懷里。
“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天,你的錢要自己保管好,不能給任何人!辟R明川覺得自己還是得提醒下錢橙。
他知道錢橙現(xiàn)在手頭寬裕,但這對他現(xiàn)在的狀況而言杯水車薪。況且,如果錢橙想要變現(xiàn),恐怕瞳畫游戲要被切割一番了。
他不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錢橙的手抵著賀明川的胸前,感受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剛才沉默的那段時間,她把所有最壞的可能都想了一遍。
裝修中的別墅可以賣掉,能回點血。瞳畫游戲的股份現(xiàn)在賣出去,比上一次融資要價高一倍是可以的。她零零碎碎能湊出來二三十億,不知道夠不夠補賀明川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