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zei,早!”孟從理溜溜噠噠地過來,“走!接咖啡去!”
錢橙把手里的蘋果放下,拿著桌上的杯子跟著孟從理往外走。
“怎么樣?蘋果滿意嗎?我給你挑的最好看的!”孟從理獻寶一樣,說得眉飛色舞。
“不過也沒啥好挑的,都差不多,這倆順手!
“順手?”錢橙蹙眉,“那我得好好洗洗!”
“味道不錯,昨天分給大家都吃了,好評如潮,我問方致要了鏈接,發(fā)群里了,咱們也助力每一個夢想!”孟從理隨口道。
“對了,方致那窮鄉(xiāng)僻壤的,你怎么想?”孟從理把杯子放咖啡機上,邊接著咖啡,邊問著錢橙的意見。
“你怎么想?”錢橙不答反問。
“我?都是同學,我先無腦投一個感情票,反正這錢都要花出去,不如找個熟人互幫互助,以后發(fā)達了,也提攜提攜咱們!”孟從理在他們幾人面前說話向來不過腦子,心里想什么嘴里便直說了。
這跟賀明川的建議不謀而合。
錢橙沒說話,暗道自己的想法狹隘了,只想著最終要達成的目的,卻忽略了中間有很多個分岔路,他們應當平衡更多的考量。
比如方致的這條線她就從未想過,但賀明川和孟從理卻都考慮到了。他們打小就是見著利益置換長大的,想得更為深遠。
她確實小家子氣,錢橙垂頭喪氣地想著。
“方致那小子,搞助農(nóng)也費了老鼻子勁了,那里也是他去了跟鎮(zhèn)上運營商談的,好說歹說給村里的學校拉了網(wǎng)線,村里老人多,不上網(wǎng),以前都是賤賣,現(xiàn)在好歹能賺點錢了!”孟從理跟錢橙八卦著方致的現(xiàn)狀,兩人走到休息區(qū)坐下。
“他那網(wǎng)信號不好,打游戲老掉線,被罵過好幾次了!”孟從理感嘆,“高風亮節(jié)說的就是他!”
哪像他,最苦的日子就是因為他亂投資,他爸只給生活費,不給零花錢的那段時間了。
錢橙和杜青陽都窮,兩人平時吃食堂,加上一個孟從理也沒什么感覺。
但孟從理不這么想。他從呼朋喚友一頓飯三五萬,到一個月生活費三五萬,這落差,一頓飯下來,他對著餐盤里有數(shù)的兩塊排骨長吁短嘆的時間比吃飯的時間都長。
食堂真難吃!肉又老又柴,毫無烹飪技術(shù)可言。他想倒掉,但當著杜青陽的面,又怕刺痛他脆弱又貧窮的小心臟,只好捏著鼻子吃下去。
再苦,他就接受無能了!生活最大的挫折不過如此!
更別提后來瞳畫游戲起來,他在他爸面前揚眉吐氣了一把!甚至有時候他老爹在商業(yè)上的決策也會聽聽他的建議,這讓他有種農(nóng)奴翻身把歌唱的心情。
咱也算白手起家了!
錢橙不知道他腦補了這么多,只說著自己的想法。
“年后再說吧,我們這周先討論出來方向,他有什么建議可以提,如果可行,我們到時候再當面聊!
孟從理點點頭,“那我先回了他,別讓他心里記掛著。”
“行!”從孟從理這里得到了支持,錢橙心里也輕松起來。
只是,還沒等她把公益項目的事安排妥當,卻又有不速之客上門。
“錢小姐,我是崔悅?cè)弧!彪娫捓锏呐暺届o無波。
“崔經(jīng)理,好久沒聽過你的消息了!卞X橙嘴角上翹。
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不知道這人主動找上門來是為何,錢橙耐著性子等她繼續(xù)開口。
“我想約錢小姐見面聊聊,方便嗎?”
“當然!卞X橙一口答應。
豈止是方便,簡直是太方便了!她好奇這個時候崔悅?cè)灰f什么。
“明天下午兩點,嘉里中心見!贝迱?cè)徽f完,便掛斷了電話。
嘉里中心離著南關(guān)科技園一站地鐵,不得不說,外企的人做事考慮就是周到。錢橙腹誹著。
算起來,她應該快回美國了。
前幾天沈逾突然問錢橙,瞳畫下一個階段的融資計劃,他要繼續(xù)跟投。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他的開心。
有些事不能明說,但看現(xiàn)在這個情況,大概率是沈逾的人上位了。以后黑磷資本想從FCY里撈錢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兩人里應外合,神不知鬼不覺,便可以把國內(nèi)核心崗位換上自己的人。
晚上,她跟賀明川說起了崔悅?cè)患s她的事情。
“見她做什么?”賀明川皺起了眉頭。這個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錢橙還是不要跟那個女人再有交集為好。
崔悅?cè)荒芑焐蟻,就說明她不是個簡單角色。過去賀明川尚能稱贊兩句她的手腕能力,但如果她的心機謀劃變成了傷害錢橙的利箭,賀明川第一個要把她摁死,再不無翻身之力。
“約在商場的咖啡館,怕什么!”錢橙不以為意,秀出了手臂上的線條,“我可是練過散打的!”
賀明川失笑。
“說話小心點,別得意忘形,讓她抓到把柄!”他搖搖頭,不再阻攔。
“明天聊完了,出來跟我說一聲。”他不放心地叮囑。
“知道啦!你現(xiàn)在怎么婆婆媽媽的!”后一句錢橙只敢小聲嘀咕。
但被賀明川聽得清清楚楚。
“!”錢橙只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被靠在床墊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賀明川扔在了床上。
“賀總這就惱羞成怒了?”錢橙不怕死地挑釁,手肘剛撐著床墊起身到一半,接著又被按下去,動彈不得。
“說誰婆婆媽媽?”
“小白眼狼!”
“這樣還是嗎?”
“剛才聲音不是很大嗎?這會兒怎么沒聲了?”
“沒、沒有!唔—”
“你別—”
錢橙被反剪雙手、毫無反抗之力。
呻吟聲和求饒聲交雜,她抽了抽鼻子,假裝啜泣,一副可憐兮兮點模樣試圖蒙混過關(guān),卻引發(fā)了更加猛烈的征伐。
她以身飼虎,詮釋了什么叫先撩者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