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瞳畫游戲辦公室里,久未露面的杜青陽就出現(xiàn)在辦公室。
“阿姨手術還順利嗎?”錢橙收拾著桌面,抬頭問坐在不遠處的杜青陽。
“順利,周末辦了出院,我找了保姆,幫忙照顧著!倍徘嚓柲税涯,看上去如釋重負。
“你不在這陣子我快累瘋了,”錢橙抱怨,“開會開得頭大!今天抽個時間,一起看下海外的進度!”
“行,辛苦橙子!對了,蘇亮那邊還有動靜嗎?”杜青陽想起來自己休假前的那一茬。
“等鑒定結果出來,年前二審!卞X橙坐下來,歪了歪頭,看向杜青陽。
“看我做什么?”杜青陽一抬頭,撞上錢橙的視線,不明所以。
“杜總這休假休得精神煥發(fā)!”錢橙滿眼羨慕,“看得我也想休息了!”
“等這波忙完了,你是該歇歇了!倍徘嚓栃Φ,“你跟去年那會兒比,判若兩人!”
“你也覺得我老了是吧!”錢橙憂心忡忡地拿起桌上的小鏡子,顧影自憐。
“是更成熟了!比ツ甑腻X橙玩心重,今年她更踏實了。
不止錢橙,他和孟從理也在被推著飛速成長。
“橙子,我看最近網(wǎng)上關于我們的消息少了,你壓的?”
“沒有,我怎么可能花這種錢!”錢橙立刻否認。
“也是!”杜青陽點點頭。他看到網(wǎng)上討論少了,有點意外,錢橙不會把錢花在這種事情上。
這一波熱度過去便過去了,多的是人著急想上熱搜,把他們擠掉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現(xiàn)在我手上沒活,去會議室吧!倍徘嚓枈A著筆記本起身,慢悠悠地晃蕩到錢橙身邊。
“走吧!”錢橙一愣,把手機放到一邊,從包里拿出電腦。
杜青陽在旁邊等她,視線不小心掃到了她的微信聊天頁面。
錢橙約沈逾見面,有些事情想面談。
“橙子,我們有融資的計劃嗎?”他好奇問道,“幻世參與嗎?”
“不融資,聊點別的事情!卞X橙笑著回道。
“哦!倍徘嚓桙c點頭,沒在說話。
幻世……
錢橙想得出了神。
“橙子?”杜青陽在前面停下腳步,面帶疑惑地看向她。
“來了來了!”錢橙快走兩步,追上了杜青陽,兩人并肩往會議室走去。
與此同時,崔悅?cè)豢粗S言頌發(fā)來的消息一陣不安。
許言頌:【Lara,你說錢橙為什么要這樣做?】
崔悅?cè)粵]回。
她知道許言頌想問錢橙是不是知道了合同的事情。大家都是聰明人,在這件事情上不想留下痕跡。
許言頌:【公司調(diào)查組已經(jīng)約了跟昂托資本的梁律電話溝通,Lara,可以請孫總幫忙搭個線通融一下嗎?】
許言頌:【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來麻煩你】
崔悅?cè)唬骸疚覇枂枴?br>
許言頌有今天這遭,算是為她所累。雖想置身事外,但她擔心把人逼急了,拔出蘿卜帶出泥,再牽連到她。
她奮斗了十年,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容不得一點閃失。
她對說服孫煦堯沒有把握,兩人最近聯(lián)系少了,孫煦堯?qū)λ膊幌癞敵鮿偦貒鴷r那般頗多指教。她心下忐忑,但還是撥出去了電話。
嘟——嘟——嘟——
“喂,悅?cè)弧!睂O煦堯今天遲到了,沒趕上一早的項目會議,這會兒正好有空。
“煦堯,你現(xiàn)在方便嗎?”她禮貌開口,“我想請你幫個忙。”
孫煦堯沉默,等她說出后半句,見對方也在等他的回應,不得不再次開口:“什么事?”
“我朋友,金恒律所的許律師,可能跟瞳畫游戲的錢總有些誤會,錢總投訴了她私下聯(lián)系昂托的梁律……”
“我知道這個事,”孫煦堯打斷她的話,“放心,梁律很公正的,他會還原客觀事實的,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
孫煦堯話說得客氣,一語雙關,斬斷了崔悅?cè)坏哪钕搿?br>
可崔悅?cè)滑F(xiàn)在怕的就是對方實話實說。
“煦堯,許律也是著急拉業(yè)績,她沒有做任何違反職業(yè)操守的事情,況且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并沒有給瞳畫造成損失,為什么……”
崔悅?cè)恍南轮,假裝聽不懂他話里有話。
“悅?cè),國外待久了,人都變天真嗎?”孫煦堯嘆了口氣,“如果我是錢總,我也會擔心。我花了錢,結果她一個律師,胳膊肘往外拐!你那個律師朋友,純屬想撈一把沒撈著,多大的胃口吃多大碗飯,她把自己撐著了,把你推出來算怎么回事!”
“聽我一句勸,別跟著趟渾水!
還有句話他沒說,就現(xiàn)在賀明川跟小女朋友的黏糊勁,他怎么可能為了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給自己找不痛快。崔悅?cè)粦撓鹊嗔康嗔孔约旱姆至俊?br>
兩個人是從小長大的同學、發(fā)小,但畢業(yè)至今已經(jīng)相隔十年的時光,這十年里他們見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各自有了新的朋友圈和關系網(wǎng)。
同學情誼是這之中最微不足道的。
“我知道了,我再勸勸她。”
崔悅?cè)粧炝穗娫,不安的情緒一點一點擴大,如水面的波紋一樣擴散開來,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
再過一個月,只要再過一個月!到了明年一月,一切都將塵埃落定!
她不能自亂陣腳!
“許律,這是下午開會用的材料。”劉思瑤抱著一摞文件過來,她周末忙了兩天才趕上今天的進度。
全英文的資料,過去都是許言頌自己整理。對方駕輕就熟的事情,放在劉思瑤這里就有點超負荷。
“謝謝,先放在這吧。”許言頌指了指面前。
劉思瑤把材料放下,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現(xiàn)在對許言頌說不上什么感覺。
最近秦淮手里有兩個就差臨門一腳的單子黃了,還有客戶提出了換律師。雖說公道自在人心,但被一葉障目者不在少數(shù)。
劉思瑤輕信許言頌,給秦淮造成了難以估量的損失,直接導致了她和秦淮的分手,她心里有怨,提心吊膽地等錢橙和許言頌兩方對她的報復。
她做好了被許言頌拖下水的準備。
也許秦淮說的對,她確實不適合做律師。
但對方對她的態(tài)度一如既往,讓她想不明白,做事更加謹小慎微。
至于錢橙,更是連半分關注都沒分給她。
她松了口氣,心底卻又酸澀不已。
定了定神,她強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資料上。
不知不覺,她又想起了秦淮在茶室的告誡。
“趁早換組。”
“沒人能保住許言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