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顧傾爾都準(zhǔn)時去戲劇社的排練現(xiàn)場報到。
唐依是再沒有出現(xiàn)過,為此穆安宜還專門聯(lián)系了她,得到她明確的答復(fù),知道她不打算再回戲劇社之后,終于徹底刪掉了她的戲份。
然而關(guān)于唐依的話題在戲劇社里還是持續(xù)發(fā)酵了一段時間。
大家最好奇的自然是關(guān)于唐依的微博小號到底發(fā)了什么東西,雖然大家彼此推敲猜測著也猜了個七七八八,但好奇心這種東西到底不是這樣就可以輕易滿足的,因此一群人抽空就逮著顧傾爾八卦,想知道唐依的微博小號到底是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鳖檭A爾說,“你們讓我怎么告訴你們!
“你哥哥都知道,你怎么會不知道?”眾人道,“你問他,他不就告訴你了嗎?”
顧傾爾說:“我也想啊,可是他說……那種東西我看了只會不開心,所以不肯告訴我!
眾人聽了,止不住地流露出羨慕之情,道:“你哥哥也太好了吧,又貼心又暖心!
“怎么樣才能擁有這樣一個神仙哥哥?我也想要這樣一個哥哥——”
對此,顧傾爾只是微微一笑,道:“我自己在人群中扒拉出來的。”
眾人哪里會信她說的話,頓時噓聲四起。
顧傾爾依舊只是微笑,轉(zhuǎn)頭喝水。
他們不信,一來是這話實在是有些過于玩笑,二來是他們不知道,傅城予根本就不是她哥哥。
不過他們信不信都好,傅城予這個人,就是她獨自從茫茫人海中扒拉出來的——
那幾天,傅城予日日負(fù)責(zé)接送她,除了有兩次實在抽不開身沒來接她,其他時候都做得很完善。
而唯一不完善的,大概就是他這個“哥哥”的身份,實在是荒唐得有些可笑了。
不過戲劇社這些人知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都無關(guān)緊要,因此顧傾爾也并沒有太過在意。
臘月二十二,戲劇社集體前往電視臺,花一天的時間錄制完成了整出劇,算是完美結(jié)束了這一任務(wù),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相約著一起吃晚飯慶祝。
在那之前,顧傾爾已經(jīng)推了好幾次聚餐,這天晚上再推似乎不太好了,因此她也一同前往。
飯吃到一半,顧傾爾起身去衛(wèi)生間,沒想到剛推開門,就跟里面一個正對著鏡子補妝的女孩打上了照面。
四目相視之下,顧傾爾面容沉靜,對方卻愣了好一會兒才喊出她的名字:“顧傾爾?”
顧傾爾略頓了頓,才沖她勾起一個清淡的笑容,眼眸之中卻并無多少波動。
“你不認(rèn)識我了?”見到她這樣的反應(yīng),對方似乎也有些遲疑,“我是楊詩涵,我們是高中同學(xué)啊,還坐過前后桌呢!
“哦!鳖檭A爾輕輕應(yīng)了一聲,隨后才道,“你好!
楊詩涵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通,才又道:“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哎,好像溫柔了,也更漂亮了!
聽到這里,顧傾爾才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道:“好像?”
楊詩涵連忙擺擺手,笑著道:“不是好像,是真的。你什么時候來的桐城?自從你高三那年突然轉(zhuǎn)學(xué),我們好像就沒見過了。你后來在哪兒上的大學(xué)啊?現(xiàn)在是在桐城工作嗎?”
顧傾爾不由得瞇了瞇眼睛。
記憶之中,她跟這位楊詩涵同學(xué)并不怎么熟,畢竟這位楊同學(xué)是十足的乖乖女,而她……雖然跟人做過一段時間的前后桌,也不過是在那段時間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換句話說,她們雖然是同學(xué),但是并沒有多少同學(xué)感情,這樣熱絡(luò)的攀談,不太適合她們。
因此顧傾爾只是看著楊詩涵,嘴角笑容猶在,卻沒有回答什么。
楊詩涵頓了頓,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抱歉啊,好不容易在桐城遇到一個老同學(xué),我太激動了。你過得怎么樣?還好嗎?”
“挺好。”顧傾爾說,“你呢?”
聽她問起自己,楊詩涵立刻講起了自己的近況,從公司講到生活,從同事到男友,滔滔不絕,喋喋不休。
顧傾爾登時就后悔了自己那“你呢”兩個字,耐著性子聽了片刻,終于忍不住打斷她,道:“我先上個廁所!
楊詩涵頓時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示意她先去。
顧傾爾進了廁格便不再出聲,等到出來后也只說自己還要趕著應(yīng)酬,不再多停留。
楊詩涵還連她的聯(lián)系方式都沒來得及留一個,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顧傾爾回到一群人所在的餐桌,又坐下來吃了會兒東西,忽然就接到了傅城予的電話。
“在哪里吃飯?”傅城予在電話里問她,“我過來接你!
顧傾爾捏著自己的耳朵,緩緩報出了餐廳的地址。
傅城予應(yīng)了一聲,很快掛掉了電話。
估算著他差不多時間要到了,顧傾爾便提前跟眾人道別離席,走出了餐廳。
剛到餐廳門口,傅城予的車子正好駛過來,顧傾爾正要上車,卻忽然又聽到了那把讓她有些畏懼的聲音:“顧傾爾——”
她動作一頓,回頭就看見了正快步向她走來的楊詩涵。
“你也要走啦?”楊詩涵說,“我也準(zhǔn)備回去了。你住哪里?如果順路的話我們一起走?”
顧傾爾聽了,只是淡笑道:“可能不太方便!
“哦!睏钤姾挂步邮艿每,只是又道,“對了,你今年過年回安城嗎?我好些年沒回去過了,今年爸媽都商量著要回去祭祖,我還挺想那邊的呢,你呢,每年都有回去嗎?”
顧傾爾緩緩點了點頭,道:“嗯,每年都有回去!
“太好了,到時候我們可以約飯啊,或者開個同學(xué)會。你給我留個電話唄!”
顧傾爾到底還是將自己的號碼報了出來,這才順利地跟楊詩涵說了再見,轉(zhuǎn)頭坐上了傅城予的車。
傅城予已經(jīng)坐在車?yán)锟戳怂齻円魂,見她終于上車,只是問了一句:“同學(xué)?”
“嗯!鳖檭A爾應(yīng)了一聲。
傅城予又道:“今年還要回安城?”
顧傾爾輕笑了一聲,道:“每年都要回去的啊,不回去不放心!
傅城予聽了,轉(zhuǎn)頭看了她一眼,目光狀似不經(jīng)意間在她腹部掠過,隨后才道:“安排好時間告訴我,我計劃計劃,陪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