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安置了這套房子之后,容雋便總是長時間地居住在那里,很少再回家。
這是他第一次離家獨(dú)自在外居住,許聽蓉哪里放心,三番兩次地帶著家里的阿姨過來打掃探視。
不巧的是,她來了三次,就撞上喬唯一三次。
第一次是下午,喬唯一是坐在餐廳里看書做功課;
第二次是中午,喬唯一在幫容雋晾曬剛剛洗好的床單;
第三次是周六的早上,喬唯一在衛(wèi)生間里洗澡,而容雋只穿了條短褲,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fā)里玩游戲。
見此情形許聽蓉哪還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上前就朝自己兒子身上揮了一巴掌。
而容雋則在看見她的時候就抓狂了,“媽,不是跟你說了沒事不要過來了嗎?”
“你當(dāng)然不想我過來了!”許聽蓉說,“我不來,任你在外頭胡鬧是不是?”
“媽——”容雋忍不住又長長地喊了她一聲,“我成年了,唯一也成年了……你這樣老往這里跑,唯一會不好意思的!您趕緊走吧,別等她出來撞上你!
許聽蓉從來也不是那種管太多的母親,聞言也不準(zhǔn)備多留,只是要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又掐了容雋一把,說:“你給我小心點(diǎn)聽到?jīng)]有?唯一還那么年輕,你別搞出什么禍?zhǔn)鲁鰜!?br>
容雋一聽就樂出了聲,一面將許聽蓉往外推,一面道:“您放心放心,我心頭有數(shù)呢,我疼她都來不及,哪舍得讓她遭罪!”
他這頭剛剛將許聽蓉推出門,關(guān)上門一轉(zhuǎn)頭,就看見了從衛(wèi)生間里探出一個頭的喬唯一。
兩個人對視一眼,喬唯一扭頭就走進(jìn)了臥室,直接裹著浴巾將自己藏進(jìn)了被窩里。
容雋跟著走進(jìn)來,坐到床邊看著她。
“我以后不過來了!眴涛ㄒ挥行┯魫灥亻_口道。
容雋忍不住低笑了一聲,隨后才道:“我剛都跟我媽說了,讓她沒事別過來了,以后不會再撞上了……況且今天也沒撞上不是嗎?”
說完,他便低下頭來親了她一下。
喬唯一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今天的確是沒有撞上,可是還不如往天撞上的時候呢——至少沒這么尷尬!
“不管!眴涛ㄒ徽f,“反正我以后就不過來了!”
容雋聞言,掀開被子擠進(jìn)了被窩,將她抱在懷中,道:“那你舍得我一個人獨(dú)守空房。俊
喬唯一抬起手來捏上他的耳朵,“那你可以搬回宿舍啊,或者搬回家里,兩個地方都有很多人陪你!
“嗯?”容雋低下頭來抵著她,“你覺得他們能夠代替你?”
“我不介意被人代替!眴涛ㄒ徽f。
“我介意!”容雋咬牙切齒,一把將她擒入懷中,纏鬧起來。
喬唯一剛剛洗過澡又被他鬧,原本不情不愿,然而情到濃時,偏偏又不由自主。
“老婆,你從學(xué)校里搬出來吧……”容雋咬著她的耳朵,低低道,“別住宿舍了,又窄又?jǐn)D,人又多,洗個澡都要排隊(duì)……哪有我這里舒服,對不對?”
喬唯一還被他纏著,聞言咬了咬唇,道:“學(xué)校的住宿費(fèi)是我爸爸給我交的,你去跟他說啊,他要是同意了,我也無話可說!
“去就去。”容雋立刻抽身而起,探手就去摸放在床頭的手機(jī)。
“喂——”喬唯一連忙伸出手來拉住他,重新將他拽進(jìn)了被窩里。
兩個人再度鬧作一團(tuán),不再過來這件事,也就完全地被拋到了腦后。
……
自那天后,許聽蓉的確是減少了來這邊的頻率,而且每次來之前總會先給容雋打個電話避免尷尬。
而喬唯一也照舊每周過來留宿一兩天,容雋自然是巴不得她能夜夜留宿的,可是喬唯一不愿意,他就只能更多地趁著白天的時間將她往這里拐。
然而這樣的日子也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進(jìn)入新的一學(xué)年之后,容雋升大四,開始漸漸忙了起來。
大四的課業(yè)并不算多,可是他一邊要上課,一邊要忙自己創(chuàng)業(yè)的事情,陪喬唯一的時間自然就少了許多。
對此起初喬唯一還很不適應(yīng),畢竟過去的那么長時間里,他們總是長時間地待在一起,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彼此的陪伴,這會兒有時一天都見不上一面,難免會讓人不習(xí)慣。
只是時間一長,不習(xí)慣也只能漸漸習(xí)慣,喬唯一又重新參加了許多以前放棄了的活動,填補(bǔ)上那些空白的時間之后,才算是好了一些。
對此喬唯一好友和室友的評價是:“你確定你和容雋之間不是發(fā)生什么問題了嗎?哪有剛大四就忙成這個樣子的?連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了嗎?”
對此喬唯一倒是沒有什么疑問,只是嘆息一聲道:“這哪算忙。课夜烙嬐笏會更忙呢,到時候指不定連面都見不上呢!
喬唯一并沒有估計錯。
如果說大四還是容雋創(chuàng)業(yè)的初始籌備階段,他一畢業(yè),公司就進(jìn)入了最要緊的起步階段。
這是他一手一腳建立起來的公司,自然什么事情都親力親為,真的是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投入了進(jìn)去,常常忙得連休息時間都不夠。
如此一來,兩個人見面的時間就更是少得可憐,常常一周能抽空一起吃上一兩頓飯就已經(jīng)算多的。
對此容雋不是不內(nèi)疚,常常一見面就抱著她說對不起。
喬唯一心疼他勞累,雙眼似乎總是布滿紅血色,對于沒法常見面這種事倒是沒有太大意見。
畢竟許多相隔千里萬里的異地戀也能走過好幾年,他們還在一個城市,一個星期還能見上一兩面,已經(jīng)足夠幸運(yùn)了。
況且,兩個人以前朝夕相對耳鬢廝磨的時候,還常常會產(chǎn)生矛盾和爭執(zhí),如今這樣見面少了,感情反倒是更好了一般,再沒有鬧過什么別扭。
畢竟一個月就只能見上那么幾回,想念的時候腦子里都只記著他的好了,哪里還有鬧矛盾的機(jī)會?
這種近乎異地戀的戀愛方式在兩人中間持續(xù)了一年多,喬唯一進(jìn)入大四,容雋的公司初步站穩(wěn)腳跟之后,一切似乎又漸漸歸于正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