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一心以為霍靳西兩天后就會回來,安安心心在家?guī)Щ羝钊,誰知道到了原定的歸期,霍靳西竟然又推遲了回來的時間。
慕淺不免放心不下,也不知道他在那邊到底是什么具體情況,問霍靳西,他卻只說一切順利。
縱使慕淺不在容恒和陸沅面前說什么,容恒卻還是很快就察覺到了。
“二哥去了淮市三天了,還沒回來?”趁著陸沅做檢查的時候,容恒終于問慕淺。
“呃……”慕淺猶疑著,沒有回答。
容恒忍不住瞥了她一眼,“這是什么意思?瞞著我?不想讓我參與?”
“那倒不是。”慕淺說,“你能過去幫忙疏通疏通關(guān)系,打聽打聽消息,我當(dāng)然是樂于見到的?墒倾溷湟埠苄枰。相比之下,我還是相信霍靳西肯定能夠順利完成此行的目的!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置身事外。”容恒說,“明天周六,我會一早去淮市,看看二哥那邊到底安排得怎么樣!
慕淺聽了,倒也不多說什么,只是道:“也好。不過難得周末,你就不想陪著沅沅?”
“她現(xiàn)在情況好多了,再過兩天就能辦理出院。”容恒說,“到時候我會來接她。我們之間,不差這點時間!
慕淺聽了,忍不住嘖嘖嘆息了一聲,道:“果然有自信,這樣才值得我家沅沅托付終身嘛!”
容恒忽然又瞪了她一眼,“其實你根本就是想我過去。”
慕淺聳了聳肩,無辜道:“我什么都沒有說過啊!
容恒又冷哼了一聲,又道:“別告訴她我去干什么!
說話間,檢查室的門就打開了。
慕淺瞥了那邊一眼,緩緩道:“沅沅就算知道,也不會介意的!
“那也別說!”容恒一字一句地說完,起身就走上前去,正好伸出手來扶住從里面走出來的陸沅。
慕淺靜坐在旁邊,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
這天晚上,容恒照舊留宿醫(yī)院。
第二天早上,得了容恒囑咐的慕淺特意早早地來到醫(yī)院,容恒已經(jīng)收拾好,準(zhǔn)備直接從醫(yī)院出發(fā)去機(jī)場了。
只是慕淺沒想到他話會那么多,各種注意事項,各種叮嚀提醒,說了好幾分鐘還沒說完。
“夠了吧你!蹦綔\終于忍無可忍,“沅沅是我家的人,我知道該怎么照顧。”
容恒一下子被打斷,剩下沒說完的話噎在喉頭,頓了頓,只是咬牙道:“很快就不是了!”
聽見這句話,慕淺驀地挑了眉,看他一眼,又看向坐在病床上的陸沅。
陸沅隱隱呼出一口氣,轉(zhuǎn)開了臉,表示不參與他們的話題。
容恒又轉(zhuǎn)身走回到陸沅身邊,對她道:“最晚明天晚上我也就回來了。你安心在醫(yī)院待著,別亂跑,也別去見什么亂七八糟的人!
陸沅隱隱猜到他所謂的亂七八糟的人里包括了誰,微微擰了擰眉之后,才回答道:“我知道了!
容恒見她這么乖巧聽話,卻只覺得更加不放心和不舍,一直停留到不能再拖的時間,才終于戀戀不舍地離開了醫(yī)院。
“男人啊……”慕淺忍不住對陸沅道,“真心喜歡上一個人之后,真的就跟孩子似的!”
陸沅聽了,只是淡淡道:“你深有體會唄!
“哪有哪有!蹦綔\湊到她身邊,道,“像容恒這種,又有擔(dān)當(dāng),又孩子氣的,還是你比較有經(jīng)驗!
陸沅忍不住伸出手來掐了她一把,“你可真是壞透了!”
容恒早班機(jī)飛淮市,不到中午就已經(jīng)抵達(dá)目的地,到了傍晚時分就有消息傳回來——當(dāng)然,那消息還是排在了他和陸沅的通話后面。
慕淺接過電話來的時候,陸沅的手機(jī)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了。
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后才道:“什么情況?”
“沒什么事。”容恒回答,“二哥在這邊等著見一個人,之前大概是被他有意拖延著,不過剛才已經(jīng)安排好了,現(xiàn)在二哥去見他了!
慕淺頓了頓,才又開口道:“姓付的?”
“你怎么知道?”容恒說,“二哥跟你說了?”
慕淺看了正好走進(jìn)衛(wèi)生間的陸沅一眼,轉(zhuǎn)身走到了窗邊,低聲道:“霍靳西就算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先前陸與川與沈霆那場火拼,陸與川背后勢必有新的勢力支持,而這支新勢力,就是付誠——一個同樣令普通人仰望的存在。
“這么秘密的事,你通過誰查到的?”容恒問,“靠得住嗎?會不會走漏消息?”
“孟藺笙,你說靠得住靠不。俊蹦綔\說,“比起這個,你還是打起精神來關(guān)注霍靳西和付誠的會面,他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吧?”
“當(dāng)然不會!比莺阏f,“付誠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放心吧,明天我跟二哥就會回來!
慕淺聽了,這才放下心來,低低應(yīng)了一聲。
……
沒了霍靳西的監(jiān)管,這天晚上慕淺就留在了醫(yī)院陪陸沅。
姐妹倆閑聊到深夜才睡下,第二天早上齊齊早醒。
兩人彼此心照不宣,卻沒想到還沒等回來霍靳西和容恒,反而等來了陸與川。
陸與川走進(jìn)病房的時候,陸沅正坐在病床上出神,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猛然間一抬頭,見到他,先是愣了愣,隨即才驚喜地叫出聲來,“爸爸!”
慕淺正坐在沙發(fā)里翻一本雜志,聽到這聲稱呼,她緩緩抬起臉來,轉(zhuǎn)頭跟陸與川對視了一眼,神情依舊冷淡。
陸沅已經(jīng)匆匆下床來,迎上陸與川,“爸爸,你的傷都好了嗎?”
陸與川臉色仍然不見得很好,走路的姿勢也微微有些僵硬,卻還是微笑著伸出手來扶了扶陸沅的手臂,道:“爸爸沒事了。你呢?”
“我也沒事!标戙溥B忙道,“做了手術(shù),很快就能出院了。”
父女二人相互問候一通過后,便齊齊看向了坐在沙發(fā)里面無表情的慕淺。
慕淺緩緩收起雜志,站起身來道:“我餓了,去找點吃的,你們慢慢聊!
“淺淺!”陸沅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慕淺卻沒有理會,跟兩人擦肩而過,徑直出了門。
“爸爸,淺淺心情不好,不要怪她!标戙溥B忙道。
“沒事!标懪c川笑容溫柔和煦,“我知道她心里怪我連累了你……我去跟她說說,你先坐會兒!
陸沅點了點頭,陸與川這才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很快,他就在醫(yī)院專設(shè)的小廚房里找到了慕淺。
她說是來找吃的,卻坐在里面玩起了手機(jī),察覺到有人來到,她背過身,繼續(xù)玩手機(jī)。
陸與川緩緩走了進(jìn)來,在她身后站定,片刻之后,才開口道:“你跟靳西,打算對付沈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