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僅僅只是為了這些,金雅善應(yīng)該不會在這種場合主動接近梁棟,梁棟感覺她肯定還有別的目的。
倆人你來我往地說了會兒不痛不癢的話,就有人走過來,在金雅善耳邊說了些什么,金雅善站起來,指著那邊的主席,邀請梁棟:
“梁先生,請跟我一起去那邊用餐吧!
梁棟婉拒道:
“不了,我就在這邊,挺好!”
金雅善堅持道:
“是我叔叔的意思,他也想認(rèn)識一下梁先生,希望梁先生能給我們這個面子。”
梁棟腹誹道:
“我的面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連國外的政要都要上趕著認(rèn)識我?”
人家都這么說了,梁棟要是再扭扭捏捏,就真的有些太小家子氣了。
在外國友人面前,怎么說也得讓他們認(rèn)識一下,我大國國民的氣度。
梁棟跟在金雅善身后,頂著眾人的目光,勝似閑庭信步。
倆人來到主席后,韓城市長金載勛率先起身,他旁邊的費赟見狀,也只好跟著起身,剩下的人,不管知不知情,也統(tǒng)統(tǒng)站了起來。
金雅善指著梁棟,向金載勛介紹道:
“叔叔,這位就是梁棟,梁先生!”
金載勛笑容滿面地用有些生硬的中文說:
“歡迎梁先生光臨韓城,沒想到梁先生這么年輕,就已經(jīng)身居如此高位了!
在南韓,曾有過廢除中文的歷史,但中文依舊十分流行,尤其是像金載勛這樣的領(lǐng)導(dǎo)層。
“金市長客氣了!绷簵澓喓唵螁蔚卮蛄寺曊泻。
費赟臉色復(fù)雜地看了梁棟一眼,接著又看向他的身后,沒看見自己的秘書,就把目光投向了他來的方向,直到視線跟秘書有過交流,才又收回視線,對金載勛介紹道:
“小梁書記,是我們定南最年輕的州委書記,剛剛到任一年的工夫,就做出了不少令人震驚的成績!
費赟的夸贊,聽在梁棟耳朵里,就變成了一種嘲諷,不過他現(xiàn)在沒心情計較這些,跟著金雅善,坐在了安排好的位置上。
因為是在人家的地盤上,費赟帶來的這些大小官僚,也就沒敢自由發(fā)揮,不管是吃飯、喝酒,都顯得有些拘謹(jǐn),生怕一不小心讓人家看了笑話。
倒是梁棟,該吃吃,該喝喝,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費赟瞪了梁棟好幾次,感覺梁棟明明看到了,卻依舊我行我素,這讓費赟大為光火,卻也沒有什么好辦法。
很顯然,這家伙就是心存不滿,故意在報復(fù)他,就是想故意給考察團摸黑,給他費赟臉上摸黑!
現(xiàn)在他有些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派人通知這家伙了。
要是不通知他,讓他留在酒店,也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糟心事了。
倒是金載勛和那個‘大宇’的長公主的表現(xiàn),讓費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們這叔侄倆為什么會如此重視梁棟這家伙。
晚宴結(jié)束后,韓城市政府還組織了一個舞會,金雅善主動邀請梁棟跳了第一支舞。
梁棟本來不想跟金雅善走得太近,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這或許是個機會,就勉強跟她走進了舞池。
梁棟那蹩腳的舞步,很快就踩了金雅善好幾腳,她不但沒惱,還看著自己那被踩壞的鞋子,用一種調(diào)皮的語氣對梁棟道:
“梁先生,你把人家的鞋子踩壞了,你得賠人家的!
金雅善的話,讓梁棟頓時來了精神,他摟在金雅善腰上的手微微一用力,然后笑道:
“損壞了別人的東西,照價賠償,天經(jīng)地義。不過我現(xiàn)在可沒錢賠你,因為我的手機被考察團收走了!
金雅善感受到了梁棟的小動作,卻絲毫不在乎身子已經(jīng)跟梁棟貼在一起了,還笑著邀請道:
“沒錢賠我也沒關(guān)系,陪我再去喝一杯總行吧?說實話,剛才自顧看你吃東西了,我是既沒吃飽,又沒喝好。”
梁棟有些為難地說:
“我們考察團有紀(jì)律,不允許成員私自外出。”
金雅善道:
“我讓叔叔跟你們領(lǐng)導(dǎo)說一聲,相信你們領(lǐng)導(dǎo)會給他這個面子的。”
金雅善說著,就跟梁棟一起離開了舞池。
隨后,她并沒有去找她叔叔,而是親自找到了費赟那里,不知她跟費赟說了些什么,倆人還一起朝梁棟這邊看了幾眼。
金雅善扭動著腰肢,風(fēng)情萬種地走向梁棟,優(yōu)雅地朝她一擺手:
“走吧,你們領(lǐng)導(dǎo)放你假了!
梁棟沒想到費赟會答應(yīng)的這么利索,就以為他葫蘆里沒賣什么好藥。
出于穩(wěn)妥,梁棟沒有立刻就跟金雅善離開,而是對她道:
“等我一下,我先去跟我們領(lǐng)導(dǎo)打聲招呼!
說完,徑直走向費赟,問道:
“費省長,我能跟金小姐一起出去了?”
費赟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不遠(yuǎn)處的金雅善,臉上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大宇’是我們省里的重要合作伙伴,金小姐是‘大宇’的長公主,跟她搞好關(guān)系,對我們的合作是很有幫助的。小梁,在這樣的大是大非問題上,我希望你能放下成見,以大局為重,把國家利益放在首位!”
費赟竟然恬不知恥地把跟金雅善搞好關(guān)系,拔高到了‘大是大非’的高度,話里話外好像都在暗示梁棟,就算犧牲一下色相,也得陪好金雅善。
其實,費赟心中嫉妒得要死,要是金雅善能看上他,讓他少活十年,他都愿意。
“費省長,要不要派個人跟著我?要不然的話,我這私自外出,豈不是壞了考察團的規(guī)矩?”
費赟臉色不自然地掩飾道:
“特事特辦,特事特辦!這雖然是你跟金小姐的私人活動,卻也關(guān)系著我們跟‘大宇’的合作,因此,就不能把這個算作‘私自外出’的!
梁棟揶揄地笑道:
“這么說,我這次的私自行動,不但沒有錯,反而還有功了?”
費赟道:
“如果你能跟金小姐搞好關(guān)系,促進我們雙方的合作與交流,就是大功一件!”
“懂了!”
梁棟說完,轉(zhuǎn)過身去,在費赟的注視中,走向金雅善,然后倆人肩并肩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