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對于岳菲為何對王西林意見如此之大感到十分疑惑,于是就隨口問道:
“我?guī)椭跷髁钟惺裁床煌讍?你和他共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你對他有什么誤解不成?”
岳菲聞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那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嘲諷,仿佛梁棟問了一個極其愚蠢的問題: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梁棟完全沒有料到,岳菲的關(guān)注點竟然會在這里,而且還連他也一起給打擊了,就不禁有些氣惱:
“人無完人,每個人身上都會或多或少地存在一些小毛病。王西林以前確實做過不少荒唐事,但他早已痛改前非,我們不能因為他的過去,就對他全盤否定吧!”
岳菲的冷笑并未停止,反而愈發(fā)濃烈,她繼續(xù)嘲諷道:
“你有多少年沒和王西林接觸了?他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樣子,你又怎么會知道?難道你判斷一個人的好壞,僅僅只是依靠別人的只言片語嗎?我可以告訴你,蒼蠅不叮無縫蛋,那個周曉丹既然會盯上王西林,就足以證明王西林也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岳菲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你知道‘臭味相投’這個成語是怎么來的嗎?我來告訴你吧。那些賤男人和浪女人,他們之所以總是能夠找到與自己一拍即合的人,并不是偶然或者巧合。而是因為他們那種人,就像那些追腥逐臭的蒼蠅,總能聞著味道找到自己的目標。茫茫人海中,他們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夠像雷達一樣精準地篩選出與自己同一類型的人來……”
梁棟突然笑了起來,一雙眼睛也不停地在岳菲身上上下游移。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倆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省.委.黨.校。在那之前,我就見過你,不過你坐在主席臺上,而我坐在下面。主席臺上的你,總是穿著一身正裝,而且又不茍言笑,總是是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但在黨.校我看你第一眼的時候,腦子里突然就蹦出了兩個字——驚艷!”
梁棟說到這里,臉上也跟著露出了陶醉的神情,仿佛自己又回到當初的日子。
“還記得當時你穿的是什么衣服嗎?”梁棟問了一句。
“青花瓷緞面旗袍裙!”問完之后,不等岳菲有所反應(yīng),他很快又自問自答起來。
接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繼續(xù)道:
“那一幕,我現(xiàn)在仍然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我就在想,你一個到黨.校學(xué)習(xí)的人,為什么要穿這么性感的裙子呢?看樣子……”
梁棟說到這里,聲音戛然而止。
但他那熾熱的目光卻如火焰一般,直直地落在岳菲身上,臉上也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一種戲謔的神情。
岳菲何等聰慧,又怎會不明白梁棟的心思?
她那原本因為情緒激動而略微泛起紅暈的臉頰,瞬間像是熟透的蘋果一般,愈發(fā)紅艷動人。
岳菲憤憤不平地在梁棟身旁坐下,將頭別過一邊,顯然是在生悶氣。
過了一會兒,她猛地轉(zhuǎn)過頭來,神出鬼沒地伸出右手,在梁棟的腰間狠狠地擰了一把。
這突如其來的一擰,讓梁棟猝不及防,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連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嘴里更是不停地求饒:
“哎喲,哎喲,疼,疼,你輕點兒!算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然而,梁棟的求饒并沒有讓岳菲收手,反而像是火上澆油一般,讓她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幾分,同時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
“你才是破鞋!你才是破鞋!”
梁棟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于是又趕忙賠起了罪:
“對對對,我是破鞋,我是破鞋!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岳菲凝視著梁棟,只見他的臉上呈現(xiàn)出各種復(fù)雜的表情,忍不住就“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隨著這一笑,岳菲原本擰著梁棟的那只手也收了回來,梁棟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梁棟,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我有想法的?”
岳菲直直地盯著梁棟的眼睛,似乎想要透過他的瞳孔看到他內(nèi)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梁棟略微遲疑了一下,然后回答道:
“如果我要說在那之前我就對你有想法,那咱們就真的成了搞破鞋了……”
岳菲伸手打了梁棟一下,嗔怪道:
“人家在很認真地問你呢,你能不能也認真一點?”
梁棟看著岳菲,露出一個壞笑。
“好吧,既然你這么想知道,那我就跟你說實話吧!绷簵澤钗豢跉猓缓缶従徴f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對你有想法的。也許是某一個瞬間,也許是在我們相處的過程中逐漸產(chǎn)生的感覺。這種事情很難說清楚的,你明白嗎?”
岳菲對梁棟的回答非常不滿意,就板著臉道:
“我明白了,在你心里,根本就沒有我任何位置!你和我結(jié)婚,也僅僅是因為現(xiàn)實所迫,走投無路了才選擇我的,對不對?”
梁棟心里很清楚,如果今天不能給岳菲一個滿意的答復(fù),恐怕是無法順利通過這一關(guān)了。
于是,他挺直了身子,一本正經(jīng)地看向岳菲:
“其實,當我在黨校看到你那身裝扮的時候,真的被驚艷到了。說句有些流氓的話,你可別生氣……就在那一刻,我對你真的是有那么一點點‘微微一Y,表示尊敬’……”
岳菲的臉“唰”的一下又紅了起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羞澀笑道:
“流氓!”
然而,盡管嘴上這么說,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她的內(nèi)心其實是非常開心的。
梁棟見狀,連忙繼續(xù)解釋道:
“我都已經(jīng)這么坦誠地跟你說實話了,你居然還說我是流氓,你們女人啊,可真是太難伺候了!”
岳菲聽到這里,猛地抬起頭,毫不退縮地迎上梁棟的目光,回應(yīng)道:
“怎么,難道你非得讓我回答你一個‘輕輕一T,與君共勉’,你才會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