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賀國武明確提出不愿參與此事,張自強這邊無論是有任何計劃或者進展,都絕對不會向賀國武透露半句,這也導(dǎo)致了賀國武至今仍然對事情的真相一無所知。
不過,當(dāng)賀國武得知張自強現(xiàn)在被梁棟逼到了墻角,打算在南崗地區(qū)制造一些動靜時,他心中不禁暗自竊喜。
因為不管張自強是否真的是梁棟的對手,只要他能夠給梁棟制造一些麻煩,對于賀國武來說,都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張自強的猜測果然沒錯,賀國武前腳剛從他那里出來,后腳就撥通了梁棟的電話。
此時,梁棟正和丁頤飛在一起。
當(dāng)他看到來電顯示是賀國武時,嘴角不由得泛起一絲笑容,然后迅速捂住手機,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丁頤飛道:
“你說巧不巧,咱們剛提到誰,誰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說罷,梁棟松開手,對著手機道:
“賀省長今天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呀?”
賀國武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鸬溃?br>
“我現(xiàn)在就在南崗,中午有沒有時間?咱們兄弟兩個找個地方坐一坐?我這當(dāng)哥哥的,還真有點事情想拜托老弟您呢!”
聽到賀國武這么說,梁棟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七八分。
能在電話里跟他稱兄道弟,就絕對不可能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看樣子,這家伙多半是為了韋思齊被抓的事來找自己的。
韋思齊這一被抓,誰也不知道又會牽扯出多少人來。
那些曾經(jīng)在韋思齊那里洗過黑錢的人,現(xiàn)在肯定都如坐針氈。
其實,梁棟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刻就對‘瑞晟齋’動手,并不是因為他們手中的證據(jù)不足。
恰恰相反,他們手里掌握的證據(jù)已經(jīng)足夠多了,但他們還是想借這個機會,讓那些隱藏在水下的王八,自己主動浮出水面來。
就在剛才,梁棟、丁頤飛二人還在爭論不休。
梁棟覺得,韋思齊涉嫌強奸的證據(jù)簡直就是鐵證如山,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會膽大包天到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要顛倒黑白,把他給撈出來。
但丁頤飛卻對梁棟的看法不以為然,他覺得韋思齊所服務(wù)的對象,必定都是些有頭有臉身份顯赫之人。
這些人當(dāng)中,肯定會有手握重權(quán)的上級領(lǐng)導(dǎo),他們自然不愿意因為韋思齊而被牽扯其中,所以他們極有可能會站出來為韋思齊說話。
三人甚至還特別討論了一下賀國武。
梁棟態(tài)度堅決地表示,賀國武如今正拼命地想要與南崗劃清界限,絕對不會主動去摻和這件事情。
丁頤飛卻始終堅持自己的觀點,在這件事上跟梁棟‘唱起了反調(diào)’。
梁棟心中有些好奇,就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賀國武的邀請。
下班時間一到,他便趕往賀國武預(yù)訂好的房間。
當(dāng)梁棟推開門時,卻發(fā)現(xiàn)房間里只有賀國武一個人。
他稍作遲疑,站在門口,問賀國武:
“賀省長,今天不會就只有咱們兩個人吧?要不,我再叫上兩個人,這樣正好能湊一桌麻將。吃完飯也別睡午覺了,咱們抓緊時間摸上兩圈,您看怎么樣?”
賀國武聞言,微微一笑,婉拒道:
“今天就先不玩麻將啦,等老弟你啥時候去了渭城,咱們再約人,決戰(zhàn)到底!今天中午呢,就咱們倆,我也沒多點幾個菜,咱們邊吃邊聊!
說完,賀國武又對領(lǐng)著梁棟進來的服務(wù)員道:
“服務(wù)員,可以上菜啦。”
兩個人,賀國武卻點了七八個菜。
梁棟看著滿桌的菜肴,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指著這一桌子菜,對賀國武道:
“賀省長,您這……也太浪費點兒了吧?就咱們兩個人,咋能吃得了這么多?”
賀國武似乎并沒有在意梁棟的話,他手里掂著一瓶酒,一邊悠然自得地倒著酒,一邊微笑著說:
“老弟您能賞臉過來,我說啥也得表示一番誠意吧?這些菜雖然多了點,但都是些家常菜,也花不了幾個錢!
梁棟見賀國武還要倒酒,連忙伸出手阻止道:
“酒就免了,酒就免了,我下午還要上班呢!您也是知道的,我這人哪怕是沾一滴酒,臉都紅得跟個關(guān)公似的,叫我還咋去上班?”
賀國武聽了梁棟的話,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他放下酒瓶,笑著說:
“老弟您是南崗的一把手,你不去上班,還有人不長眼,會去查您的崗?”
梁棟搖了搖頭,一臉嚴肅地說:
“正因為我是一把手,才要帶頭遵守我自己定下的規(guī)矩,否則的話,何以服眾?”
賀國武朝梁棟豎起了大拇指,恭維道:
“還是老弟您思想境界高!”
說著,又跟著嘆了口氣:
“活該老弟您仕途一帆風(fēng)順!也只有您這樣的人,才是我們官場中人的中流砥柱啊!”
梁棟連忙擺手道:
“賀省長這話讓我簡直有點無地自容了!這些不過是我們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本分罷了!
賀國武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跟著附和道:
“老弟說得沒錯,這些都是我們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本分。要是我們這些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個個都能有這樣的覺悟,從雞毛蒜皮的小事做起,嚴于律己,堅定信仰,也就不會有那么多誤入歧途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