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豐年講完一個段子之后,原本有些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活躍了起來。
這時,卞豐年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皮家恪,對他說:
“皮書記再來一個,要帶點色的那種,而且必須得把梁書記逗笑了,不然可不算過關(guān)哦!”
皮家恪一臉苦笑地看著卞豐年,似乎有些猶豫和為難。
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后還是無奈道:
“卞市長,你看這……”
卞豐年自然明白皮家恪的顧慮,忙安慰道:
“放心吧,皮書記,只是讓你講個段子而已,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不過關(guān),大不了就還按老規(guī)矩來,罰酒一杯!”
聽到卞豐年這么說,皮家恪也不好再推脫,只好硬著頭皮又講了一個段子:
“有一天,一個一年級的小朋友去用品店買套套。他讓老板拿一個,看了看之后,搖頭道:‘不要這個,不夠大!习逵纸o他拿了一個,他看了看,還是不滿意:‘不要這個,也小了!谑抢习逯缓媚脕硪粋最大號的,小朋友二話不說,直接就往腦袋上套。老板見狀,十分詫異,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小朋友回答道:‘我們學(xué)校要表演話劇,我問老師我演什么角色,老師說,你演個姬疤!
皮家恪講葷段子的本事確實非同凡響,就連梁棟也被逗得咧嘴笑了幾聲。
皮家恪見梁棟笑了,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落了地。
有了皮家恪的帶頭,其他人也紛紛開始講述各種葷段子,現(xiàn)場的氣氛很快就變得輕松愉快起來。
梁棟雖然沒有參與其中,但也沒有打斷他們,偶爾聽到特別有趣的,也會跟著笑幾聲。
就在大家講得正歡的時候,服務(wù)員開始上菜了。
卞豐年果然沒有吹牛,滿滿當當?shù)囊淮笞雷硬,全都是硬菜?br>
這些縣、區(qū)一把手們雖然個個見多識廣,但面對如此豐盛的一桌子硬菜,還是不禁感到震撼。
菜上齊后,服務(wù)員更是直接抱來了四箱茅臺。
當茅臺被拆開箱子時,眼尖的人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這四箱茅臺的與眾不同之處——它們竟然都是年份茅臺!
2005 年之前的茅臺,瓶蓋比較厚,俗稱‘大頭 15 年’,意思是十五年以上的年份茅臺。
這樣的茅臺,整箱的價格比單瓶要貴得多,市場價每箱至少在四萬以上!
且不說這桌子菜值多少錢,單單這四箱茅臺,就要十六七萬!
在座的眾人看到這四箱茅臺,都不禁咋舌,不少人都在心里暗自嘀咕:梁棟這可真是下了血本。
不過,大家心里卻不約而同地打起了鼓——這頓飯,恐怕不是那么好吃的吧!
服務(wù)員給每個人的分酒器里都斟滿酒后,梁棟端起自己面前的分酒器,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端著杯子站了起來。
他面帶微笑,環(huán)視了一下在座的眾人,然后道:
“各位,梁某來南崗也有幾個月了。這段時間,梁某哪里有對不住大家的地方,還請大家多擔(dān)待著些。今天我略備薄酒,就是想要向大家表達一下我的歉意。這第一杯酒,我先干為敬!”
梁棟說完開場白,一仰頭,一杯酒便下了肚,然后還將杯口朝下,向大家示意了一下。
眾人見狀,也紛紛舉杯,一飲而盡,喝完了這杯入席酒。
梁棟面帶微笑地朝著大家輕輕壓了壓手,然后用手指著桌子上的菜肴,熱情地說道:
“都坐下,都坐下,都別跟我客氣,大家敞開了吃。這些菜的食材,可都是我特意吩咐后廚,從蜃城那邊空運過來的,大家快來嘗嘗味道如何!”
好菜配好酒,酒宴的氛圍很快就濃烈了起來。
眾人皆是久經(jīng)酒場的老手,四瓶茅臺眨眼間就被消滅了一半。
梁棟見已經(jīng)酒過三巡,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就不動聲色地朝身旁的耿秋狄使了個眼色。
耿秋狄雖然也喝了不少酒,但除了臉色微微泛紅之外,神志依舊十分清醒。
他朝著梁棟微微頷首,心領(lǐng)神會地起身離席,快步走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耿秋狄就抱著一個大紙箱子走了進來。
耿秋狄徑直走到梁棟身旁,將那個大紙箱子遞給了他,然后叫來一名服務(wù)員,指揮服務(wù)員將轉(zhuǎn)盤桌子中間的裝飾品撤走。
服務(wù)員迅速照辦,待裝飾品被移開后,梁棟和耿秋狄合力將那個頗有些份量的大紙箱子放在桌子的正中央。
正在喝酒的眾人,原本還沉浸在推杯換盞之中,但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卻讓他們瞬間驚得目瞪口呆。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眼睛也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死死地盯著桌子中間那個巨大的紙箱子。
眾人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他們知道,今天的重頭戲終于要登場了……
梁棟緩緩地站起身來,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停留在那個大紙箱子上。
"同志們,"梁棟的聲音低沉而嚴肅,"這里面裝著的東西,都是咱們市紀委整理出來的材料。今天我把大家請到這里來,咱們關(guān)起門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些話我也就直說了。"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
"這些材料,涉及到了在座的每一位。今天,我和耿書記把它們擺在這里,咱們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坐在這里吃飯、喝酒,談笑風(fēng)生。但是,如果我們把這些材料交到省紀委,我相信,在座的各位,恐怕沒幾個能全身而退的……"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但這個時候,沒人有勇氣站出來說些什么。
大家都緊閉雙唇,有人甚至連眼睛都給閉上了。
“咱們南崗市七縣兩區(qū)一市,十位縣區(qū)一把手,五十五歲以上的,有六位同志。對于這六位同志,我的建議是,你們主動申請?zhí)崆巴诵,給自己保留一個體面。剩下幾位年輕一些的,我可以向省委建議,把你們交流到兄弟市……”
梁棟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道:
“當然,你們也可以當我這些話是在放屁,不過,這樣的話,那我就只能送你們四個字——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