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不正是處于離異狀態(tài)嘛!如此一來豈不正合適,只要你將賀云溪迎娶進門,那賀國武必然會把你當做自家人。他就這么一個寶貝閨女,到時候,他的一切還不都得由你這個女婿來繼承?”
牛笑笑邊說著這番話,邊用她那雙眼睛緊緊地盯著梁棟,眼眸之中閃爍著一道令人難以揣測的光芒。
這樣的目光落在梁棟眼中,只讓他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怕是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
就在這時,牛笑笑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猛地開口向梁棟發(fā)問:
“你可曉得賀國武為何能得到許鐸的重視嗎?”
對于這個問題,梁棟心里其實也曾有過一些猜測,但此刻他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并不知曉。
看到梁棟搖頭,牛笑笑并沒有就此罷休,緊接著又拋出了另外一個問題:
“那你是否清楚賀國武當年在南崗究竟是靠什么起家的?”
關(guān)于這個問題,實際上梁棟心里跟明鏡兒似的。
不過,他依舊選擇了搖頭否認。
因為此時此刻,他還摸不透牛笑笑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所以決定先按兵不動,看看她接下來究竟想要干什么。
而牛笑笑顯然對梁棟的反應早有預料,在她看來,梁棟或許確實有可能不清楚第一個問題的答案,但要說他連第二個問題都一無所知,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畢竟他是南崗的市委書記,估計他在到南崗之前,就早已把這些東西都打聽清楚了。
不過,牛笑笑也沒有要揭穿梁棟的打算,而是笑著道:
“賀國武有六個拜把子兄弟,再加上他自己,總共七個,這就是南崗出了名的七位‘爺’!賀國武是他們的老大,大家都稱他‘大爺’。那個被你抓起來,后來又在看守所上吊自殺的趙大彪,是他們七位中的‘七爺’,還有你們昨天抓的那個呂文彬,是他們當中的‘六爺’。南崗那邊,有全國最大的玉石批發(fā)市場,玉石加工那可是有年頭了,相應的,古玩這一行也特別興旺,這就催生了一個挺大的灰色產(chǎn)業(yè)——盜墓。賀國武他們七兄弟,就是南崗最大的盜墓團伙!要是光盜墓,恐怕還不能讓賀國武成為許鐸的左膀右臂,真正讓他倆湊到一塊兒的,是賀國武掌握了一些找闖王寶藏的線索。我聽賀國武說過,那批寶藏,是闖王進了京城以后,縱容手下的士兵,把全京城的好東西都搜刮到一塊兒,然后派了一隊士兵送回老家去,后來因為一些原因,半道上不得不把這些寶貝給藏起來了。你想想,整個京城能搜刮出多少好東西來?要是真有這批寶藏,誰要是運氣好找到了,馬上就能變得富可敵國!”
牛笑笑在說這些的時候,一直都在留意梁棟的表情,可讓她失望的是,從這家伙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端倪來。
明明就是一個小年輕,竟然也跟賀國武那群老梆子一樣,一天到晚板著一副撲克臉,明明一肚子的男盜女娼,卻偏偏還要裝成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怎么,你們姐妹倆也想打那批寶藏的主意?”梁棟突然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
牛笑笑忙道:
“我們哪里敢想那么多?干這樣的大事,都得是你們男人,我們女人可不行!我跟你說這么多,就是希望你能接近賀國武,取得他的信任,然后再一舉把他拿下。我們姐妹倆什么都不要,只要一個自由身就行了……”
梁棟冷笑一聲:
“你們說得輕巧,賀國武豈是那么容易被拿下的人?更何況涉及闖王寶藏這種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一旦闖王寶藏現(xiàn)世,必將引起各方爭奪,到時候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牛笑笑急切地說道:
“梁省長,現(xiàn)在您手握大權(quán),只要精心布局,還是有可能成功的!
梁棟沉思片刻后,回應道:
“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再說了,闖王寶藏也不過是個傳說,存不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要是真有這么一大筆寶藏,賀國武和許鐸他們都謀劃了這么多年,依然未能找到足夠的線索,就算我接手了,估計情況也不會有太大改變!
牛笑笑見梁棟死活不上鉤,就有些急眼兒了:
“梁省長,你可以不相信闖王寶藏的存在,也可以對它們不傷心,但你就不想對付賀國武嗎?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抓了他們七兄弟中的兩個,你覺得賀國武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你們倆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了死仇了!”
牛笑笑說完這些,還不忘補充強調(diào)一句:
“不死不休的那種!”
梁棟突然笑道:
“賀夫人,你難道沒覺得你的話中有一個天大的漏洞嗎?”
牛笑笑詫異地問道:
“什么天大的漏洞?”
梁棟回答說:
“賀省長既然把你們兩個都送給我了,你看我和他之間像是結(jié)了死仇的樣子嗎?你跟著賀省長也有些年頭了,應該知道,到了他這個級別的領導,哪里還會在乎以前的那些老朋友?他那幾個拜了把子的兄弟,說白了,就是給他干事的小馬仔,不管是死了,還是被抓了,你覺得賀省長會在乎嗎?我不放把話給你說明白了,賀省長之所以會把你們兩個送給我,其真正目的并不是想讓我保住呂文彬。相反,他是想讓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給他創(chuàng)造一個機會,除掉呂文彬!另外,賀省長會用你們來巴結(jié)我,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需要我?guī)椭巧铣崭笔¢L的位置!”
聽完梁棟這些話,牛笑笑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絕望和無助,她原本期待著梁棟能夠與她合作,共同對抗賀國武。
然而,梁棟的一番話卻如同一盆冰水,澆滅了她心中的希望。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想了好一會兒,好像終于下定了決心,站起來,對一直站在她身邊的牛歡歡道:
“既然人家不領情,咱們也不要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