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個離開房間的,也縣醫(yī)院的一個領(lǐng)導(dǎo)。
就在他輕輕合上房門的那一剎那,竟然有意無意地看了牛歡歡一眼。
平心而論,這個女人著實生得頗為動人,即便已步入中年,依然風(fēng)韻猶存。
特別是當(dāng)她身著一襲潔白的大褂時,更是令人不禁浮想聯(lián)翩。
梁棟記得,醫(yī)院門口的保安曾說過,牛歡歡的兒子在倭國上高中。
如此算來,她的年歲少說也該有四十好幾了。
然而,那張涂滿了鉛汞的臉,絕對算得上是光彩照人。
再配上那精心雕琢的妝容,若有人聲稱她不過二十芳齡,恐怕亦會有人深信不疑。
就在這時,梁棟心頭忽地閃過一個疑問。
要知道,賀國武的年紀(jì)理應(yīng)在五十五歲以上,而牛歡歡的雙胞胎姐姐應(yīng)該也只有四十多歲。
由此推斷,賀國武與那個牛笑笑極有可能不是原配夫妻。
梁棟向來都不是一個八卦之人,不知為何,此時此刻,他竟鬼使神差般地脫口問道:
“牛主任,恕我唐突,能問一下你的年齡嗎?”
牛歡歡正站在劉建民的辦公桌前,手中有條不紊地擺弄著各種茶葉和配料,準(zhǔn)備用辦公桌上的一個養(yǎng)生壺煮一壺香醇的茶水。
聽到了梁棟的詢問聲,她不禁扭過頭去,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嬌嗔道:
“哎呀呀,梁書記您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年齡可是個秘密,不能隨便問的喲!”
說完,還輕輕地撅起了小嘴,表示不滿。
梁棟見狀,連忙解釋道:
“不好意思,牛主任,我這不是一時好奇嘛。說實在的,看您這樣子,頂多也就二三十歲,怎么可能兒子都已經(jīng)在讀高中了?”
牛歡歡聽了這話,心里雖然有些得意,但還是裝作害羞的模樣,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嗲聲嗲氣地回應(yīng)道:
“哎喲喂,梁書記您可真是會說話呢!難不成您真覺得人家有那么顯年輕嗎?”
只見她一邊輕聲訴說著,一邊輕輕地眨動著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那眼眸如同清澈的湖水一般,波光粼粼,眼波流轉(zhuǎn)之間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風(fēng)情萬種。
梁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緩緩說道:
“我與賀省長是同事,曾經(jīng)一同吃過飯、打過牌,所以對于他嘛,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只是讓我感到頗為疑惑的是,賀省長都已五十好幾的年紀(jì)了,然而賀夫人卻顯得如此年輕……”
聽到這話,牛歡歡顯然是領(lǐng)會錯了梁棟的意思,她誤以為梁棟是在暗示自己的姐姐是賀國武的情人之類的角色,于是急忙開口解釋道:
“梁書記,您千萬別誤會!我姐姐可是賀省長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這一點,你隨便一打聽就能知道。”
梁棟聽聞此言,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再多言語一句。
而這時,牛歡歡卻婷婷裊裊地走了過來,微微欠身,然后姿態(tài)優(yōu)美地坐在了梁棟的身旁,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高級香水的味道。
自始至終,牛歡歡的視線都沒有從梁棟身上離開過,眼神中也明顯包含有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早在牛歡歡巧妙地支開其他人的時候,梁棟心中便已隱隱約約猜到了她接下來可能要做些什么。
然而,此時此刻的他,卻故意裝作一無所知,揣著明白繼續(xù)裝糊涂。
只見牛歡歡微微挪動了一下自己圓潤的臀部,又朝著梁棟所在的方向靠近了幾分。
她輕啟朱唇,用一種輕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說道:
“梁書記,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們姐妹兩個可真是命苦之人!打小生長在農(nóng)村,家里又是獨門小戶,無權(quán)無勢的,這一路走來,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欺負(fù)!
說到這里,牛歡歡不禁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
“后來有一次,我身體不舒服去咱們鄉(xiāng)衛(wèi)生院看病,就是在那兒,我結(jié)識了我們家老劉。那個時候,老劉也是個有婦之夫,只不過他家那位不安分守己,傍上了一個暴發(fā)戶之后,就天天吵著嚷著要跟老劉鬧離婚。我看著老劉那么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實在不忍心讓他遭受這般不公平的對待,于是就不由自主地多給他送去了一些關(guān)懷。再后來嘛,老劉終于離了婚,而我和他也順理成章地走到了一塊兒!
說完這番話,牛歡歡抬起頭,含情脈脈地注視著梁棟,眼神中的意味愈發(fā)深長了起來。
梁棟正聽得過癮,就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接下來呢?”
牛歡歡先是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意說道:
“嘿喲,我還當(dāng)您對我家的事情不感興趣呢!”
梁棟連忙擺了擺手,笑著回答道:
“哪能。∥铱墒且恢倍荚谄诖挛哪!”
見梁棟如此感興趣,牛歡歡清了清嗓子,接著講述起那段往事來:
“再后來啊,我們家那位老劉經(jīng)過一番努力和打拼,終于如愿以償?shù)禺?dāng)上了鄉(xiāng)衛(wèi)生院的院長?捎羞@么一回,當(dāng)時我的姐夫正好下來視察工作。當(dāng)天忙完之后天色已晚,姐夫他們一行人就在鄉(xiāng)里留宿了。那個時候,社會上剛剛開始興起跳交誼舞這種時髦玩意兒,領(lǐng)導(dǎo)們晚上酒足飯飽之后,鄉(xiāng)里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便特意組織了一些會跳舞的漂亮女孩子過來陪著領(lǐng)導(dǎo)們一起跳舞娛樂消遣。說實在話,咱們這整個鄉(xiāng)政府里,真正會跳舞的姑娘本來就不多,而我呢,恰恰就是其中之一,并且還算得上是跳得相當(dāng)不錯的!所以嘛,自然而然地,我就被安排成為了當(dāng)時還是縣委書記的姐夫的舞伴。就這樣,我倆在一次次的舞蹈交流之中逐漸熟悉起來。等到后來有一次閑聊的時候,我偶然間得知原來姐夫的愛人因為生病已經(jīng)不幸離世了。聽到這個消息后,我心里不禁泛起一絲憐憫之情,覺得他一個人也怪可憐的。這不,剛好我姐姐也是單身一人,我左思右想之下,索性就把我姐姐介紹給他認(rèn)識了唄。誰曾想到哇,他倆見面之后居然特別投緣,也是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