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激烈的戰(zhàn)況很快就傳回了景陽。
經(jīng)過整整一夜馬不停蹄地忙碌奔波之后,每個人臉上都浮現(xiàn)出如釋重負的神情。
當梁棟親眼目睹曹鼎那毫無生氣、冰冷僵硬的尸體時,忍不住深深地嘆息一聲,并吩咐身邊人道:
"去通知曹鼎的家屬吧!"
畢竟兩人曾共同工作相處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如今見到昔日同僚竟落得如此凄慘下場,梁棟不禁有些唏噓。
這時,一旁的章修齊開口問道:
"需不需要調(diào)查一下他家里面的情況呢?"
梁棟微微搖了搖頭,揮手說道:
"不必了,他既然膽敢選擇孤身一人出逃在外,這足以證明他與家中妻子的婚姻關(guān)系早已名存實亡,只是徒有其表罷了。關(guān)于他的事情,恐怕他家人并不知曉實情。"
然而,章修齊似乎仍有所顧慮,接著追問道:
"可是外界傳言紛紛,都說他的妻子比起他來更為......怎么說呢,就是更那個些。"
"話雖如此,但莊顏畢竟是莊省長的親妹妹。∪魺o確鑿無疑的證據(jù)在手,我們貿(mào)然對她采取行動,必定難以通過莊省長那一關(guān)呀!"梁棟耐心地向章修齊解釋其中利害關(guān)系。
章修齊微微頷首,表示明白,不再多言。
梁棟神情肅穆,緊接著叮囑章修齊:
“對于曹鼎那邊,你要密切關(guān)注,但凡發(fā)現(xiàn)與他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官員,只要證據(jù)確鑿,必須嚴懲不貸!”
章修齊回應道:
“知道了,我馬上安排部署!
說完便轉(zhuǎn)身離去。
恰在此時,唐軒風風火火地沖了進來,剛踏進房門,便難掩興奮之情,對著梁棟嚷嚷起來:
“梁書記,好消息!莊子固和那個名叫高北航的少尉都被救活啦!”
然而,聽聞此訊的梁棟并未流露出太多喜悅之色,反倒眉頭緊鎖,沉聲道:
“救過來恐怕會帶來更多麻煩!”
唐軒不禁一怔,疑惑不解地問道:
“難道梁書記并不希望將他們救活嗎?”
見唐軒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梁棟微微一笑,解釋道:
“不是這樣的,我當然希望能將他們營救回來。如此一來,我們手中便多出了兩枚重要的籌碼。然而,剛剛令我擔憂的正是這一點。若你們成功救回他倆,那么緊接著,省里的那些權(quán)貴們必然會找上門來。每每想到將要與這些人周旋,我便頭疼不已!
唐軒思索片刻后,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要不然,我們干脆將這兩人移交給省公安廳處理如何?”
梁棟瞥了唐軒一眼,反問道:
“難道你甘心就此錯失這個絕佳的機遇嗎?”唐軒面露窘色,尷尬地笑了笑。
“唐軒啊,以你現(xiàn)階段的表現(xiàn),摘掉頭上那頂‘副’帽子不過是遲早之事罷了!绷簵澋,“所以說,你要想抱著一副穩(wěn)扎穩(wěn)打的工作態(tài)度,我也是能理解的!
唐軒聽到這話后,立刻挺直了身軀,神情嚴肅地向梁棟作出保證:
“梁書記,請您放心,我絕對沒有那樣的想法。實際上,我只是擔心會給您帶來困擾而已。畢竟,我是由您親手培養(yǎng)和提拔上來的,如果只談知恩圖報這種話,未免顯得太過庸俗了。但是在此,我可以鄭重地向您承諾,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接到您的指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不打折扣地堅決執(zhí)行!”
梁棟微微一笑,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并不是要求你給我任何形式的保證,我所說的也都是真心話。無論是對于你,還是對于我而言,你剛才提出的建議確實是目前最為理想的方案。然而,你是否考慮過這樣一個問題?一旦我們將莊子固和那個高北航移交給省廳處理,也就意味著我們將主動權(quán)拱手讓給了莊子固和費赟。如此一來,盡管這能讓我們省去不少麻煩,但卻讓他們得了好處,可以說是對國家和人民的一種不負責任......”
唐軒恍然大悟,他打斷了梁棟的話語,說道:
“梁書記,不用再說了,我已經(jīng)理解了您的意圖!
……
梁棟說得一點沒錯,莊子囿和費赟得知莊子固、高北航脫離危險后,就開始四處活動。
他們兩個都知道,要想解決當下的難題,梁棟是他們唯一避不開的一個人。
莊子固對莊家的作用,一點兒都不亞于莊子囿,因此,莊子囿肯定會不遺余力地搭救他這個弟弟。
然而,莊子固犯了這么大的案子,梁棟想置他于死地,簡直易如反掌,就算莊家在滇南能一手遮天,恐怕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現(xiàn)在莊家唯一的出路,就是說服梁棟。
可莊子囿跟梁棟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了,知道這個家伙就像那廁所里的石頭,又臭又硬,根本就是油鹽不進。
無奈,他只好找到孫明禮,不知花了什么代價,竟然說動了孫明禮,讓孫明禮親自出面,把梁棟約了出來。
領(lǐng)導一句話,下屬跑斷腸,孫明禮一個電話,梁棟只好屁顛屁顛地趕到了滇云。
周鵬在國侒那邊的任務算是告一段落,他便回到了梁棟身邊。
有了周鵬,梁棟便用不著余強開車了,余強心里雖然有些失落,卻也沒什么好說的,何況給書記當了幾天司機,他在司機班的地位明顯提升了不少。
在去滇云的路上,梁棟問起周鵬:
“何葭姐她們回燕京了?”
周鵬點點頭:
“她們帶著一些戰(zhàn)斗視頻回去了,燕京那邊要針對這次戰(zhàn)斗,重新評估無人機最新戰(zhàn)術(shù)。”
梁棟道:
“也是,咱們國家現(xiàn)在很少能有這樣的實戰(zhàn)場景,這也是檢驗我們武器裝備的一個絕佳機會!
周鵬有些遺憾地說:
“就是這樣的仗打得實在有些太乏味,我們還沒怎么動作,戰(zhàn)斗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梁棟道:
“現(xiàn)代戰(zhàn)爭不也是如此嗎?你看看第三次海灣戰(zhàn)爭,米國打垮那個號稱中東第一、世界第三的薩拉木,甚至都沒有出動地面部隊。現(xiàn)代戰(zhàn)爭的趨勢就是零傷亡、絕對壓制、降維打擊!
周鵬點點頭,深以為然,不過還是補充一句:
“理論上的確如此,但我們還是不能過分依賴高科技。說來說去,戰(zhàn)爭打到最后,還是要靠人。我就怕我們的士兵認識不到這一點,不把訓練當回事!
梁棟能理解周鵬,可對此卻只是個門外漢,給他不了任何有用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