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子就要有狗腿子的覺悟。
咬人的時候,主人吆喝一聲,狗腿子就得‘嗷嗚嗷嗚’著往上沖。
出了事,狗腿子也得有主動背鍋的自覺性。
要不然,主人憑什么養(yǎng)著你,罩著你,關(guān)鍵時刻提拔你?
兩個調(diào)查員從胡鐵軍的辦公室里走出來,就開始小聲商議對策。
他們知道梁棟是何許人也,也知道梁棟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主兒,這事兒極其麻煩是一定的。
現(xiàn)在對他們來說,最關(guān)鍵的就是爭取免于刑事處罰。
只要梁棟不咬著不放,這事就好說。
紀(jì)委內(nèi)部,有胡鐵軍在,肯定不會為難他們兩個。
可是,他們兩個折磨了梁棟一夜,梁棟又怎么可能不記恨他們呢?
“要不,咱們直接讓他開個價,舍財免災(zāi)?”較胖的那個偵查員提議道。
“就咱們那點兒家底兒,全部都送給人家,不知道人家會不會看一眼呢。也不知道當(dāng)時設(shè)局的人是怎么想的,怎么會出這么一個餿主意。利用他那個前女友搞臭他多簡單?非要搞出這么多麻煩,到頭來去讓咱們兩個倒霉蛋兒背鍋!”較瘦的那個偵查員吐槽道。
“開始的時候,人家的目的是把他名聲搞臭,后來就是奔著要把人送進去的……”
胖子說著,看到不遠處一個曼妙的身影翩翩走來,這家伙的眼睛瞬間被粘在了來人身上,都忘了他還在跟同伴說話呢。
瘦子打了胖子一下:“見了漂亮女人就犯病,早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胖子沒有搭理瘦子,目送著那女人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又目送著她進了胡體軍的辦公室,嘴里流著哈喇子,怔怔道:“要是能跟她睡一夜,折壽三十年我都認(rèn)了!”
瘦子朝著這家伙頭上拍了一下兒:“做夢吧你,知道她是誰嗎?她可是組織部常務(wù)副部長,她親哥可是咱們省長!”
胖子還是一直盯著胡鐵軍辦公室的門,舍不得移開視線:“喂,老王,你說這小娘們兒來找咱們老板會有啥事兒?她會不會跟咱們老板有一腿?”
胖子說完,頭上又挨了一下,這次瘦子用力較大,胖子忍不住‘哎喲’一聲,怒道:“你特么有病!想一把拍死我啊!”
“我也真是服了你了,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去當(dāng)女人!”
瘦子說著,拉上胖子就往前走去,胖子有些不情不愿,嘴里罵罵咧咧道:“老子要是過不了這一關(guān),趁今天還有機會,晚上必須去把一直都舍不得的雙飛套餐點一個,好好爽一次……”
瘦子直搖頭,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岳菲說服了哥哥之后,就開始四處活動,最后直接殺到了胡鐵軍這里。
胡鐵軍看到岳菲,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歡迎道:“是什么風(fēng)把我們的美女部長給刮來了?”
岳菲沒有陪著他嘻嘻哈哈,而是面色不善地說:“聽說你們把梁書記抓來了?”
胡鐵軍又是一愣,隨后問道:“岳部長要保梁棟?”
“不是我要保他,是我們岳家要保他,有問題嗎?梁棟跟我哥私交不錯,于公于私,我們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誣陷一個黨員干部!痹婪浦苯影岢隽烁绺缭澜濉
胡鐵軍有些尷尬地說:“岳部長說笑了,我們哪里敢誣陷梁書記呢?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胡書記,我不知道你們?yōu)槭裁匆蚜簵澴ミ^來,還把他關(guān)了一夜,但我希望你們不要對他上什么手段,更不要耍什么陰謀詭計。我跟梁棟共事多年,深知他的為人,相信他不會辦什么出格的事兒。我這次來,就是受我哥哥之托,來看看能不能把梁棟先接出去。這兩天對梁棟很重要,既然胡書記都說是誤會了,我能不能直接把人領(lǐng)走?”
“當(dāng)然可以,當(dāng)然可以。我還怕梁書記心里不舒服,不愿意出去呢,要是岳部長能把他勸走,算我胡某人欠岳部長一個人情!
岳菲心思玲瓏剔透,胡鐵軍一開口,她就猜到其中定有隱情,沒有立即答應(yīng)胡鐵軍。
“胡書記說笑了,我在梁棟那里可沒有這么大的面子。”
“岳部長這是不愿意幫我啊,美女部長發(fā)話,我就不信他敢說半個‘不’字?”
岳菲一笑置之,不過還是答應(yīng)道:“那我就我去試試吧。”
胡鐵軍點頭哈腰地在前面帶路,親自領(lǐng)著岳菲來到第二審查調(diào)查室。
那兩個悲催的調(diào)查員剛被梁棟轟出來,正好迎面碰上岳菲和胡鐵軍兩個。
胖子看到岳菲,頓時感覺眼前一亮,一雙色眼,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起來。
岳菲眉頭緊皺,冷哼一聲,走進了談話室。
就連胡鐵軍也感覺臉上無光,狠狠地指了指胖子,咬牙切齒道:“回頭在收拾你!”
然后,跟上岳菲,進了談話室。
岳菲看到胡子拉碴的梁棟,強忍著眼淚道:“梁書記,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梁棟沒想到岳菲會來,不過還是回答道:“為難倒沒有,他們只是想誣陷我!
旁邊的胡鐵軍連忙上前一步:“梁書記,這都是誤會……”
“誤會?”梁棟反問道,“那張銀行卡是怎么回事?胡書記,我辦公室裝有監(jiān)控,這是不是有些出乎你們的意料了呢?”
鐵一般的事實面前,胡鐵軍也不知該怎么接話了,一個市委常委,站在那里,仿佛跟個犯了錯的小學(xué)生似的。
岳菲十分及時地給胡鐵軍提供了一個臺階:“胡書記日理萬機,手底下那么多人,出現(xiàn)一兩個敗類也是在所難免的。”
胡鐵軍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這說明我們紀(jì)委里面有個別害群之馬,枉顧法紀(jì),居心不良。下去之后,我一定徹查此事,給梁書記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不是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而是要維護法律的尊嚴(yán), 給黨和人民一個交代!”梁棟開口道。
胡鐵軍心下大喜,只要梁棟肯開口,就說明這件事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胡書記,梁書記不深究此事,不代表他就沒有什么想法……”岳菲又適時地提醒道。
“明白,明白,胡某心里明白,這是算胡某欠梁書記一個人情!
有些話,根本沒必要說清楚,大家心照不宣就夠了。
胡鐵軍肯定是受人之托,梁棟和岳菲也沒必要刨根問底。
要是真把人扒得底褲都不剩,那雙方也就只能你死我活了。
胡鐵軍不愿看到這樣的后果,梁棟他們也不愿意。
“剛才那個胖子是你們的人嗎?”岳菲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胡鐵軍秒懂,立刻回答道:“去梁書記辦公室調(diào)查的就是他!
岳菲點點頭,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