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呢,只要有何葉,有兩個孩子,其它的,還重要嗎?
大年初二,何宗廷便叫來梁棟,給了他一箱茅臺,對他說:“今年你能來何家過年,我很高興。這箱茅臺是我壓箱底的存貨,喝一箱少一箱,你帶回去,給親家嘗嘗,算是老頭子我搶了他兒子賠的不是。我就不留你們一家了,會槐安吧,咱們那邊禮數(shù)大,該走動的親戚別因為你做了官就不走動,會招人罵的!
梁棟謝過何宗廷,搬著那箱包裝發(fā)黃的茅臺,回到何葉家,然后就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一聽說梁棟一家要走,何孝恩不樂意了,這才幾天,他就被兩個小家伙兒完全俘虜,每天不逗弄一會兒,就覺得心癢難耐。
莊蓉整天黑著臉,他也只裝著沒看見。
“這就要走啊!
這時的何孝恩哪里還有正部級領(lǐng)導(dǎo)的威嚴,完全就是一個戀孩子的普通老頭兒。
“爸,我們會經(jīng);貋砜茨愕。”
何葉這話說得很自然,卻引來莊蓉毫不掩飾的厭惡之情。
“你要是閑了,也可以去槐安看我們啊!
何葉就是這樣,永遠都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莊蓉的臉色她不是沒看到,看到又如何?該怎樣還是怎樣。
莊蓉見父女倆親情互動,恨得牙癢癢,就陰陽怪氣道:“你爸一年忙到頭,就算是退休了,也不一定抽得出時間!
一個人想拱火,可對象不接招,是一件最讓人抓狂的事情。
何葉聽了莊蓉的話,跟沒聽見一樣,一邊收拾孩子的 東西,一邊對何孝恩說:“爸,爺爺給了梁棟一箱茅臺,說是給公公的。我就替梁棟做主,分兩瓶給你。”
“喲,還真夠大方的,就給你爸分兩瓶。哭r(nóng)村人喝過茅臺嗎,什么養(yǎng)的茅臺到了他們嘴里還不都是一個味兒?以我之見,不如把咱家的茅臺搬幾件給你公公,把你爺爺給的茅臺留在家里,啥時候來重要客人了再喝!鼻f蓉嗤笑道。
莊蓉雖然不是出于好意,但梁棟覺得她這話說得不無道理,就對何孝恩說:“爸,那就聽媽的,這箱茅臺你留著!
一九五八年,為適應(yīng)國際市場需要,茅臺酒廠決定采用敦煌壁畫中‘飛仙獻酒’的圖案,將茅臺酒外銷商標更改為‘飛天牌’,從此,茅臺進入‘飛天’時代。
這箱茅臺正是茅臺進入‘飛天’時代后第二年的藏品。
那一年,發(fā)生了全國性的自然災(zāi)害,糧食大量減產(chǎn),受其影響,茅臺酒的產(chǎn)量驟減。
這個年份的茅臺,曾在國外拍賣市場拍出了一百六十八萬一瓶的天價!
梁棟只是知道這茅臺不普通,并不知其價值,何孝恩卻是知道的。
他正欲答應(yīng),何葉卻搶先道:“爸,這是爺爺送給我公公的新年禮物,給你分兩瓶已經(jīng)夠意思了。你常教導(dǎo)我,做人不能太貪心的!
何孝恩在心里大罵,這養(yǎng)的就是一只白眼狼啊,胳膊肘怎么就往外拐?
眼巴巴地看著親閨女親自把另外四瓶茅臺搬上車,何孝恩心里仿佛在滴血。
他不知找老頭子要過多少次,老頭子一次都沒有答應(yīng),誰曾想,為了一個梁棟,他竟一次拿出了一整箱!
那可是一千多萬!
要是整箱出手,再多賣個一兩百萬都不是問題!
何葉知道這酒的價格,也是因為何孝恩一直對它們念念不忘,甚至攛掇過何葉,讓她去找老頭子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