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笑道:
“莊省長,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跟孫書記斗得你死我活,我正好可以漁翁得利嗎?我完全沒理由打破這種難得一見的平衡!”
莊子囿臉色微變,連忙道:
“梁書記,孫明禮這人,看起來整天笑嘻嘻的,裝成一個老好人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典型的笑面虎。他要是狠起來,恐怕我和費赟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就拿你來說吧,要不是你,他憑什么能在定南扭轉(zhuǎn)局面?要不是你,他憑什么還能博得一個上位的機會?可以說,以你對他的幫助,他怎么報答你都不為過。結(jié)果呢?因為一個施茜,他竟然恩將仇報,連你一起都給恨上了。這樣的人,你還有什么理由繼續(xù)去幫他呢?”
莊子囿頓了頓,繼續(xù)道:
“我承認我就是一個利益至上之人。像我這種人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我向來都信奉等價交換,你能讓我獲得多少利益,我也能給你提供相應的回報。我覺得吧,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把利益放在感情前面,遇事先談好了利益,然后再講感情!如果你能跟我合作,條件任你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絕無二話!
梁棟也不想跟莊子囿廢話,就直言不諱道:
“咱們都是體制里的人,既然是體制里的人,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莊子囿咽了一下口水,道:
“你想再提一級?”
梁棟道:
“你能提拔,我為什么就不能?”
莊子囿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提拔正廳好像還不到兩年吧?現(xiàn)在要提拔副部的話,任職年限這一關首先就過不去!”
梁棟微微一笑,不緊不慢道:
“規(guī)矩都是人定的。制定規(guī)矩的人,都是為了用規(guī)矩約束別人,從來都沒想過用規(guī)矩來約束自己!
“我可不是什么制定規(guī)矩的人!鼻f子囿連忙擺手道,“再說了,提拔一個副部,我說了也不算,這個任命權限,一直都是掌握在燕京那邊的!
梁棟道:
“我知道,燕京那邊的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現(xiàn)在需要的是咱們定南省委這邊的推薦!”
莊子囿苦著臉道:
“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在省委這邊也是舉步維艱,有條瘋狗一直對我緊追不放,只要是我的提議,他都毫不猶豫的,一律予以否決,就算我想推薦你,到了常委會會議上,他也會投我的反對票的!
梁棟胸有成竹地說:
“我不需要你的推薦,只需要你帶頭同意有關我的推薦就行了!
莊子囿問:
“你想讓誰推薦你?”
梁棟回答說:
“孫明禮!”
莊子囿擺擺手:
“不可能,他現(xiàn)在真的就是一條瘋狗,對你的態(tài)度跟對我差不多,你說他怎么可能主動推薦你的提拔呢?”
梁棟道:
“我自有辦法讓他推薦我,你只需帶頭同意一下就行了。”
莊子囿稍加思考后,點了點頭:
“我這里沒問題。不過咱們之間的合作……”
梁棟知道,莊子囿這種人,你不給他甜頭,他是不可能出力的,于是就承諾道:
“只要我能當上副省長,然后還繼續(xù)兼著景川州委書記,我就一定如你所愿!”
莊子囿對梁棟的話,自然不可能全信,但凡他有一點辦法,都不會求到梁棟這里來的,所以,他也只好勉強答應了下來。
倆人談完后,并肩向外走去,路過前廳的時候,正好遇到姚清雅。
莊子囿朝梁棟擠了擠眼,梁棟會意,卻仍然微微搖了搖頭。
莊子囿也無所謂,看了姚清雅一眼后,直接走了出去。
梁棟也想跟上莊子囿,卻被姚清雅迎面攔。
“梁書記留步!”
梁棟疑惑地看向姚清雅,姚清雅瞇著眼睛笑道:
“梁書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之前不是答應送你一些龍井嗎?總不能言而無信吧?”
梁棟婉拒道:
“姚老板,還是算了吧,我那里不缺茶葉!
姚清雅自來熟地挽住梁棟的胳膊,一臉幽怨地說:
“姐姐的一片心意,你要是不領情,那就太傷人心了!
說完,連拉帶扯地把梁棟拽到了樓上。
讓梁棟沒想到的是,姚清雅竟然把他帶到了她的臥室,而且倆人還一進臥室,門就被她給閂上了。
姚清雅的臥室里竟然也有一個茶臺,她指著茶臺旁的藤椅,對梁棟道:
“梁書記,你先坐,我去給你泡一杯龍井,你先嘗嘗再說!
梁棟拒絕道:
“姚老板,還是算了吧,我該走了!
姚清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梁棟:
“怎么,怕我吃了你?”
梁棟直言不諱道:
“是不是莊省長跟你說了什么?完全沒有必要的!”
姚清雅癡笑道:
“跟他沒關系,是姐姐我對你這個人感興趣。我也聽說過你的綽號,可你明明紅光滿面的,咋看也不像是不行的樣子呀?”
梁棟沒想到這女人說話比他還直接,一時竟然沒了主意。
姚清雅沒再理會梁棟,轉(zhuǎn)身拿出一盒茶葉,很快就泡了一杯,端道梁棟跟前:
“嘗嘗這龍井,跟你們那毛尖有什么區(qū)別?”
梁棟無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但他現(xiàn)在卻沒有心情來體會其中滋味,就虛與委蛇道:
“好茶,果然是好茶!
梁棟話音剛落,姚清雅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藤椅扶手上。
藤椅扶手可不比沙發(fā)扶手,坐在上面肯定會硌屁股,姚清雅趁勢就把整個身子歪在了梁棟懷里。
梁棟連忙道:
“姚老板,請自重!”
姚清雅仰起臉,瞇著眼睛,吐氣如蘭:
“花開堪折直須折,都是過來人,你又何必在我這里裝清高呢?本人老中醫(yī),專治男人的各種疑難雜癥,萬一我要是讓你重振雄風了,你是不是還得感謝我呢?”
梁棟見女人越說越不著調(diào),就一把推開了她,然后站起來,正色道:
“姚老板,我承認我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但我最反感的就是不知自重的女人。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可能會很傷人,但我還是要說出來。我不管你跟孫書記和莊省長都是什么關系,但我不是他們,給你不了他們能給你的東西!”
說完,毅然決然地走到門邊,擰了一下把手,拉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