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找錢之前,是不是該先道歉?
王夫人這一下是真的慌了。
王家沒落,她身為當家主母,自然是操持著中饋,掌管著家中全部的銀錢。
她又是個心高氣傲的,一直以來信奉著輸人不輸陣的道理,所以每次出門,她身上都會帶著上萬兩的銀票,加上一些碎銀。
為的就是以防萬一。
這些銀票和碎銀,除了一些放在了荷包里外,剩下的全部被她揣進了懷中。
可是現(xiàn)在,荷包還在,她的衣服也好端端的,銀票和銀兩卻都不見了。她慌亂地在身上翻來翻去,完全沒有了章法和形象,看的大廳內(nèi)眾人都是一陣皺眉。
王家主和幾位老爺全都圍了上來,問道:“怎么回事?”
王夫人的臉色非常難看:“錢……我的錢都不見了!
王家主趕忙追問:“多少錢?”
王夫人道:“一萬五千兩銀票,還有十幾兩的碎銀!
王家主險些一個倒仰:“奪少?”
要知道,王家經(jīng)過三代人的發(fā)展,到如今也不過是堪堪攢下了幾萬兩的家底罷了。
結(jié)果,這就是丟了將近三分之一?
王小姐斬釘截鐵道:“一定是她!是這個賤婢!”
她指著阮錦寧,眸中滿是怒意。阮錦寧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卻并不回話,而是看向了蘇小姐:“蘇小姐也覺得是我嗎?”
蘇小姐皺了皺眉:“我剛才搜沐姑娘的身的時候,只搜出了一些碎銀,并沒有大面額的銀票。而且,碎銀的數(shù)量也對不上。”
阮錦寧看向王夫人:“王家該不會認為這天底下的碎銀都是你們王家的吧?”
王夫人便是再怎么想攀咬,這會兒也不能說這種顯而易見的謊話。
最主要的是,她丟的是一萬五千多兩!
這一萬五千才是大頭。
至于剩下的十幾兩碎銀,不過是個零頭,可以忽略不計。
她不想搭理阮錦寧,而是對著蘇郡守道:“還望城主大人為民婦做主!”
不等蘇郡守開口,一旁就傳來了好聽的男聲:“凡事都要講究先來后到,在解決銀兩被盜之謎之前,王家的人是否該先向沐姑娘賠禮道歉?”
王家眾人:“……”
蘇郡守:“……”
蘇郡守壓下心頭的惱怒,笑道:“王家被盜了這么多錢,已經(jīng)夠可憐了,這件事……”
裴云之冷笑:“他們可憐,就能隨意攀咬別人?沐姑娘是本王身邊的人他們尚且還敢胡亂攀咬,換做其他無權(quán)無勢的平民,豈不是只有被他們霸凌致死的份兒?”
這話說得就重了。
蘇郡守皺了皺眉,終究沒有再為王家人說什么:“王爺說的沒錯,你們沒有弄清楚真相就胡亂攀咬沐姑娘,攀咬一次不夠,竟然在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之后還想將丟錢的鍋甩到她的身上,著實可惡!
王夫人面色一白:“郡守大人恕罪,老身也是被這孫女給誤導了……”
王小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自家祖母。
王夫人不看她。
王家眾人也先后求饒。
裴云之冷笑:“你們道歉錯對象了!
王家人:“……”
蘇郡守:“……”
王夫人閉了閉眼,蒼老的面龐上滿是屈辱,卻不得不扭頭看向阮錦寧,低下了她高貴的頭顱:“沐姑娘,是老身的錯,沒有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偏聽偏信,讓你受委屈了!
又看向王小姐:“孽障,還不向沐姑娘道歉!”
王小姐滿臉委屈,看向阮錦寧的時候,委屈就變成了怨毒。不等她開口,阮錦寧就淡漠道:“王小姐這模樣也不像是要真心道歉的,我不接受!
“既然王家的人沒有道歉的誠心,這歉就不必道了,我們走!
裴云之操縱著輪椅從主座上下來,阮錦寧主動上前推輪椅,二人一起出了宴會廳。
大廳內(nèi)眾人面面相覷,萬萬沒想到厲王竟然能為那個丫頭做到這種地步。
王家的人更是慌得不行。
厲王明顯就是生氣了!
他們慌忙看向蘇郡守:“郡守大人,請您為我們做主!”
蘇郡守在心里罵了一聲蠢貨,面上卻是不顯,只淡漠道:“你們還要回去找銀子,我就不留你們了!
沒多久,王家的人就被轟出了郡守府。站在白茫茫的街道上,吹著冰冷的風,王家眾人只覺得他們的心比身體還要涼。
“祖母,蘇郡守怎么能這樣?他怎么能不管我們?”
王小姐不明白。
他們分明是要為蘇小姐出頭才針對那姓沐的賤婢的!
不然的話,她堂堂王家的女兒,吃飽了撐的去針對一個婢女?
王夫人本就心情不好,一聽王小姐的聲音,心情更不好了:“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
王小姐:“?”
她委屈。
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那玉扳指會不見了。
更不明白祖母的一萬五千兩的銀票為何會不見了。
可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
計劃是祖母制定的,她只是聽從命令行事罷了。
“閉嘴!”王家主老臉沉沉,喝止了這倆成事不足的蠢貨。
經(jīng)此一遭,他們王家本就不富裕的家庭越發(fā)雪上加霜了。
最糟糕的是,得罪了厲王,他們還不知道能不能繼續(xù)在城里混下去呢。
被他一訓斥,王夫人也不敢再造次。
阮錦寧透過系統(tǒng)監(jiān)控看到了王家人的后續(xù),在心里罵了一聲活該。
正所謂人往高處走,這些人往往上爬她沒有意見,可想要踩著別人往上爬,那就要做好被推下去摔個粉身碎骨的準備。裴云之正想出言安慰幾句,結(jié)果一抬眼就看到自家娘子正笑瞇瞇著,他:“……”
“娘子很開心?”
阮錦寧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笑了出來,
“嗯……發(fā)生了一件高興的事情!
阮錦寧岔開了話題:“話說,你覺得蘇郡守為人如何?”
裴云之明白了她這么問的原因。
他回來后不久,就有人把昨晚的事情報了上來。
上報的人,自然也說了阮錦寧的奇怪態(tài)度和命令。
“此人……城府頗深,而且,可能與阿密國有聯(lián)系!
他先前就察覺出了蘇郡守有些可疑,所以出兵的時候并沒有帶走全部的兵力,而是留下了一萬人,以防萬一。
只不過,蘇郡守畢竟在北城盤踞了多年,其勢力根深蒂固又盤根錯節(jié)。
他來的時間尚短,還沒抓到實質(zhì)的證據(jù)。
能做到的,也只有暫時提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