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內(nèi)部瓦解
“就是你命人殺了我兒媳!你記恨我?guī)ё吡诉@些流民,記恨我們背叛了你的主子,所以故意報復我!”
又看向阮錦寧的難民所里的人,大聲喊道:“大家可別被這些虛偽的家伙騙了!他們表面上無條件給我們東西吃,給我們衣服穿,可其實,他們根本就不是無條件的,他們想要好名聲!”
“就因為我們這些人沒給他們好名聲,而是跟著那個王妃的情敵走了,他們就惡毒地殺死了我兒媳,來報復我!”
“鄉(xiāng)親們啊,你們要是繼續(xù)呆在他們的營地里,要是哪一天說了他們一句壞話,下場就會和我可憐的春兒一樣!”她說的聲嘶力竭,避難所里的流民們面面相覷著,不少人都跟著動容。
因為,他們也曾經(jīng)說過阮錦寧的壞話。
一時間,眾人看向三七的目光都帶著打量和深深的恐懼。
生怕,他們會變成下意識張大娘的兒媳。
三七氣抖冷:“你胡說!”
然而他雖然為人穩(wěn)重,卻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情,此時除了否認以外,也想不出什么說辭。
他急的快哭了,只覺得愧對東家的信任。
阮錦寧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急,問題不大。”
她看了張大娘一眼,但很快就別開了視線,對著那些動搖不已的流民道:“你們知道你們的同伴收了黑錢了嗎?”
眾人都是一呆:“什么黑錢?”張大娘等投靠了嘉敏郡主的流民則是面色大變,張大娘失聲否認:“你別胡說八道!”
阮錦寧淡淡道:“你們這一百多個人,絕大部分人收了二兩銀子。給你們錢的人,對你們的命令就是抹黑厲王府的粥棚,最好是能夠?qū)⑺辛髅穸紟У郊蚊艨ぶ靼哆,讓厲王府背上罵名!
她目光掃過張大娘的腰間:“至于作為組織者的你和你的家人,一共得到了五十兩!
所有人:“!”
立馬有人將槍口對準了張大娘:“好啊,我們跟你心連心,你跟我們玩腦筋!我們?yōu)榱四闵釛壛藚柾醺沁厡挸ㄊ娣谋茈y所,跟你來到那邊的破屋子里和一百多個人擠一間避難所,你竟然只給我們二兩,你們一家五個人卻收了五十兩!”
“你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其他沒有收錢的流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也對著張大娘開炮:“好啊,咱們都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這一路上互相扶持,說好了大家有福同享,結果有錢你只給他們賺,卻不給我們賺?”
所有流民都怒了,將槍口對準了張大娘一家。
張大娘便是再怎么潑辣,也不敢觸這么多人的霉頭,被眾人質(zhì)問的說不胡話。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一個男人突然道:“錢是人家給張大娘的,張大娘愿意找誰就找誰,愿意給誰就給誰,你們是哪根蔥,也想教她做事?”
阮錦寧看著那個男人,若有所思。
這,就是那個臉上有抓痕的男人。
只聽男人又道:“再說了,現(xiàn)在的重點是錢嗎?是張大娘的兒媳被人殺了!而且,殺人的很有可能是厲王府的人。”
他目光銳利地看著阮錦寧:“看來厲王府早就知道有人收買了我們的事,因此懷恨在心。所以,他們殺死張大娘的兒媳的可能更大了!
張大娘反應了過來,連連點頭:“說得對!他們就是記恨我拐走了一百多個流民,怕嘉敏郡主搶走她的功勞,她不敢對付嘉敏郡主,就拿我的春兒開刀,想要報復我!”
張大娘的兒子們跳了出來:“對!肯定是這樣!他們?yōu)榱诵箲崳瑲⑺懒宋依掀牛┳!?br>
三七有些慌:“東家,怎么辦?”
阮錦寧淡淡道:“想知道是誰殺了張大娘的兒媳,其實很簡單!
“只要看看,她的錢現(xiàn)在在誰的身上,不就行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yōu)榱朔乐刮迨畠摄y子被人偷走,并沒有將所有的錢都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而是給每個人都分了一點吧?”
五十兩銀子,數(shù)量可不少,裝在身上會非常顯眼。
張大娘疑惑地看著阮錦寧,不明白她是怎么猜到的。
“確實,我是將所有的錢都分開了的。”
她一共有三個兒子,兩個兒媳,大兒媳身體不好,在路上沒能熬過去。
到宴京的時候,就只剩下春兒這一個兒媳了。
他們五個人,她給自己留了十五兩,分別在兩個袖子里,腰間和褲兜里各自藏了幾兩。
三個兒子都分到了十兩,她也在兒子們的身上縫了小兜子,把銀子藏了進去。
春兒身上只有五兩。
“所以,犯人的身上,有春兒的五兩銀子?”
阮錦寧看向負責辦理這個案子的京兆府府尹。
府尹會意,站出來道:“死者的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五兩銀子!
也就是說,兇手真的拿走了死者的錢。
甚至,兇手劫色可能都只是順便的,主要目的是劫財。
突然,張大娘的二兒子弱弱道:“春兒身上裝的不是五兩,而是十五兩!
眾人嘩然。
張大娘一愣過后更是豎起了眉毛:“你個眼皮子淺的家伙,怎么能讓娘們兒那么多錢?這要是找不回來了,你不是要哭死?”
二兒子低著頭,小心翼翼道:“娘,我衣服單薄,不如春兒穿的多。十兩銀子放在我身上太扎眼了,還是放在春兒身上安全一些!彪m然眼下天氣已經(jīng)冷了,大多數(shù)人都套上了棉衣,但對于一些火力特別壯的人來說,穿的厚一些跟能要他們的命一樣。
張大娘的二兒子就屬于這一種。
他雖然穿上了阮錦寧讓人發(fā)下去的棉襖,卻只套了一層襖,里面是空的。
而一般女子的衣服里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
十幾兩銀子放在他的身上,的確是扎眼,而且不舒服。
阮錦寧道:“那就更好辦了,這些流民里,除了張大娘,誰身上還揣有十五兩的巨款,那誰就是兇手!
她沒有用死者指甲里的人體組織當做證據(jù),畢竟這東西很容易用“自己不小心撓的”敷衍過去。
那個男人的傷是在臉上,這個借口還真的能采用。京兆府府尹眼睛一亮,立馬就讓人組織調(diào)查。
疤痕男面色一變,轉(zhuǎn)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