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叛逆期來的比較晚
阮錦寧拿起信紙,還來不及看,外面就響起了春嬌驚訝的聲音:“王爺?”
阮錦寧凝眉,讓系統(tǒng)將信上的內(nèi)容掃描下來,她將信紙和金錠都扔進了空間里,一面往外走,她一面抽出心神來瀏覽了一遍。
“你先出去吧。”
這話是裴云之對著春嬌說的。
春嬌為人老實本分,甚至有些憨憨的。
可此時,她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王爺好像,很生氣?
他該不會想打王妃吧?
她小時候經(jīng)?吹剿蛩,每次動手之前,她爹的神色都和王爺此時一樣陰沉。
唯一的不同就是,王爺長得好看。
她爹……太丑了。
小姑娘咬了咬下唇,壓下了心頭對于自家王爺?shù)目謶,無視了這個命令:“王爺,奴婢先去把王妃請出來吧?”
“我來了!比铄\寧推開門,對春嬌微微一笑:“你和小禮子都出去吧,沒事的。”
春嬌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小禮子則是看了自家王爺一眼,見裴云之沒反對,他便也走到了小院外,和春嬌一左一右地守著宅子,活像兩尊門神。
阮錦寧開門見山:“王爺有事?”
她前腳才看到那封信和黃金,裴云之后腳就追來了,她很難不多想。
八成,是和嘉敏郡主的心聲有關(guān)。雖然覺得很荒謬,可重生的事情都發(fā)生了,她還綁定了系統(tǒng),所以如果最后被證實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一本小說,而自己是小說的一個主要角色,那也沒什么接受不了的。
就是不知道,她在這本小說里究竟是女主,還是女配。
不過無所謂了。
不管在小說里她是什么身份,在自己的世界里,她都是絕對的女主。
裴云之不答反問:“娘子沒什么事想跟我說嗎?”
他依舊喚她“娘子”,阮錦寧高高豎起的心房稍微塌了一些,卻也有自己的固執(zhí):“那王爺追過來,是因為聽說了什么,所以過來求證的嗎?”
裴云之驚訝:“娘子也能聽到?”
阮錦寧哂笑:“不能,但我有腦子,可以猜到!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么大的火氣。
明明理智告訴她裴云之會有這樣的反應(yīng)都是人之常情,可一想到自己的枕邊人會被別人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心聲而左右了情緒,她就忍不住升起了一股無名火。
裴云之沉默。
須臾,終于不再打太極:“我的人查到,古鹿派了人進京!
阮錦寧一愣。
“他的人進京以后,什么也沒有干,只是來娘子的宅子溜達了一圈!
阮錦寧啞然。
所以他不是因為空穴來風啊……
她輕咳一聲,承認自己剛才似乎有點兒大聲了。摸摸鼻子,她兩手背到身后,手指攪啊攪:“抱歉,我以為你是因為聽了誰的讒言后來找我的麻煩,所以態(tài)度尖銳了一些。”
“古鹿確實派了人來,不過我也是剛剛知道的!
她進了屋,假裝從屋里拿出了信和黃金:“這是古鹿派人送來的,他沒別的意思,只是為了感謝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阮錦寧道:“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只是個沒什么生氣的乞丐。我見他快餓死了,就讓包子鋪的老板給他送了兩個包子。后來,他自愿報答,不過因為有許多舊傷,身體實在虛弱,就先讓他調(diào)理了一段時間。”
“他的那些陳年舊疾雖然都已經(jīng)不致命了,卻造成了經(jīng)脈堵塞以及氣血極其虛弱。如果那個冬天他沒有遇見我,也沒有其他際遇的話,那大概率會因為舊傷而死在那個寒冷的冬日!薄耙粐蠡首拥拿梦灏賰牲S金來答謝,應(yīng)該不算過分?”
她說的坦誠,裴云之在聽到“一國大皇子”的時候眼神軟了下去。
她還不知道……
那說明,她跟古鹿真的沒有額外的聯(lián)系。
他的心情陡然變得輕松了起來:“看來娘子還不知道,古鹿已經(jīng)取代老國王,成為韃靼帝國的王上了!
阮錦寧一愣:“他居然稱王了?”
“嗯,老國王病重,韃靼帝國的王位競爭十分激烈,不過古鹿手段不俗,將一群野心勃勃的兄弟全都踩了下去!
“十八位王子如今只剩下了三位,全都是支持古鹿的!
阮錦寧總覺得這話有些奇怪,卻又想不出來有什么不對,她不再多想,點頭表示知道了。她對韃靼帝國的興趣不大,如果不是因為古鹿是她的熟人,她甚至都懶得去打聽韃靼帝國如今的國王是哪一位。
需要社交的時候除外。
畢竟一些有必要的東西,該了解的還是要了解的。
她現(xiàn)在介意的是……
“聽說王爺最近,和嘉敏郡主走的很近?”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內(nèi)耗的人,該問的事情她不想憋著。
“沒有!迸嵩浦纱嗟溃骸爸皇撬鲃觼碚伊宋?guī)状巍!?br>
阮錦寧似笑非笑:“所以你就讓她上了你的馬車?”
這話有點兒審問的味道了。
換做尋常的男子肯定會生氣,而裴云之,他非但不生氣,還展露出燦爛的笑容:“娘子派人跟蹤我?吃醋了?”
阮錦寧:“……我還喝醬油呢!”
裴云之低頭輕笑,旋即道:“嘉敏郡主的身上,有我感興趣的秘密。不過上馬車什么的,并非我主動相邀,而是她自己跑上來的。當時小禮子替我去辦事,不在馬車內(nèi),我又不良于行,便只能讓她先上來!
他攥住了阮錦寧的手:“娘子,我保證下不為例,好不好?”
阮錦寧:“……”
她原本以為,他追到這里是來者不善,甚至做好了吵架的準備。
結(jié)果,就這?
吵不起來。、
根本吵不起來。甚至她回憶一下自己昨日那莫名其妙的介意,都覺得可笑。
“娘子若是還生氣,想怎么出氣都可以!迸嵩浦當[出一副任君蹂躪的模樣。
阮錦寧認真看著他:“出氣就不必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她將裴云之推進了屋里,關(guān)好房門,又用系統(tǒng)掃描了一遍,確定附近沒有人,她才在裴云之的對面所坐下。
裴云之見她如此嚴肅,意識到了什么。
不知為何,他突然就不想聽了。
“娘子,有什么事,還是等回去再說吧。我已經(jīng)好幾日沒在家中用飯了,還想回去洗漱一番!
他故作可憐道:“我都餓瘦了!
阮錦寧覺得好笑。她不想說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地試探。
如今她想說了,他反而不想聽了?
不好意思,她的叛逆期來的比較晚,還非說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