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罵的可難聽了
好在,目前還沒出現(xiàn)這種情況。
雖然女病人的數(shù)量不少,但還沒到讓她在醫(yī)館待到過宵禁的程度。
深夜,阮錦寧回到王府,發(fā)現(xiàn)陳韻兒還沒睡,正在院外等著她。
“嫂嫂,你回來啦!”
陳韻兒十分熱情。
阮錦寧卻是眉梢一跳,莫名想起了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小妹這么晚了還不睡,是有什么事?”
說話間,她打開系統(tǒng)的掃描功能朝著屋內看了看,發(fā)現(xiàn)裴云之就在屋子里。所以這位姑奶奶有事為啥不去找她哥?
她不理解。
陳韻兒沒看出阮錦寧的神色有什么不對,她親昵地抱起阮錦寧的胳膊:“嫂嫂,我今天學到了好多東西,還見到了好多病人!”
“嗯……”阮錦寧等待著下文。
“那些病人都管我叫掌柜呢!”
陳韻兒說話間,已經笑瞇了眼。
在村里的時候,很多人都瞧不起她。
因為村子里的人很現(xiàn)實,誰家有兒子,誰家兒子多,誰的話語權就大。
沒兒子的,是會被村里人鄙視的。
而且村里的婦人都下地干活,但是她娘被她爹和她爺爺奶奶護著,地里活沒干過,她爺爺奶奶還在世的時候,她娘也沒怎么做過飯。
村里人明面上說著她娘有福氣什么的,但背地里罵的可難聽了,說她娘矯情,說她是賠錢貨什么的。
陳韻兒自然也沒得到多少尊重。
若非如此,她當初也不會執(zhí)意要把柳少蓮拐回去當上門女婿。
她不想嫁出去,否則她娘就會被欺負。
而且,家里沒有兄弟,她在婆家也會別人瞧不起。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尊重是什么感覺。
掌柜誒!
要知道,這在她們鎮(zhèn)子上,是只有那些德高望重又有學問的人才能勝任的崗位!
“而且,我也去了診療室,看到了那些理療的病人是怎么進行治療的。”
她原先還以為,那些病人都是由她的王妃嫂嫂親自操作,沒想到根本不是這么回事,理療試有專門的男大夫為男病人進行理療。
而且,診療室還用隔斷分成了好幾個隔間,一個病人一個隔間,也不用擔心治病的時候因為衣冠不整而造成什么惡劣影響。
“對不起,我誤會嫂嫂了!”
陳韻兒扯著阮錦寧的袖子撒嬌:“嫂嫂,你不要跟我一般見識,好不好!
阮錦寧心道,沒有誤會,如果有必要的話,她是會上手進行治療的。
不過如果這個美麗的誤會能讓她的耳根子清靜下來,她沒有必要戳破。
“好,我原諒你了。不要你也要記住,日后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要聽風就是雨,凡事都要多觀察。如果日后再出現(xiàn)這種不分青紅皂白地去問責旁人的事情,我就要扣你薪酬了。”
她沒說“沒關系”。我原諒你了,代表這件事不是沒有關系的,不會因為陳韻兒道歉了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它發(fā)生了,她可以選擇原諒,也可以選擇不原諒。
她這次原諒了,那事情便可以這么過去。
可若是她不原諒,陳韻兒也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就是陳韻兒最關心的——錢。
陳韻兒又興致勃勃地聊起了今天的工作,完全沒有回去休息的意思。
忽然,轱轆轆的車輪聲響起,裴云之拉開院門:“在聊什么?”
“哥哥!”陳韻兒面對這個兄長的時候完全沒有面對阮錦寧的時候的輕松。
雖然她敢跑去找他告狀,勸他停止阮錦寧的工作,但平日里,她對他是能躲則躲。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哥哥分明總是笑吟吟的,一副好好脾氣的模樣,而且還是個弱勢的殘疾人,但她面對他的時候,就是會莫名發(fā)怵。
阮錦寧有些驚訝,沒想到小姑子在自己面前天不怕地不怕,看到裴云之卻慫了。
她不禁反思,難道是她看起來太好說話了?
裴云之看著搭在自家娘子臂彎里的手,笑的溫溫和和:“這么晚了,小妹為何還不睡?你嫂嫂忙了一晚上,需要休息,有事明日再說吧,好嗎?”
他一副好好說話的模樣,陳韻兒卻感覺到了壓力,有些不自在地收回了手:“好吧,那我先回去,明日見,嫂嫂!還有哥哥!”
說完,她不等二人回答,便逃也是的跑出去了老遠。
阮錦寧失笑:“你看把孩子嚇得!
裴云之一臉無辜:“我哪里嚇她了?分明只是問了兩個稀松平常的問題而已!
阮錦寧一想,好像也是。
她想不通,她和裴云之比起來,分明是她看上去更可怕吧?畢竟她不怎么喜歡笑,雖然不至于冷若冰霜,但給人的感覺也是高冷的。
而裴云之的臉上總是掛著笑意。
而且他還是親哥!
按照常理,小姑子難道不是更親自己的哥哥,懼怕嫂子么?
迷惑。
她這兩日總是累得沾到床上就秒睡,且能一覺睡到天大亮。
第二天,裴云之沐休,難得不用早起。
阮錦寧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張放大的俊顏。
清晨的陽光從白色的窗戶紙上透進來,灑在他的臉上,給他微微發(fā)白的唇瓣涂上了一層暖光。
阮錦寧側著身,手撐著頭,忍不住伸手去觸碰那布丁一樣的唇。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仿佛觸摸到了絲滑的綢緞,又比綢緞多了溫度和彈性,竟讓人愛不釋手。
這一刻,她沒法兒把這人當成普通的人體組織。
因為她對著一堆人體組織,除了搞研究外,不會產生任何想法,更不會流連忘返。
忽然,指尖被包裹了起來,溫暖又濕潤。
阮錦寧一怔,這才發(fā)現(xiàn)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此時正品嘗她的手指,像是品嘗什么珍饈佳肴。
阮錦寧:“……”
俏臉一紅,她憋了半天,忽然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還沒洗手。
裴云之:“……沒關系!
雖然娘子十分擅長破壞氣氛,但這種問題對他來說都算不上問題。
當初他腐爛發(fā)臭她尚且沒有嫌棄過,何況她如今香香軟軟的。
那人欺身上來的時候,阮錦寧腦海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天亮了!母親會等我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