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要不是你們,我也遇不到這么好的相公
阮靈珠更是氣的臉色鐵青。
厲王府的掌家之權(quán)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給了阮錦寧?
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嫁給裴逸之這么久了,裴逸之府中的權(quán)利還牢牢掌控在他的本人的手中,并未分給她半點。
雖說究其原因,都是因為自己洞房之夜的“失身”,但!
哪怕是事出有因,她也還是心理堵的不行。
正氣惱間,卻聽裴云之溫溫和和地對她說道:“聽聞逸之至今也沒有交出掌家之權(quán),實在是不應(yīng)當(dāng)。弟妹可有需要幫忙之處?若是有,弟妹盡管提出,本王會去提點逸之一二!
阮靈珠有些心動,但到底還沒有得了失心瘋。
讓一個外男跑去自家相公面前替自己討要掌家權(quán)?
這不是在打自家相公的臉嗎?
裴逸之本來就不喜歡她,若是再任由裴云之去胡說八道,那自己這宸王妃怕是也就做到頭了。
阮錦寧有些驚訝:“妹妹還沒拿到掌家權(quán)么?”旋即笑了:“看來,我應(yīng)該感謝爹和趙夫人,當(dāng)初若不是你們替我張羅,我也遇不到王爺這么好的相公!
阮家眾人:“……”
明明是溫言軟語的感謝,他們卻直想吐血。
阮靈珠更是氣的想掀桌。知女莫若母,趙氏拼命在桌子底下抓住了她的手,才沒讓她失態(tài)。
但也就僅限于此了,阮靈珠怎么也壓不下心中的怒氣,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竟是飯也吃不下了。
趙氏有些尷尬:“厲王,寧兒……”
阮錦寧微微一笑,半點兒也不在意的樣子:“無妨,左右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妹妹這副模樣!
趙氏:“……”
牙好癢。
想咬人。
這個賤人,拐著玩兒的在罵珠兒沒教養(yǎng)!
阮丞相眸中也劃過了怒意,但到底是一國丞相,在裴云之這個皇族新寵面前沒有失態(tài)。
客客氣氣地招呼著夫妻兩個吃完了一頓飯,已經(jīng)過了中午,阮青云便讓趙氏安排夫妻二人去午休。
說是讓人午休,他卻借著下棋當(dāng)做借口,將裴云之喊了出來。
在裴云之去客廳等著他下棋的時候,他則是找借口先去了阮錦寧的院子。
彼時,阮錦寧正在自己從前的閨房里睹物思人。
她對相府沒什么感情,思的不過是母親以及和母親在一起的時光罷了。
阮丞相踏進(jìn)閨房,便看到了一抹蕭索的人影。
他一時間有些愣怔。
這個女兒分明還不到十七歲,他們分開也不過個把月,如今再見,他卻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忽然想起了大婚前的三個月。那時她剛剛得知她自小便期盼無比的婚約被換給了阮靈珠,而她則是被指給了當(dāng)時已經(jīng)變成了殘廢的厲王,絕望之下,她并沒有哭鬧,卻是決絕地直接用一條白綾,打算無聲地對抗這個世界。
幸好他素來為人謹(jǐn)慎,擔(dān)心生出事端,便多派了人手看守她,察覺到屋內(nèi)有動靜,下人及時沖了進(jìn)去,才將她救了回來。
只是,自從她醒來之后,性情就變了。
嗯……說是性情變了,卻也不盡然。
阮青云很難形容那種感覺。
她好似什么都沒有變,甚至在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隱隱的恨意與失望也沒有變,但他就是能感覺到,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
之后,她骨子里的經(jīng)商血脈就被激活了一般,她和他討價還價,將她自己賣了個好價錢。
其實……也不算什么好價錢。她只是將屬于她自己的嫁妝要了過去罷了。
她娘過世前便將她的嫁妝準(zhǔn)備好了,但那是她娘準(zhǔn)備的,他這個當(dāng)?shù)倪沒有表態(tài)。
所以在她醒來之后,除了將她娘的嫁妝全部要到手,還從他這里討走了屬于她的份額。
她并沒有強(qiáng)烈要求他所給她的一定要和珠兒的一樣多,只要求他這個做父親的不能忘記自己的責(zé)任。
于是,他便給了。
想到她咄咄逼人的模樣,他的心頭便沒來由的煩躁。
聽見腳步聲,阮錦寧轉(zhuǎn)過身,看到眼前這個自己應(yīng)該喚一聲“爹”的男人,阮錦寧并無恭敬之色,只是挑了一下眉,問道:“您怎么來了?”
私底下,她裝都不想裝。
阮青云心頭的復(fù)雜情緒里,是夾雜著一絲愧疚的。
然而聽著她這不以為意的大不敬話語,那一絲不明顯的愧疚便消散一空,皺起了眉:“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你從小學(xué)的禮儀孝悌去哪兒了?”
阮錦寧輕笑一聲:“不好意思,我很小就沒有爹了,因此只學(xué)會了如何孝順我娘。治愈如何孝順我爹的這門學(xué)問,我從未學(xué)過!
阮青云臉一黑:“混賬!”
這是在咒他早死?
阮錦寧蹙眉:“如果阮丞相過來這一趟是為了來耍威風(fēng)的話,那大可不必。你的威風(fēng)與我而言,已經(jīng)沒有威懾力了!
她如今是一品王妃,單從品級上來看與阮青云是平級的。
而她是皇親國戚,單是這一點,沒有讓阮青云見了她行禮就已是相當(dāng)“孝順”。
阮青云臉色更黑:“逆女!果然是小門小戶的女子養(yǎng)出來的不成器的東西!鼠目寸光,粗鄙不堪!”
阮錦寧沉下了臉:“麻煩阮丞相收回剛才的話!
這個男人,他如何對自己她都無所謂,但他羞辱娘親,就不行。
“本丞相有說錯什么嗎?你娘本就是個不成器的,養(yǎng)出來的女兒也沒有半點大局觀!你莫不是以為厲王得了一個兵部的空缺就了不得了?就能在京中站穩(wěn)腳跟了?”
“我告訴你,沒那么容易!他早已經(jīng)不是一年前的戰(zhàn)神了,如今不過是個廢人!皇上肯給他這個位置,不過是可憐他罷了,他這輩子也就止步于此了,不可能再有半分進(jìn)步。
你若是稍微聰明一些,有點遠(yuǎn)見,就該與你妹妹打好關(guān)系,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將關(guān)系鬧得這樣僵!”“宸王才是最可能登上那個寶座的人,珠兒便是將來的皇后!”
阮錦寧覺得阮青云大約是的了失心瘋,竟然會說出這種大不敬的話。
不過轉(zhuǎn)瞬她就明白了。
這相府上下都是他的人,就算這話被人聽了去,也沒人有膽子往外傳。
他有恃無恐。
只是,她覺得很奇怪:“阮丞相與我說這些做什么?你不是巴不得沒有我這個女兒么?既然如此,又何必提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