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宇文宵炎作為朋友很夠意思,有這樣的好事還能想著荊雨。
只是荊雨卻搖了搖頭:“若這一處福地并不限制準入的最高修為,自然沒我們什么事情了,若最高修為限制在筑基,也是筑基后期大修的主場,玄鏡實力低微,哪怕去了福地也是戰(zhàn)力墊底的存在,若是一時不慎,還有隕落的風(fēng)險!
“機緣再好,也要有命去拿才是!
韓平對宇文宵炎笑道:“我就說玄鏡道友是個謹慎的性子,定然是不肯親身犯險的!”
宇文宵炎無奈搖頭:“福地現(xiàn)世,百年難遇的機緣,就這么錯過?那還修什么仙!”
“玄鏡,你且看著吧,若是福地真自天外降世,莫說筑基初期的修士了,恐怕仙城之內(nèi)練氣期的修士也要進去一小半碰一碰運氣!”
荊雨微微笑道:“到時候再看看吧!這福地我不一定進去,但去看一看熱鬧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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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逍遙仙城
“舅公,好多人啊……”
荊雨領(lǐng)著趙元曦,兩人在仙城西區(qū)的廣場占了個靠前的好位置,趙元曦望著身后密密麻麻的修士,有些感慨。
今日是月秋真人的金丹法會,胡月秋丹成下品,會在此地講道,因而才吸引了這般多的修士前來。
筑基期修士來了差不多能有一千六七百人,比當日觀看月秋真人結(jié)丹的修士還多,畢竟是真能學(xué)到一些結(jié)丹的關(guān)竅。
就連距離結(jié)丹十萬八千里的練氣修士也來了上萬人,大多是來聽個熱鬧、聚攏聚攏人氣,或是干脆來瞻仰一番月秋真人的尊容罷了!
畢竟平日里逍遙盟那十幾位真人,要么是在洞府內(nèi)閉關(guān),要么便是外出尋找機緣,高來高去的,練氣修士哪有拜見的機會?
其實原本慶祝修士結(jié)丹的金丹法會不會有這么大的排場,哪怕是大操大辦,也只是邀請一些金丹同道,加上關(guān)系較近的筑基晚輩而已,練氣修士哪有參與法會的資格?
只是據(jù)傳聞在近六百年前的天象仙洲,彼時有一位姓陸的金丹劍仙結(jié)丹后于仙城內(nèi)公開講道,將結(jié)丹種種關(guān)竅毫無藏私,盡皆講述了出來,令整個仙城的修士都受了一次傳道之恩。
后來還真有旁聽的修士得了造化,靠著陸姓劍仙的結(jié)丹心得結(jié)成金丹,于是飲水思源,也有樣學(xué)樣,結(jié)丹時開壇講道。
一時間天象仙洲公開講道模式的金丹法會可謂蔚然成風(fēng),竟因此令整個天象仙洲出了不少英杰人物。
慢慢地,整個仙洲界都有了這樣的傳統(tǒng)。
臺下如今已是擠滿了人,筑基修士大多坐在飛舟上,儼然已經(jīng)與站在地面上的練氣修士拉開了身份地位。
其中竟還有不少云川域四大宗派的真?zhèn)鞯茏,浣火宗的秦雉翎、碧水門的裘知韻、霄雷觀的泊雷道姑,三位各自宗派的金丹種子此時的修為也盡皆都到了筑基后期。
這三名風(fēng)格各異的美人兒將宇文宵金拱衛(wèi)在中央,倒讓一直跟在宇文宵金身后,修為卻僅有筑基初期的萬靈均有些黯然失色了。
【月秋真人】胡月秋今日則穿了一件素色宮裝,未施粉黛,端坐在法會蓮臺之上,然而晉位金丹真人后的她自有一股出塵氣質(zhì),明明是素面朝天的模樣,卻將臺下那三位爭奇斗艷的美貌女修都壓過去了。
胡月秋在蓮臺上一字一句,細細講述結(jié)丹之妙,言至關(guān)鍵處,其身后竟然又顯現(xiàn)出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一輪明月緩緩升上湖面,將蓮臺上女子的皮膚照耀地愈發(fā)白皙了。
“哼,終究只是下品金丹,這法會無甚意思!变交鹱谇仫趑崽袅颂裘,不屑道。
“秦道友所言甚是,知韻本是乘興而來,沒成想也不過如此了!北趟T裘知韻抿嘴笑道:“不過月秋真人準備這般齊全,最后也只結(jié)成一枚下品金丹,這事情擱在誰身上都不好受,又何必揭人傷疤?”
一直沉默不語的泊雷道姑冷冷道:“胡月秋確實運氣差了些,以她的條件,丹成中品才正常。正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月秋仙子練氣筑基時偌大的威名,如今也在金丹一境泯然眾人了!
“我大師姐好歹也成了金丹真人,筑基修士妄議真人,好大的膽子!你們給我放尊重些!”萬靈均見這三名女修如此旁若無人在此地陰陽怪氣,不由氣急。
秦雉翎三人怎么說也是四大派欽定的金丹種子,每一位都有極大把握結(jié)丹,甚至有足夠的余裕去求一求金丹的品相,哪里會理會這個筑基只十來年的小妮子,盡皆將萬靈均當作了空氣。
宇文宵金此時也不得不苦笑著出來打一個圓場:“今日是月秋真人的金丹法會,諸位道友還請給宵金一個面子,不要生出事端來才是……”
秦雉翎笑嘻嘻道:“宵金哥哥自然說什么便是什么了。”
裘知韻一臉的楚楚可憐,哀聲道:“宵金,我們此來也并非是為了砸胡月秋的場子,只是……我只怕她仗著金丹真人的地位修為,脅迫于你,要你委曲求全!”
泊雷道姑則只是定定地盯著宇文宵金:“宇文宵金,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可有與胡月秋成婚的打算?若有,我泊雷也不是癡纏之人,一句話也不會多說,轉(zhuǎn)頭便走,從此不相往來了!”
秦雉翎笑容收斂,撫了撫鬢間碎發(fā),無所謂道:“便是成婚又如何?它日我炎翎仙子丹成上品,將宵金哥哥搶回來便是了!”
萬靈均此時也神色緊張地看著宇文宵金,就連端坐蓮臺上的胡月秋講道的語氣也是微微一滯,聲音竟有些顫抖起來。
宇文宵金看著這一雙雙美目盯了過來,低聲道:
“宵金志在大道,偏生資質(zhì)魯鈍,戰(zhàn)戰(zhàn)兢兢修行至一百四十六歲,這才僥幸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修行道途步步驚心、云川域局勢又是云波詭譎,不成真人,僅憑著筑基期的低微修為,哪有實力護佑心愛之人的周全?”
“害……宵金不成金丹,哪里敢言婚配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