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海,聽風島,風家族地
兩道遁光落在聽風島上,顯現(xiàn)出兩道身影,正是荊雨與風靈曄。
“終于到了!”
金丹法會結(jié)束后,荊雨也沒怎么耽擱,與孫白猿與宋驚鴻交待了一番,便隨著風靈曄前往風家,進階金丹后,荊雨遁速大增,但還要照顧風靈曄的遁速,這才耗費了近十日,這才到了地方。
他們遁行到了風家族地之外,被元嬰大陣阻隔,風靈曄拿出了一枚令牌對著那陣法晃了晃,這元嬰大陣立時間開了一道口子。
荊雨跟在風靈曄身后,好奇道:“風道友,你們族中的元嬰大陣籠罩的地界不大?似乎只圈了這一處核心之地?”
風靈曄聞言苦笑道:“真人想多了,一來是聽風島實在太大,天下只怕沒有什么元嬰大陣能夠籠罩如此大的面積;二來我風家晉升元嬰仙族也不過數(shù)百年而已,底蘊畢竟比不得那等數(shù)千年的仙族,元嬰大陣耗用頗多,只能先用這個次一些的頂一頂!
“就這一道市面上不算太好的【九天煉風罡云大陣】,還是當年我家大人晉位真君時,用元嬰大典上收來的賀禮東拼西湊換來的……”
荊雨默默點頭,跟著風靈曄進入了風家族地,穿過了一處占地極廣的演武場,此時演武場上似乎在舉行什么比試,圍攏了數(shù)百名修士,練氣筑基皆有,還有一位金丹初期的真人正在主持。
風靈曄不等荊雨發(fā)問,頗為善解人意地解釋道:
“如今是我家正在舉行十年一次【族內(nèi)大比】,參與者都是家中的筑基修士,此大比點到即止,旨在考量族中筑基修士這十年間階段性的修行成果,獎勵頗豐!
“本擬著要帶著族中的筑基嫡系去見識一下真人的金丹法會,可正巧卻碰上了大比,這才沒有前去!
風靈曄半真心半恭維地捧了荊雨一句:“若是知曉真人講道的內(nèi)容如此鞭辟入里、直擊要害……拼著這一次大比不參加,也要拉著這幾位嫡系去聽一聽才是!靈曄旁聽真人講道所得的助益,論珍貴程度,要遠超大比頭籌的獎勵了!
“那我豈不是誤了風道友的族內(nèi)大比?”荊雨調(diào)侃道。
風靈曄含蓄地笑了笑:“這比試我向來是不參加的。”
荊雨雙目掃過那數(shù)百名修士,驚訝地發(fā)現(xiàn)這其中至少有六人根基雄厚,身負厲害神通,身上的神通之光幾如黑夜螢火,都是實打?qū)嵉慕鸬しN子。
荊雨暗暗咋舌:“不愧是元嬰仙族,當代的筑基嫡系中竟然至少有六位金丹種子,其中甚至不乏有望丹成中品、上品的俊才……這底蘊果真不是金丹世家能比的!
風靈曄經(jīng)過演武場,那主持大比的金丹真人瞬間自座位上站了起來,躬身行禮。
原本還在看熱鬧的一眾風家修士同時轉(zhuǎn)過身來,看見風靈曄俱是一愣,隨即異口同聲躬身道:
“見過大公子!”
風靈曄含笑點頭回應,并未在此駐足停留,反倒是帶著荊雨拾級而上,往族地中海拔最高,靈機最為濃郁的【聽風崖】走去。
兩人沿著山路向上,越是登高,地勢便越是險峻,由于此地設有禁空禁制,到了后半段,荊雨與風靈曄甚至要握著山道上垂下的鐵索一路攀爬上去。
到了臨近山頂處,荊雨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罡風拂面,“嗚嗚”的風聲自耳畔掠過,宛如幽咽,令人有些心浮氣躁。
“不得了!”
荊雨暗忖道:“這【聽風崖】果然有些門道,越是臨近山頂,罡風便越是厲害,這罡風無孔不入,絲絲入體,竟爾有些挫傷筋骨的意思,若不是煉體有成的修士,只怕堅持不了太久。”
“而這風聲又有霍亂心神之效,須神念強大者才能不受影響。”
“此地天然便是一個煉體、煉神的修行寶地!”
望著手持鐵索,絲毫不受影響、不斷邁步登高的風靈曄,荊雨暗暗點頭:
“不愧是風家公認的元嬰種子,只怕也是法體雙修,還有這樣好的心性……難怪風祁節(jié)對其寄予厚望了。”
兩人終于到了山頂,此時山頂上無風無浪、一片靜謐,萬千罡風竟爾齊齊消弭一空,山頂處并未像是荊雨想象中的那般有匹配元嬰真君的巍峨建筑,反倒只是幾座簡簡單單的竹廬,竹廬一旁還有一個不大的水池,其中好似放著幾把形態(tài)各異的法劍。
“我家大人便在中間的那一座竹廬中,真人請自行進去罷!
風靈曄拱了拱手,也不等荊雨回應,自顧自走入了最左側(cè)的竹廬中,似乎是去閉關(guān)修行了。
荊雨只得自己走到了正中那座竹廬前,猶豫了一瞬,揚手敲了敲竹門:
“風真君可在?晚輩玄鏡拜見真君!
“進來罷。”
竹廬的門忽地自行打開,荊雨邁步而入,只見一位身著白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座位上,手中擺弄著一套茶具,正在為自己斟茶。
荊雨定睛望去,這中年男子身形單薄,臉型卻方方正正,蓄著一圈兒明顯精心修整過的絡腮胡須,兩道眉毛極其濃郁,幾乎要連在一起,與荊雨想象中的風祁節(jié)形象可謂是大相徑庭。
他心中暗暗道:“傳聞這風真君的本命飛劍是一柄門板大小的闊劍,不知真假?這小身板舞動大劍,也不知是個什么景象。”
“坐!
風祁節(jié)頭也不抬,仍是在自顧自沏著茶,卻動作利落,給對面座位桌上的茶杯中也倒了一杯上好的靈茶。
荊雨老老實實坐到了風祁節(jié)的對面,拿起那盞靈茶,輕輕啜了一口,真心實意地贊了一句:
“好茶!”
風祁節(jié)微微抬眼,悶聲道:“怎么,懂一些茶藝?”
“只是略懂一二罷了,算是個喜好,上不得臺面。”荊雨低聲道。
“那也不錯了。”
風祁節(jié)點了點頭:“這年頭修士大多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求道途上,很少有修士有錢有閑欣賞靈茶了,大多都是身居高位的金丹元嬰才有這個時間精力。”
“你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閑情雅致,偏生修為進境又是神速,想來也是大有背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