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江稚魚幾乎是沖到他跟前,紅著眼急不可耐地問他:“鹿見深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程識搖頭說:“沒有!
江稚魚觀察他的表情,“你沒騙我吧?有事你直說,我受得住!
程識頓了下,望著她的雙眼里,充斥著復(fù)雜的情緒。
隨后他故作輕松地笑了笑,搖頭說:“真沒有。”
江稚魚終于松口氣,后置的怒氣開始復(fù)蘇,根本不受控制。
“那他去哪兒了?突然消失,連消息也沒......”
她話說到一半突然止住。
她怔怔望著程識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之間,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就那樣怔怔地望著程識,長達(dá)幾分鐘的時間,她的大腦里都是一片慘然的空白。
她突然想,鹿見深其實(shí)是不是在報復(fù)她。
報復(fù)她從前的糾纏不休,窮追不舍。
以至于叫他錯過摯愛,還被迫跟討厭的自己束縛在婚姻的圍城里。
不然,何至于如此玩弄于她?
在她沉溺于他的那些溫柔親吻,那些曖昧挑|逗,那些彼此緊密相擁,親密融合的時刻,會不會,他其實(shí)真正的表情是冷冰冰的譏諷?
世界仿佛都成了一個巨大的謊言。
江稚魚感覺一種徹骨的寒冷。
她冷的幾乎牙齒打顫。
程識見她瞪著兩只眼睛一眨不眨地怔怔望著自己,仿佛是陷入了什么魔障,伸手在她臉前揮了揮,“太太......”
聲音未落,就見她兩只眼眶在一瞬間蓄滿淚水,然后碩大的淚珠連串墜落。
一顆一顆,每一顆淚水都帶著沉甸甸的力度。
程識仿佛聽見那眼淚“啪嗒”砸在地上的轟然之聲。
他駭了一大跳,下意識往后退了兩步。
江稚魚終于被他這動作驚醒。
她先是茫然看了他一眼,然后低頭看見地上被眼淚砸出的小水洼,怔了怔,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再抬起頭時,臉上已經(jīng)平靜的沒有任何表情,只有微紅的眼尾和潮濕的睫毛證明她剛才確實(shí)有過情緒波動。
江稚魚沒再跟程識說什么,抬腳越過他出了病房。
她去了一趟醫(yī)生的辦公室,詢問自己現(xiàn)在可不可以辦理出院。
得到確定答復(fù)后,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因?yàn)橐≡和﹂L時間,當(dāng)時鹿見深就把她的行李都拿了過來,還有他自己的。
兩人這段時間頗有點(diǎn)兒把病房當(dāng)成了家。
蹲在行李箱前,心臟隱隱作痛,就跟從前無數(shù)次一樣,根本無法控制。
江稚魚伸手,死死手抓著行李箱的邊緣,指骨捏得泛白森森白色。
“嗡嗡——”“嗡嗡——”
桌上的手機(jī)忽然震動起來。
她緩了緩神,起身去拿手機(jī)。
是周彥西的來電。
江稚魚反復(fù)深呼吸幾下,才放在耳邊接聽,“喂,師哥!
手機(jī)那頭的周彥西聽出她的不對勁,立馬問,“你怎么了?”
江稚魚聽著他一如既往溫暖關(guān)切的聲音,情緒不受控制,眼眶一瞬間發(fā)熱。
她極力克制著不讓聲音顫抖,裝傻道:“?什么怎么了?”
手機(jī)那頭沉默幾息,周彥西配合地說:“沒事,我找你是想問紅狐貍監(jiān)制的事,你考慮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