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炎走到他的身側(cè),低聲道:“師尊,弟子定不負(fù)所托!
周塵輕輕點(diǎn)頭,神色緩和了許多。
是啊,過去已成塵埃。
而前路,仍在腳下延續(xù)。
..........
不久后。
蒼梧山,藥田。
兩年過去,這里依舊繁忙如昔。
靈氣濃郁如潮,藥田中的寶藥競相生長,空氣中彌漫著濃厚的藥香。
雜役們埋頭勞作,灰衣被汗水浸透,臉上滿是麻木。
這時,姜顯帶著吳海走向一間簡樸的茅草屋。
推門而入。
屋內(nèi),一位老者正端坐在茶幾前,神情淡然,手中正捧著一杯熱茶。
他便是曾被姜道玄從七脈長老,貶為藥田看守的姜弘康。
姜顯行禮,微微低頭,目中透出敬意:“弘康爺爺,我奉族長大人之命,送來一人種植寶藥!
姜弘康手中茶杯微微一頓,目光中掠過一絲詫異。
兩年來,族長親自下令送入藥田的人寥寥無幾。
上一個還是大河劍宮的裴清風(fēng)。
他淡淡問道:“此人是誰?”
姜顯沒有多言,只是指向門外的吳海。
那跪在地上的身影滿是憔悴,目光灰敗。
姜弘康瞇起眼打量,心中隱隱疑惑。
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廢人,竟能引得族長親自下令?
姜顯走近幾步,壓低聲音道:“此人名為吳海,曾是周殿主的弟子!
“但在多年前,他為奪功法,暗算周殿主,導(dǎo)致周殿主渡劫失敗,肉身崩毀。”
“幸得族長大人出手,才重塑肉身,有了今日之景!
姜弘康聞言,瞳孔微縮,手中茶杯險些落下。
他對周殿主自然不陌生。
或者說整個蒼梧山,都沒有人不知道周塵之名。
身為丹殿殿主,不僅在丹道上有著舉世罕見的造詣,修為更是深不可測。
如此人物,竟有這般凄慘過往,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這樣的不孝之徒,留之何用?”
姜弘康聲音低沉,目光透出冷意。
周塵對族中貢獻(xiàn)巨大,受人敬重。
哪怕是身為藥田看守的他,也對其心懷敬意。
想到這里,他冷冷望向吳海,眼中寒意更甚。
“胡龍,過來!苯肟缔D(zhuǎn)身喚道。
遠(yuǎn)處的胡龍正彎腰澆灌靈藥,聞聲一震,迅速放下水壺,快步趕來。
這兩年,他早已褪去落楓宗宗主的光環(huán),憑借處事圓滑和揣摩人心的能力,被姜弘康提拔為藥田的監(jiān)工,負(fù)責(zé)監(jiān)管新來的雜役。
“看守大人!
胡龍躬身行禮,眼中帶著幾分小心和揣測。
他習(xí)慣性地觀察姜弘康的神色,生怕漏掉一絲重要情緒。
姜弘康微微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吳海。
“此人名為吳海,是族長親自下令送來的!
“從今日起,便交由你負(fù)責(zé)!
胡龍心中一震,倍感意外。
看守大人的話雖簡單,但其中蘊(yùn)含的意味,卻值得深思。
能夠被姜族長特意派人押送到藥田的人,絕不會是等閑之輩。
畢竟,如今的蒼梧姜家早已是東域第一世家,其族人更是開辟了東域的最強(qiáng)皇朝。
兩年前,姜族長還能派人送自己來藥田已屬罕見。
但隨著蒼梧姜家的崛起,許多被押送而來的人中,不乏元神天人。
這些曾經(jīng)高高在上,需要自己仰望的大人物,如今皆在藥田中低頭服勞,成了他的“忠實(shí)下屬”。
但即便如此,他們的待遇也不曾驚動族長親自下令押送。
因此,胡龍對吳海更加好奇。
“這個家伙,究竟犯下了何等大罪?”
思索間,胡龍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玩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