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可能,我渾身雞皮疙瘩暴起。
“等一下!”
我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此時許清源和警察應(yīng)該就在外面,我只要拖一會,一會兒就行。
“我舌頭破了,我有艾滋!”
剛剛被我咬的人霎時頓住,松開了鉗制住我的手。
女人氣急敗壞,“別跟她廢話!按住,我來打!”
一個針扎進(jìn)了我的脖頸。
漸漸地,我的意識模糊。
最后昏過去的之前,我聽到了閨蜜的聲音。
在女人的手機(jī)里。
閨蜜說:“你們找到她了吧,幫了你們好幾次了,這次能給我打尾款了吧……”
女人給了我一巴掌,但我已經(jīng)做不出任何反應(yīng)。
“多虧了你這個好閨蜜啊!
“開始吧,小圓剛說警察已經(jīng)回來了,趕緊取下來,一會就能立刻給我媽換上了!”
她笑的癲狂。
接著,我聞到了血腥味。
是自己的血液味道嗎?
可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一絲疼痛了。
夢里,我回到了老家。
那條河里,我跟閨蜜和另外一個叫李月的女孩一起游泳。
我轉(zhuǎn)身的功夫。
再回身,身后只有閨蜜瑟瑟發(fā)抖坐在岸邊。
平靜的水面上,沒有了另外一個人存在過的任何痕跡。
警察和家長來了。
李月的家長哭得撕心裂肺。
閨蜜說,“她自己非要去深水區(qū),我沒拉住,她就沉下去了。”
可我記得,一直想要去深水區(qū)的,明明是閨蜜。
醒來,我躺在病床上。
腹部隱隱作痛。
我輕輕摸了摸,上面綁了一層紗布。
許清源突然進(jìn)來,拉住我的手。
“別摸!”
“找腎呢?放心,兩個都在!
我笑了,“謝謝你!
許清源擺擺手,“也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那個警察救了你。”
“但是他去抓兇手了,不能來看你!
她的話音剛落,病房的門被人撞開了。
“閨女!你怎么樣了,閨女,這么大的事不說,你要嚇?biāo)缷屟剑 ?br>
老媽推門而入,眼睛通紅地抱住我。
我也忍不住了。
“媽,我好怕啊,媽!
“不怕啊,媽來了,跟媽回家吧,別生媽氣了!
沒想到,半年前的那次吵架,老媽一直記在心里。
許清源站在床邊,一臉的笑。
我把他介紹給老媽,“媽,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叫許清源!
老媽激動地順勢抱過他,“小源吶,謝謝你,救了我們家如許!”
幾天后,我傷口愈合出院了。
中年警察來了,胡子更長了。
他面目嚴(yán)肅,冷聲呵斥我,“以后注意點(diǎn)!”
還是那副的面孔,我卻覺得無比暖心。
那個之前給我記筆錄的女警察笑著小聲解釋,“這次辦案有功,他又回去當(dāng)刑警了,其實(shí)心里高興著呢!”
我笑著朝中年警察鞠了一躬。
后來,我做了一個錦旗,送到了警局。
一幫警察出來圍觀。
中年警察看著錦旗終于笑了,“哎呦,不得了啊,我可得好好收著!”
跟母親回老家之前,中年警察突然傳話給我,說閨蜜要見我。
隔著扇玻璃,她眼睛通紅。
“對不起,我實(shí)在是欠了太多錢了,對不起!
我氣急,“所以,半年前,你慫恿我來這個城市,故意把我放在她們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
“你沒錢,我可以借給你,你卻用我的命來換!”
她仍在狡辯,“他們說只要你一個腎,死不了人的!我也是走投無路,對不起,我不知道,對不起……”
她哭的撕心裂肺,好像真能痛改前非的模樣。
我點(diǎn)點(diǎn)頭。
“我接受道歉,但是我不會原諒你,你就在監(jiān)獄里贖罪吧!
“別忘了,把李月的罪,也一起贖了!
閨蜜瞬間瞪大眼,再說不出一句話。
離開公司的那天晚上,給我辦了個歡送會。
女領(lǐng)導(dǎo)坐在輪椅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那眼神復(fù)雜,我看不懂。
我倒了一杯酒,跟許清源碰了一下。
“你弟弟怎么樣了?之前忘了問你!
許清源面色微變,“已經(jīng)去世了!
我嚇一跳。
“對不起,以后有任何事情,只要我能辦到,我一定鞠躬盡瘁!”
他笑的有些勉強(qiáng)。
“好,以后一定順順利利!”
和母親坐上回老家的火車,我收到了同事發(fā)來的短信。
“許清源喜歡你,你知道嗎?”
我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知道,但也可以不知道,一切都過去了!
回到家三個月后,女領(lǐng)導(dǎo)去世了。
許清源發(fā)消息告訴了我,問我回家怎么樣。
“很好,很安逸,有空來玩。俊
我是一句客套話。
但等了片刻,那頭回了。
“有空一定去!
再一個星期后,我收到了中年警察的消息。
“兇手全部落網(wǎng),那個女護(hù)士和吳浩死了。你以后的人生,會幸福的!
看著坐在樓下小院里摘菜的老媽,點(diǎn)點(diǎn)頭。
“會的 ,謝謝,辛苦您了。以后如果辦案路過我家,一定讓我好好招待您一次!”
“行,我可就不客氣了!
又一個月后,清早起床,出去散步。
突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背著個大包,登山客的模樣。
可我家附近方圓幾百公里也沒聽說有什么知名的山可以爬的。
我很驚訝,“許清源!你怎么來了?”
他笑的靦腆,“來,來旅游。順便,見見你!
沒等我回答,身后又有一個聲音傳來。
“小許,恢復(fù)的怎么樣了?”
中年警察跳下車,笑著跟我打招呼。
“您來了!我已經(jīng)好了!”
看著他的笑臉,我想起做筆錄時,女警察跟我說的話。
“他以前也不這樣嚴(yán)肅,最起碼,當(dāng)刑警的時候,他整天都精神滿滿的!
母親摘菜回來,看見了兩人,熱絡(luò)地把兩人迎進(jìn)門。
做了一大桌子菜,吃的心滿意足。
喝多了的中年警察說,明早要早起去爬山,還非要叫上許清源。
許清源笑著說:“饒了我吧,我真爬不動。”
中年警察樂了,“不爬山,你帶那么多裝備干嘛?還非得讓你爬個山不可!”
回頭問我,“小許一起去吧?”
我點(diǎn)頭,“好啊,一起!
中年警察坐在一旁打量著我跟許清源。
許清源一口喝進(jìn)杯里的酒,臉更紅了。
中年警察也一口喝了杯里的酒,抹了一把胡子。
“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好詩,好詩!”
我也跟著笑了。
飯后,許清源喝多了。
我?guī)退伜么,坐在床邊,看著他靜靜的睡顏。
片刻,我聽到母親在叫我。
我應(yīng)了一聲,起身關(guān)好燈走到門邊。
看見他正睜開眼看我。
靜靜對視,我沖他笑了笑。
想了想,問他。
“小源,當(dāng)時在服務(wù)區(qū),你去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