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聽到陸淮的聲音,頓時覺得渾身都疼起來。
“你……”她咽了下口水,“你瘋了嗎?這可是在警局!”
陸淮今天穿了身平常的短袖和休閑褲,配上一頭銀發(fā),本來也該是他想要的酷帥模樣。
結(jié)果現(xiàn)在因?yàn)槟樕珤炝瞬,衣服皺巴巴的,下擺還被撕爛一塊,布條還沒掉下來,雖然慘兮兮,但是別有一番感覺。
他冷著表情的時候,和陸遠(yuǎn)舟有點(diǎn)像,只是氣場沒有那么強(qiáng)大,也少了幾分沉穩(wěn)。
但是唬住趙青青倒是綽綽有余。
“那你試試,我敢不敢!
方遲從他身后過來,抓著時染手腕:“之前你一直見的男人是誰?”
他一直以為那個氣質(zhì)出塵,氣場強(qiáng)大的男人是陸淮。
但是今天見到他,發(fā)現(xiàn)陸淮雖然比之前高了些,但氣質(zhì)卻還是從前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模樣。
那之前和時染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還有昨天趙青青發(fā)來的圖片,仔細(xì)辨認(rèn)之下,他看出來是周文川。
“你和周文川又是什么關(guān)系?”
陸淮鉗制住他的手腕,不斷用力:“松手!”
方遲疼的臉色都變了,卻還咬著牙問質(zhì)問時染:“你背著我,到底和多少男人牽扯不清?”
時染掙脫不開,眉頭緊皺,忍著惡心道:“方影帝,你先讓你脖子上那印記消失了,再來問我!”
他脖子間有一個清晰的牙印。
時染面帶嘲諷,已然明白昨晚他和他的好妹妹干了什么。
“我問你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咬著牙,一雙眼睛因?yàn)閼嵟褐t,像是被占領(lǐng)領(lǐng)地的野獸一般。
“警察叔叔,這人對我妹妹意圖不軌,快把他抓起來!”
剛剛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察一出來,就聽到這看起來痞氣,認(rèn)錯態(tài)度卻非常良好的小伙子這么喊了一嗓子。
他過去,神情嚴(yán)肅:“住手!”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什么地方?你要是閑著沒事干,就在這兒學(xué)兩個小時的法律教育知識!”
趙青青著急忙慌地去拉人:“遲哥,你冷靜點(diǎn),有話回頭再說,咱們先走!
男人被強(qiáng)行拉扯開,時染看了看自己紅腫的手腕,煩得厲害。
看也不想看這兩人一眼,扯了下陸淮:“走吧!
方遲臉色陰沉地跟在兩人身后,看著他們開車離開,氣地一拳砸在旁邊柱子上。
時染真是好得很!
不來求自己,卻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
她這是打算一點(diǎn)臉不要了是嗎?
方遲目光怨恨,卻像是不記得自己昨晚剛給趙青青滾過床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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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染開著車,余光卻忍不住瞟向副駕駛的人。
在警局那會,還孤傲的像匹狼的人,這會正難受地喊著疼。
“哎呦,疼死我了!
“下次再見那垃圾我就下手再重點(diǎn),疼死我了!”
時染想起來方遲比他青腫的還嚴(yán)重的臉,沒忍住笑出聲。
“我看你這次也不像是留情的樣子!
“你總不會還心疼他吧?”陸淮警惕地看過來。
隨即又搖搖頭:“不太可能,你不是那種放不下的人!
“哎,我要不是致力于做一個愛國守法的好公民,今天我非給他把腿打斷了!
時染笑:“嗯!使點(diǎn)勁,但你下次能不能偷摸打?你好歹也算個公眾人物,回頭要是因?yàn)橛绊懖缓茫唤惥偷貌粌斒Я。?br>他倒是罕見地聽話,咧著嘴笑:“下次我拿個麻袋套上!
時染眉眼彎彎,似小月牙:“行,但你今天這樣子就先別回老宅了,先去小叔那邊,我給你消消/腫!
陸淮懶散散地靠在背椅上,一副十足的紈绔模樣。
“你能不能有點(diǎn)坐相?還有啊,還是要少動手,喜歡你粉絲很多年齡不大,別教壞了小朋友!
“依照方遲的性格,你先動的手,他應(yīng)該不會這么輕易的就和解,你是怎么讓他同意和解的?”時染奇怪地問了一句。
陸淮閉著眼,哼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乎什么,一邊裝深情想跟你復(fù)合,一邊又和別的女人上/床,睨覺得這事要是爆出去,他能不能搞得定?”
“名聲啊,”他睜眼看向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風(fēng)景,嘴角嘲意明顯,“里子都不知道爛成什么樣了!
這話說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
到了松云居,陸淮下了車才想起來問:“你怎么突然舍得花錢買這么貴的車?”
雖然陸家產(chǎn)業(yè)龐大,從前的時候,時染的零花錢比陸淮還多,但她卻從不會亂花錢。
一直到現(xiàn)在,大家都開始掙錢,陸淮偶爾送她個幾萬的東西,她都覺得太貴了,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下次不要這么浪費(fèi)了。
時染罕見地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本來下車都走了兩步,又返回來,拿胳膊靠在車上,微微撐著自己。
“小叔送的,適合我嗎?”
陸淮一聽,很是不服氣:“憑什么!”
“我之前想要跑車,他都不給我買!”
“你不知道,我都求他了!太偏心了!我要告狀!
時染得瑟挑眉,揪著人往里走:“我們能一樣,你那跑車上千萬,有這錢干點(diǎn)啥不好?你捐一半都夠多少貧困山區(qū)建小學(xué)了!
“話是這么說不假,我就算不買,那小叔也偏心的太明顯了,甚至不愿意給我畫個大餅,我不服,我要找奶奶告……”
他正氣鼓鼓地說著,時染忽然站定,喊了一聲:“小叔!
陸淮的話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一抬眼就給陸遠(yuǎn)舟冷冷淡淡的目光撞在一起。
他咽了下口水:“小叔,你偷懶,你怎么不去上班?”
“你不上班,不努力掙錢,誰養(yǎng)我們?”陸淮說得理直氣壯。
時染扶額,對著男人探尋的目光,露出一抹無辜的笑:“他走路摔地上了,小叔你信嗎?”
陸遠(yuǎn)舟:“……”
陸淮點(diǎn)頭:“是真的。”
他是不想讓家里知道自己打架,還被請到警局了,不然就不會讓警察叔叔給時染打電話了。
時染推了一把他:“你先上樓去洗洗,晚點(diǎn)我給你抹藥,再拿冰塊消消/腫。”
看他忙不迭地逃離,客廳只剩下自己和陸遠(yuǎn)舟,她才慢吞吞地靠過去。
看她心虛的模樣,陸遠(yuǎn)舟都不用多猜:“他去教訓(xùn)方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