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當(dāng)日恩情,許多人早已忘了。
也只有這個老奴愿為蕭塵討一個公道。
溫海山與隨行的黑袍老者皆是絕世強者,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宮殿角落有人在竊竊私語。
目光淡掃而去,一股恐怖威壓降臨。
一眾奴仆神色驚懼,連忙俯首,宛如死狗般匍匐在地。
唯有那個老仆,緩緩起身,咬牙頂著壓力,走到溫海山面前。
“張達(dá),你干什么?還不速速退下!”蕭震北呵斥。
“來人,速速將這老東西給我拉下去,杖斃!”蕭凌天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與狠戾。
張達(dá)是鎮(zhèn)北王府的老人,曾受過蕭塵恩惠,八年前他得了一種極罕見的病,全身血肉萎縮,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丈夫看了后,說他得了血萎癥,要用很名貴的草藥才能治好,起碼得三千兩白銀。
張達(dá)只是個奴仆,一年俸祿不過十兩白銀,他哪能拿得出這么多銀子?如此亂世,奴仆之命賤如草。
他認(rèn)命了,他的家人也放棄了他,隨他等死,絕望之時,蕭塵帶來了價值千兩的靈藥,將他救活了,只因年幼時,張達(dá)曾經(jīng)舍身接住了因掏鳥蛋從樹上不慎跌落的蕭塵,自己受了些傷。
奴仆天生應(yīng)該護主,若別的主子只會當(dāng)作理所當(dāng)然,而蕭塵卻牢牢記在心上,直到那次張達(dá)出事,他選擇了出手相助。
那時的張達(dá)看著蕭塵臉上溫暖的笑容,嚎啕大哭,連子女都放棄了他,蕭塵卻來救他。
咚咚咚!
兩名黑甲護衛(wèi)自門外沖了進來,鎧甲搖晃,發(fā)出輕微的精鐵之音。
“神仙大人,小老兒有話要說!”
“大膽,我外公是何等人物,哪有功夫聽你一個卑賤下人說話,拖下去!”蕭凌天沖著極速靠近的黑甲護衛(wèi)使眼色。
兩名黑甲護衛(wèi)會意,三兩步?jīng)_到張達(dá)面前,一人抓一胳膊,就要將他架出去。
“大公子是被誣陷的!他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張達(dá)像條死狗般被拖著走了出去,掙扎間,瘋狂大喊。
溫海山眉頭微皺:“且慢!放開他,讓他說!”
兩名黑甲護衛(wèi)腳步一頓,猶豫地看了蕭凌天一眼,見后者眼中殺意炙烈,開口道:“這位大人,這老奴得了瘋癥,胡言亂語的!”
“放肆,我家主上讓你放手,你竟敢忤逆?”黑袍老者冷視護衛(wèi),眼底雷霆一閃而過,兩人一聲慘叫,飛了出去。
“你竟……”蕭凌天暴怒。
溫海山淡淡看了他一眼,蕭凌天頓時低頭,不敢說了。
“神仙大人在上,剛才二公子說得一切,都是污蔑,事情是這樣的……”張達(dá)沖到溫海山面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真相說了一遍。
聽完后,溫海山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在張達(dá)的描述中,事情完全翻轉(zhuǎn)。
蕭塵變成了那個天資絕世,品性純良,慘遭嫉妒,被人暗害的天之驕子。
而蕭凌天則成了頑劣歹毒之輩!
“污蔑,外公,這完全是污蔑!”蕭凌天慌亂道。
溫海山陷入沉默,以他的眼界,自然能看出張達(dá)不似說謊。
可蕭凌天是他親外孫,情感上他自然更傾向于他。
“小容兒,你告訴爹,誰說的是真的?”溫海山看向溫婉容。
溫婉容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她又一次被推到一個殘酷的選擇面前。
奪天造化丹只有一枚,要么救幼子,要么救長子。
她的回答很有可能會最終決定這枚神丹的歸屬。
不救長子,長子會死,不救幼子,幼子只是會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