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獨自承受,還是有些吃力。
但他的根底太雄厚了,雖剛走出虛弱期,但問題不大。
他緩緩直起身子,踏出左腳,向上踏了一步。
轟!
一聲低沉的風雷音響起。
蕭塵頂著血光,左腳穩(wěn)穩(wěn)踏在了臺階之上。
眾人呼吸一滯,嘴巴張大,眼中浮現(xiàn)驚駭之色。
踏上去了?
一個面白如紙,虛得不成樣子的傷患竟能踏上登猛路?
“這……”
“陳師弟有些東西啊,帶傷都能上臺階!”
那幾名之前覺得蕭塵過于逞強的老生也愣住了。
“蕭哥,無敵,雖虛亦猛矣!”錢萬代興奮大叫。
張年風雖未說話,眼中也閃過一道精光。
蕭塵的表現(xiàn),也超乎了他的預料。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
適應了血光帶來的壓力后,蕭塵再次抬腳,向上一級臺階邁去。
轟!
又站穩(wěn)了。
眾人一時間都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蕭塵。
蕭塵一步一步向更高的臺階走去,越往上,纏繞在他身上的血光就越濃郁,壓力也越來越大。
可他身形搖晃一陣后,又能再次穩(wěn)住,繼續(xù)向上。
眾人已說不出話了,蕭塵的表現(xiàn)堪稱驚人。
“教習,是不是你降低了蕭哥所受的血光阻力?為何他都已經(jīng)虛成這樣,依然走得比我還快?”錢萬代被四周血光壓得站立不穩(wěn),雙腿都在發(fā)抖,見蕭塵走得如此輕松,忍不住詢問張年風。
四周眾人也皆是看向張年風,等待他的回答。
因為無論怎么看,這都是唯一可能。
要不然虛弱到臉色發(fā)白的蕭塵,怎么可能在登猛路上走得這么輕松!
張年風沉默。
他為蕭塵降低血光阻力?怎么可能!
能控制血光之力的只有府主牛青天,操控血光,別說他,就算各峰峰主都做不到!
蕭塵能在登猛路上逆血光而行,完全是因為他肉身強盛,哪怕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依然恐怖。
但這些話他沒有說出口,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他很看好蕭塵,對后者而言,低調(diào),是對他最好的保護。
“教習不說話,那肯定是了!”
“我是說,陳師弟傷成這樣,怎么可能在登猛路上健步如飛!”
“我們也趕緊動身吧,別被陳師弟拉開太遠了。”
眾人紛紛以為自己猜到了真相,開始動身。
武神軀強大的恢復能力,讓蕭塵每時每刻都在吸收四周氣血與靈氣,補充體內(nèi)枯竭的丹田。
雖然壓力有些大,走得有些艱難,但他還是堅持住了,一直向上攀登。
登猛路兩旁,是茂密古林,各種血色靈植遍布,古林林立。
這里的一切都與血色相關,猛漢山本就是一座異山,上古時期曾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大戰(zhàn),浸染過無數(shù)鮮血,最終被染成了赤紅色。
在猛漢山生長,一切生靈皆會沾染血氣,身上的顏色也會向紅色轉化。
最終,蕭塵第一個登上第九峰山頂。
山頂處,已被人以無上偉力削平,變成了一片極為廣闊的空地。
其上密密麻麻坐落著一座座血色的雄偉建筑,有宮殿,有演武場,有古塔,不少建筑的墻面上已有些輕微磨損痕跡,透著一股斑駁古意。
黑字的猛字,依然隨處可見,地上,墻上,甚至天上。
“世間妖孽千千萬,唯我劉江猛如虎!”
“路有不平,自有猛漢一聲吼!”
……
附近的幾座宮殿的外墻上,刻著一行行歪七扭八的黑色字體,散發(fā)淡淡烏光。
不少身穿棕色皮甲的九峰弟子從各種建筑中進進出出,路上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