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大聲道:“十兩銀子已經(jīng)很便宜了,你們這一路過來,估計也看到了,附近的井水都干涸了,方圓百里,估計也只有我們這里有水了!
“十兩銀子買你們一條命,已經(jīng)很劃算了!”
他說到這里一雙眼睛色瞇瞇地朝葉淡煙看去,摸了摸肥肥的雙下巴,眼里帶著幾分不懷好意:“你們?nèi)绻o不起銀子的話,把這位小娘子抵給我家老爺也是可以的。”
容易氣得就要拔劍,葉淡煙卻伸手將他攔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我們都是文明人,要講道理!
容易將手里的劍插回劍鞘,眸子里卻帶了幾分寒意。
葉淡煙笑著對那中年男人說:“下人不懂事,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只是十兩銀子一個人我也覺得有些多了,我們又是奉旨南下賑災,手邊的銀子都是官,實不好拿出來付水錢!
“這位大哥一看就知道是個仁厚之人,估計也做不出那些為難人的事情來,不如給我們算便宜一些?”
她說話的聲音嬌柔軟綿,中年男人聽得這記聲音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軟了,當下就更加肯定自己的那分心思。
他覺得這里是他們的地盤,葉淡煙一行人人數(shù)不算多,卻又帶著那么多的糧草,這些糧草現(xiàn)在往到市面上賣,那都是高價。
且他見葉淡煙又是個好欺負的綿軟性子,自然不可能就這樣算了。
他色瞇瞇地對葉淡煙伸出了手:“我方才便說了,這個價錢一分都不能少,不過小娘子如此千嬌百媚,若是能得我家老爺歡心,不要說免這些銀子了,再送你一些銀子也無妨!
眼見得他的手就要摸到葉淡煙的臉了,葉淡煙正打算剁了他的爪子,只是她還沒有動,中年男人肥胖的腦袋就掉了下來,碩大的脖子上噴涌出了鮮血。
那顆大腦袋掉下來之后似乎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還在那里笑。
那顆大腦袋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之后,想要尖叫出聲,卻已經(jīng)一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葉淡煙覺得她也是最近被容玉雪折騰的膽子粗了,否則看到這一幕估計就能被活活嚇死了。
出手的是道無涯。
葉淡煙剛想說什么,就見得道無涯的身形一動,手里的長劍出鞘,以有為強悍的姿勢將中年男子帶過來的那一大堆的護衛(wèi)在傾刻之間全部砍掉了腦袋。
他的動作之利落,行事之果決,簡直就讓人嘆為觀止。
這樣的殺意,比起容玉雪來,只多不少。
葉淡煙是見過這種場面的,但是那些民夫卻沒有見過,一個個嚇得瑟瑟發(fā)抖,也是攝于道無涯強大到可怕的戰(zhàn)斗力,否則的話,他們只怕已經(jīng)四下逃散了。
容易也嚇了一大跳,那天他看到道無涯和周公公的人大打出手,知道道無涯的武功很高,但是他真的沒有想到,道無涯的武功竟可以這么高!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些護院全部倒在了地上,道無涯收劍歸鞘。
他見所有人都一臉震驚地看著他,他倒顯得極為平靜:“這些人一看就時平時魚肉百姓的,根本就沒有任何道理可到講。”
“既然沒有道理可以講,那就用最直接的方式來解決!
葉淡煙輕咽了一下口水,忍不住道:“可是我還有話想要問他們!”
道無涯掃了她一眼道:“這種人沒有什么好問的,直接殺了最干凈!
葉淡煙:“……”
她真是無語極了,這些武功高強的人都人殺人的僻好嗎?
容玉雪則在那里鼓掌:“道兄的身手真的是太棒了!剛才那幾招,真的好厲害,有空教我好不好?”
道無涯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并沒有接容玉雪的話。
葉淡煙是很想發(fā)火,但是想想道無涯可怕的戰(zhàn)斗力,她就覺得這火還是不要發(fā)的好,真把他惹毛了,只怕容玉雪也砍不死他。
而她南下的路還有很遠,只怕還有很多未知的風險,此時實不能和他鬧僵。
她伸手按了一下眉心,扭頭對容易道:“把這些尸體處理一下,不要嚇到那些民夫!
那些民夫只怕已經(jīng)被嚇到了,但是有尸體留在這里和看不到尸體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體驗。
因為道無涯的這一次出手,葉淡煙覺得她的計劃要做一些改變,因為這些民夫今晚怕是沒膽子在這里過夜了。
容易深深地看了道無涯一眼,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帶著幾個侍衛(wèi)去處理那些護院的尸體。
葉淡煙看著道無涯道:“以后你動手殺人之前能先說一聲嗎?”
道無涯面無表情地道:“可以!
葉淡煙見他自從中年男人出現(xiàn)之后,道無涯身上的殺氣就無法掩飾,且他也不是她的下屬,這會想要教訓他都不好教訓。
最重要的是,他做的這些事情,她也不能指責說他做錯了,畢竟以她的性子,她也很想把那這些人全給剁了。
她伸手按了一下眉心,思考后續(xù)要做的事情。
她知道現(xiàn)在再指責道無涯沒有任何意義,事情發(fā)生了那么就需要想辦法來處理后續(xù)的事情。
現(xiàn)在他們殺了這些人,那么這些人的主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往后只怕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葉淡煙淡聲道:“眼下我們的任務是賑災,賑災是需要將米糧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運到百姓的手里!
“可是我們現(xiàn)在手邊并沒有什么得用的人,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做到這些,就需要一些得用的人!
這事她之前就有細細想過,正常來講,賑災這事是需要能守官府來做,因為只有官府才具備這樣的人力和財力。
而她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人可以用。
她已經(jīng)進入了災區(qū),那么就只能借用官府的力量。
而就她現(xiàn)在看到的這種情況,一個小小的管事就敢如此猖狂,而這個小管事不過是一位城主的小舅子罷了。
那么,那位城主會是個什么樣的人,打著什么樣的主意,基本上她都能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