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恨不得直接就在京郊動手,只是那樣的話,目標太大,容易招人懷疑,等她離京三日后再動手,這個時間和距離都比較合適。
皇帝輕點了一下頭,鄭公公又道:“只是奴才在安排人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二皇子也安插了人!
皇帝輕笑一聲:“老二的心思,朕是知道的,如果這一次是老二的人殺了葉淡煙,朕就如他所愿,封他為太子!
鄭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皇帝一眼,他這是得多討厭葉淡煙,二皇子竟只憑這一件事情就能被封為太子!
皇帝今天的心情不錯,他淡聲問:“飛鳳安置好了嗎?”
“已經(jīng)安置妥當。”鄭公公輕聲道:“她已經(jīng)讓人去尋葉淡煙制那種物質(zhì)所需的材料了,看她那樣子,似乎是恨不得立即制出來,好殺了葉淡煙!
皇帝滿意地道:“朕還真擔心她被這一連串的打擊怕了,變成了一個廢物,而她現(xiàn)在表現(xiàn),很不錯!”
“如果她這一次要是能提練出來那種物質(zhì),朕還會再重用她!”
皇帝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君主,用人唯才是用,就算飛鳳公主之前的表現(xiàn)不是太好,但是只要她還有用,他就還愿意用她。
鄭公公躬身道:“皇上仁厚。”
皇帝輕輕嘆了一口氣,看著南面的方向,眼里露出了猙獰之色。
他是皇帝,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得按他的意愿來,所有逆了他心思的人都得死!
正在此時,暗探的首領進來了,他將一份資料呈到了皇帝的面前。
皇帝看到那份資料整個人愣在那里,眼里滿是難以置信。
他將那份資料看了兩遍之后問道:“沒有弄錯?”
暗衛(wèi)的首領回答:“回皇上的話,不會有錯。”
皇帝的面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他伸手將那份資料團在手里,然后擰在一個團,再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咬牙切齒地道:“很好!很好!弄半天,朕還是太過仁慈了!”
他一動怒,鄭公公和暗衛(wèi)的首領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皇帝原本的好心情因為這一件事情直接就又毀了個干凈,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些人怎么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一再激怒他!
他過了好一會,才算是把臉上的表情調(diào)整了過來,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冷聲道:“這件事情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那么自然是要做些事情的!
“如果這一次葉淡煙平安活著回來,朕就要你們的狗命!”
暗衛(wèi)的首領和鄭公公齊聲應下。
皇帝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他這會只想一個人靜靜。
他們走后,皇帝伸手按了按眉心,他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樁舊事,那件事情對他而言,可以說是人生最大的轉(zhuǎn)折,卻也是他這一生最成功的事情。
只是那中間的種種曲折心情,卻又有些一言難盡。
他到此時終于明白葉淡煙為什么每次進宮的時候臉都腫得不成樣子,弄半天不過是怕被他認出來。
而他這些年來居高位之上,已經(jīng)習慣了用輕視的眼光看天下人,更沒將葉淡煙放在眼里。
她雖然給他造成了很多的困擾,但是他卻覺得就算是她再能蹦,也蹦不出太大的動靜。
他雖然處心積慮的想要將她除掉,為的也不過是晉州的那一片土地,覺得她不過是在為晉州謀劃。
可是他現(xiàn)在卻發(fā)現(xiàn),事情比他想像中的要嚴重得多。
這樣的事情對他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當一個人手里握有重權之后,能主宰天下蒼生的生死時,這種滋味實在是太過美妙,他根本就舍不得放下,所以哪怕是不折手段,他也要將此事壓下。
皇帝想起了當年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她端莊優(yōu)雅,有如天上的仙子。
可是葉淡煙呢?
皇帝想起她自進京之后做下的事情,可以說是樁樁件件都粗鄙無比。
他冷笑了一聲:“你終究不是她!就算是她又如何?她當年還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眸底有了幾分森冷的殺意,卻又覺得這件事情到了如今這樣的結(jié)果也算不錯,至少葉淡煙不可能再活著回來。
葉淡煙氣定神閑地騎要馬背之上,她對于南下賑災這事其實并不反感,但是騎馬這事,剛騎上去的時候覺得挺拉風,但是真的騎久了之后,個中滋味只有自己才能知曉。
所以她把馬騎出京城十里地之后就將速度放緩了,基本上算是讓馬慢慢自己走。
她經(jīng)過十里坡的時候為那些死去的災民上了一柱香,她在那里發(fā)下誓言:“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
皇權之下,眾生皆是螻蟻。
葉淡煙卻反對這個觀點,她覺得她可以更加勇敢一些,讓這個觀點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這天底下,沒有人愿意做螻蟻!
她還相信,就算是她是螻蟻,那也是全天下最厲害的螻蟻!
且他們這些螻蟻全部聚集死了一起,是可以撼動百尺高的大樹!
葉淡煙看了一眼跟在她和容玉雪身周的那些所謂的來幫她的官員, 他們此時將她圍在中間,不能她任何離開的機會。
她覺得他們的想法有些好笑,她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離開。
她甚至也覺得,她之前在京城因為有太多的束縛,所以沒有展現(xiàn)出太多的實力,所以這些人是不是都覺得她很好欺負?
葉淡煙的嘴角微微上揚,拉著馬韁如閑庭信步一樣緩緩前行,她看了容玉雪一眼,容玉雪明白她的意思,然后整個人突然暴起。
只是轉(zhuǎn)眼的功夫,一個隨行的人員就被她用大刀給砍了腦袋。
其他幾人都愣了一下,現(xiàn)在不過才離京城十幾里,她竟就敢動手!
葉淡煙看到他們的表情不由得一笑,他們對她是不是有什么誤解?她為什么要按他們的節(jié)奏來?她為什么不敢在京城外對他們動手?
她在京城里不好動手,那是怕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現(xiàn)在都離開了京城,她又還有什么好需要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