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淡煙的心里也有些惱火,因?yàn)轶A館里的人從本質(zhì)上來講都是容閑舟挑出來的心腹,對晉州有著絕對的忠誠。
現(xiàn)在雞湯里被人下了毒,這事只可能是驛館里的人做的。
這些人如果都對他們起了殺心,那么他們在京城就再也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了。
葉淡煙穿好衣服出去的時候,容閑舟已經(jīng)審?fù)暌徊,容玉雪盛了雞湯已經(jīng)喝了一口,這會正在摧吐。
葉淡煙看到這樣的情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在她發(fā)現(xiàn)得早,容玉雪也喝得少,要不然只怕會很麻煩。
容玉雪吐完后整張臉一片慘白,她扁著嘴道:“哪個殺千刀的在湯里下毒!”
也是她的內(nèi)力精湛,能把體內(nèi)已經(jīng)吸收的毒性逼出來,要不然她的小命怕是都得掛。
她上次犯了錯之后整個人老實(shí)了不少,基本上就不出門了,她閑下來想找葉淡煙聊天,卻發(fā)現(xiàn)自家的嫂子和兄長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粘糊了不少。
她在他們的身邊就有一種自己完全插不進(jìn)去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非常不舒服,就想著融入一下他們。
正因?yàn)樗羞@樣的想法,所以才會跟著容閑舟去打雞湯喝,卻沒料到雞湯居然有毒!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太命苦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是誰下的毒。
容閑舟此時已經(jīng)將后廚的人都過來,管事見出了這樣的事情,早就嚇得額前冷汗直冒,這會立即就去招呼人過來。
然而這一次負(fù)責(zé)煮雞湯的吳婆子卻沒有過來,容閑舟立即就帶人去了吳婆子的房間,她此時已經(jīng)倒在地上。
容閑舟過去伸手一探,吳婆子已經(jīng)沒有了氣息,已經(jīng)七竅流血而亡。
葉淡煙進(jìn)來看到這種情況眼里有幾分不悅,這是殺人滅口了。
毒未必就是吳婆子下的,但是她一死,這事就扣在了她的身上。
容閑舟帶回來的那個少年阿根似乎受了驚嚇,往后退了幾步道:“她居然在飯菜里下毒!太可怕了!”
葉淡煙扭頭問阿根:“你怎么知道毒就是她下的?”
阿根瞪大眼睛道:“她如果沒有下毒的話,又怎么可能會畏罪自殺?”
葉淡煙看到吳婆子房間的床頭柜上,放著一碗雞湯。
雞湯已經(jīng)見底,只留下殘渣。
葉淡煙笑著對阿根道:“真沒看出來,你竟還是細(xì)心的,居然在這個時候還能注意到這些!”
阿根聽到她這話忙說:“我只是被嚇到了,不敢看吳婆子,所以就注意到一旁的碗!
葉淡煙深深地看了阿根一眼,沒有再說話,只是眸里的神色卻冷了幾分。
這些事情她都看在眼里,驛館是他們的容身之處,她容不得任何人的背叛。
吳婆子雖然死了,但是這事卻還得查,因?yàn)槿绻徊槌鰜淼脑,他們就會一直處于危險之中。
葉淡煙可不相信畏罪自殺這樣的說法,因?yàn)閰瞧抛拥臉幼涌雌饋硗耆幌袷俏纷镒詺,倒像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雞湯,然后中毒而亡。
葉淡煙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現(xiàn)在形勢似乎比她之前預(yù)期的還要危險得多,人家都往他們的驛館里塞人了,這是要將他們完全置于死地了。
容玉雪在旁有些生氣地道:“這個吳婆子真的是太可惡了,居然敢給我們下毒!”
容閑舟淡聲道:“毒不是她下的,她只是被人推出來頂罪的,真正的兇手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藏在驛館里!
容閑舟對驛館管得極嚴(yán),平時外面的人根本就進(jìn)不來,剛才一出事,他立即就將驛館封了起來。
所以他很確定,這一次的事情就是驛館里出了內(nèi)鬼。
至于內(nèi)鬼會是誰,他一時間心里并沒有譜。
容玉雪瞪大眼睛道:“兇手還在驛館里?會是誰?今天下午都有誰去過廚房?”
這事倒是一下子就能問得出來,今天下午廚房里除了吳婆子外,就只有另外一個廚子。
那廚子一聽這事可能還會牽扯到他,嚇得他腿肚子直打轉(zhuǎn),忙道:“不是我,不是我!我對世子忠心耿耿,絕不會做出毒害世子和世子妃的事情!”
那廚子容閑舟是信得過的,原因無他,他家世代都是晉王府的仆從,他的妻兒如今都在晉州呆著,他不可能做出背叛容閑舟的事情。
于是容閑舟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道:“我相信你,你想想,今天下午除了吳婆子外,還有誰出入廚房?”
那廚子聽到容閑舟的話后心里才略安了些,他認(rèn)真地想了想后道:“世子讓吳婆子給世子妃燉雞湯后,我就一直在廚房里忙著做今天的晚飯,這中間并沒有什么人來過!
“只是吳婆子剛開始燉湯的時候我有些犯困便在灶邊打了一個盹,我醒來的時候吳婆子也不在,回來的時候說是去拿針線了。”
葉淡煙和容閑舟對視了一眼,容閑舟沉聲問:“所以在你打盹的時候很可能有人來過廚房,只是你不知道?”
那廚子點(diǎn)頭道:“應(yīng)該是這樣,否則雞湯里不可能被人下毒。”
葉淡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這就是沒有目擊證人了,整個驛館里所有的人都有嫌疑!
容閑舟的眸光深了些,好一會后他才道:“你打了多久的盹?”
那廚子撓了撓頭道:“我也不太清楚,我靠在那里什么時候睡著的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醒來的時候吳婆子說雞湯燉了有兩刻鐘了,還得再燉上一個時辰才好喝,所以我應(yīng)該是睡了一刻鐘到一刻半鐘的樣子。”
容閑舟對驛館的管事道:“去查,那個時間段里驛館里所有的人都在做什么?”
有了時間想要查這件事情算是一個線索,但是卻也很難查得清楚,因?yàn)椴皇敲總有都有證人證明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查出來的結(jié)果并沒有太多的可信度。
但是容閑舟還是讓人查了,最后得到的結(jié)果和他預(yù)期的極為接近,驛館里有五個沒有互相證明的證人。
這五人因?yàn)闆]有人能證明他們在哪里,這會被單獨(dú)拎出來都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