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鳳公主想到這些事情心里的煩躁更添了三分,她深吸一口氣道:“通知下去,將這本書禁了吧!”
游潛應了一聲,卻又覺得這不是一個好法子,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書這種東西越是禁,就越有人去看,反倒能激起人的好奇心。
還可能因為這一禁,傳播的反倒會更加的迅捷,會讓更多人以為這就是事實。
但是如果不禁的話,又覺得這事太惡心人,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們總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這些事情飛鳳公主心里也清楚,正因為清楚,所以才覺得格外氣悶。
她這一次受皇命來處理這件事情,原本是想著一過來就給葉淡煙一記下馬威,現(xiàn)在好了,她人才剛剛過來,葉淡煙就先給了她一記下馬威。
飛鳳公主行事一向極為強勢,如今面對這樣的事情,心里憋得厲害,卻還要從這些事情里理出頭緒來,找到最為正確的法子。
游潛將禁書的指令下達下去后,飛鳳公主問道:“可有晏玉道的消息?”
“已經(jīng)派人去通知他了!庇螡摯鸬溃骸爸皇侵瓣逃竦谰秃腿~淡煙走得甚近,兩人似乎還有些不清不楚,他又是副不服管教的性子,公主若是要用他的話,還是得謹慎一些。”
上次晏玉道生病時,他帶著大夫去見晏玉道他都不見,結(jié)果卻見了葉淡煙,這事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他知道這也許是葉淡煙的反間計,但是晏玉道是什么樣的人物,又豈會那么容易被人算計?
所以他更傾向于晏玉道和葉淡煙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懷疑晏玉道是不是背叛了飛鳳公主,否則的話,單憑一個葉淡煙和容閑舟,哪里能在陳州攪起這樣的風浪?
只是這事他終究又沒有證據(jù),此時也不宜把話說得太過直白。
飛鳳公主的心里其實也和游潛一樣,對晏玉道是存有些懷疑的,正是因為心中有疑,所以她才會讓晏玉道過來,她最討厭背叛,如果這一次晏玉道真的背叛了她,她才不管晏玉道有什么背景,都不會再留晏玉道。
而此時她卻大度地道:“晏玉道行事是自我了些,但是我對于他的忠誠還是相信的,我們不能因為這一次的事情而對自己人心生猜疑。”
游潛忙道:“公主說的是!
正在此時,有侍衛(wèi)進來道:“公主,曲由懷求見!
飛鳳公主之前就已經(jīng)查到了曲由懷的行蹤,此時聽說他找了過來也不意外。
她對晏玉道有所懷疑,而這中間的細節(jié)曲由懷最是清楚,所以就算曲由懷犯了大錯,她也需要見一見曲由懷。
曲由懷進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整個人的神情也透著幾分萎靡,再無當初初見時的意氣風發(fā)。
飛鳳公主一看到他便道:“曲由懷,你可知罪?”
曲由懷伏在地上道:“下官知罪,還請公主給臣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臣一定會殺了晉州王族,以雪前恥!”
對于這一次的事情,他認罪是最對的方式,辯解只會觸怒飛鳳公主。
飛鳳公主冷冷一笑道:“贖罪的機會?你可知你犯的是死罪?”
曲由懷磕了個頭道:“下官知道,但是下官這一次是中了別人圈套,心有不服!這顆人頭下官可以隨時交給公主,但請公主再給下官一個機會,若不殺了容閑舟和葉淡煙,下官死不瞑目!”
飛鳳公主聽他的聲音里夾雜著極致的悲憤,此時眉梢微挑道:“本宮為何要給你這樣的機會?”
“公主殿下此番到陳州來,為的是撤蕃,眼下的局勢對公主殿下并不利。”曲由懷緩緩抬起頭來道:“公主殿下正值用人之計,下官手下人手雖然不多,但是下官的身手還行,愿供公主殿下差遣!”
飛鳳公主冷笑道:“陳州之所以有如今的局面,似乎和你脫不了干系,你現(xiàn)在身上又有傷,似乎用處并不大!
曲由懷紅著眼睛道:“下官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敕,只求能手刃仇人,一雪前恥!下官現(xiàn)在身上雖然有傷,但是只要將養(yǎng)幾日身體便能大好,便能為公主殿下效力!”
飛鳳公主看了他一眼道:“你把話說到這一步,本宮便給你一次機會,只是曲由懷,你要知道,你只有這一次機會,你若這一次還失敗的話,你將罪及家人!”
曲由懷忙道:“謝公主大恩,下官必定傾盡全力輔佐公主!”
他說罷又道:“只是這一次的事情絕非偶然,下官覺得有人通敵!”
他說的是有人通敵,雖然沒有說清楚是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能攪出這么大風浪來的人也只有晏玉道一個。
上次曲由懷和晏玉道一起逃亡的時候,晏玉道對他頗為照顧,然后來那間破廟里兩人都鬧得極不愉快。
曲由懷為官多年,太清楚這一次他一個人根本就承擔不了這么大的罪名,那樣會顯得他太蠢,也顯得晉州太過強大。
在當權者的心里,當然不會愿意承認自己的失敗,所以他不管是從他的私心著想,還是為當權者的心理著想,都需要再拉一個厲害的人物下來墊背。
更何況他和晏玉道原本就不和,這一次陳州的敗因細算起來也是他沒有聽晏玉道的布置和安排,這事他心里清楚卻不能認,只能全部往晏玉道的身上推。
飛鳳公主問道:“何以見得?”
“諸多細節(jié)都能體現(xiàn)那人通敵。”曲由懷回答。
飛鳳公主的眸光深了些道:“這件事情本宮會派對人細查,若查出來你撒謊了,本宮斷不會輕饒你!”
曲由懷一聽她這語氣,便知道這事她心里已經(jīng)信了三分,他暗暗松了一口氣,忙道:“公主盡管去查!”
飛鳳公主見他如此篤定,倒更信了他三分,在恭敬地曲由懷和不受控制的晏玉道之間,她當然更信曲由懷一些。
她略想了一下,將桌上的那本書遞給曲由懷問:“曲將軍可曾看過這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