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閑舟看著葉淡煙那雙亮晶晶的眼睛,伸手捧過她的手放在他的唇邊輕輕呵了一口氣,問道:“可是這樣?”
溫暖的氣息拂過葉淡煙的指尖,帶來極為刺激的觸感,她就覺得他的那口氣呵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心尖。
這種感覺太過美妙,她還想要再感受一回,便道:“嗯,就是這樣,不過手還是有些冷!”
容閑舟看了她一眼,笑了笑,用他的手暖著她的手,然后再輕輕呵了好幾口氣。
葉淡煙的眼睛頓時就笑成了月牙,她本來只是試一試,沒料到他居然會配合。
她莫名就覺得,她和容閑舟之間的關(guān)系好像真的和從前不一般了。
他那么清冷的一個人,現(xiàn)在在她的面前也有了溫度,這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容閑舟朝她看了過來,此時廊下掛著幾盞風燈,映得她的臉更添了幾分嬌柔秀弱。
他的嘴角微微一揚,也不說話,只微微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她下意識地就伸手去勾他的脖子,然后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
他用極平淡地語調(diào)解釋了一句:“你受傷了,仔細走路扯開傷口!
葉淡煙很想說她受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不過他愿意抱她這事在她看來簡直是浪漫的不要不要的,她便貓在他的胸前道:“嚶嚶,剛才一路走過來的確傷口有些疼,還是你想得周全!
容閑舟的嘴角抽了抽,他雖然一早就知道她極擅長睜眼說瞎話,但是這樣明擺著為了附和他的話而瞎說,讓他的心里生出了一股意味難明的味道。
然,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心里開心得緊!
容閑舟這般抱著葉淡煙離開時,沒有看到一旁的屋后站在兩個人。
兩人此時都在陰影下,四下又無燈光,容閑舟也沒往那邊看,自然就沒發(fā)現(xiàn)他們的存在。
柏青河問道:“方才容閑舟抱著的那個女子是誰?”
她身邊的丫環(huán)回答:“不太清楚,但是方才隱約聽到有人喊那女子為世子妃。”
柏青河方才從大殿里出來的時候自己覺得實在是難堪,這會也不愿讓人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便在這個亭子里休息了片刻,卻沒料到容閑舟出了,她還看到了傳說中的葉淡煙。
只是此時光線昏暗,葉淡煙的身上又穿著斗蓬戴著雪帽,全身上下被遮了個嚴實,她并沒有看清葉淡煙的模樣。
柏青河皺眉道:“不是說容閑舟極不待見葉淡煙嗎?他怎么會主動抱她?”
“許是葉淡煙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吧!”丫環(huán)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這個答案。
柏青河今天在容閑舟那里受了好些委屈,心里極不舒服,容閑舟那樣的一個人,居然也會有如此溫柔的時候,她對葉淡煙就又生出了幾分好奇和不屑。
在她看來,葉淡煙不但是個草包,而且身份還極為卑賤,這樣的一個女子,哪里佩得上玉樹蘭芝的容閑舟!
就算葉淡煙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晉王府世子妃,看在柏青河的眼里依舊什么都不是。
她知道自己之前因為養(yǎng)面首的事情,容閑舟應(yīng)該是介意的,她就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會遇到容閑舟的話,她就不養(yǎng)面首了。
她還知道她這輩子可能都嫁不成容閑舟了,她得不以他,她也不想讓其他的女人得到他!
她的心情有些復雜,這會只恨不得沖過來好好收拾葉淡煙一頓,卻終究怕容閑舟發(fā)威,這事就能暫且忍下!
容閑舟帶著葉淡煙到了后花園之后便將她放了下來,此時梅樹上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個個做工精致,上面還繪有各色圖案。
梅花已開,在這夜色里透著嬌艷的紅色,與白雪相映,朵朵嬌艷欲滴,美不勝收。
葉淡煙兩世為人,骨子里早不是那種一點小浪漫就能哄得住的小女生了,只是如果這是容閑舟親自為她布置的就又另當別論。
她摟著容閑舟的脖子問:“你命人布置的?”
“我才沒那么無聊!比蓍e舟口是心非地道:“不過是覺得這個園子太冷清了些,所以讓人裝扮的熱鬧一點,沒料到了居然弄得這般花里胡哨!
葉淡煙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后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猜到了某些真相,當下一本正經(jīng)地道:“的確,把個幽靜秀雅的梅園折騰成這副樣子,布置這個園子的人的確是夠無聊的。”
她看見容閑舟下巴的線條緊了緊,她便又笑吟吟地道:“不過我很喜歡!”
容閑舟垂眼朝她看去,她的腦袋往他的懷里靠了靠道:“我這人平時有些無聊,就喜歡別人也跟我一樣,做一些無聊但是卻能讓心情暢快的事!
容閑舟看了她一眼將她放了下來,她笑著問他:“是不是今夜我不去找你,你也會差不多這個時間出來找我?”
容閑舟摸了一下鼻子問:“我做得有那么明顯嗎?”
“有!”葉淡煙嘻嘻一笑,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道:“世子,我個人一直覺得感情這種事情是可以大方表達出來的,你對我的好,我才能體會得更深!
從來沒有人這樣摸過容閑舟的臉,他整個人有些不太自在,他伸手拉過她的手道:“別亂摸!
“你是我的男人,我摸你一下怎么能算得上是亂摸呢?”葉淡煙一本正經(jīng)地道:“只有那種名不正言不順的女人摸你,那才是亂摸!
容閑舟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面皮薄,而她又是個沒皮沒臉的,和她在這種事情上討論他只會是被動的那一個。
好在被自家娘子這樣調(diào)戲也不算丟人。
他握住她的手道:“這樣啊,那這筆帳就有得算了,柏靜思……”
“哈哈!”葉淡煙干笑著打斷他的話道:“柏靜思那就是一個大蠢貨,哪里能跟你比,看他一眼我都覺得污眼睛,摸他一下我就自斷又臂!”
當初她女扮男裝接近柏靜思的時候是真的不知道他的愛好,若知道的話她絕對不會選柏靜思做為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