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時,容易覺得可以點明葉淡煙的身份了,因為葉淡煙之前和柏靜思之前的那些誹聞,他要是不說清楚,只怕胡升會懷疑他家世子有那方面的愛好。
胡升聽到這句話嚇了一大跳,他差點沒從馬背上跌下來,哆哆嗦嗦地道:“什……什么……倪大野是世子妃?”
容易點頭道:“沒錯,她就是我們的世子妃。”
胡升想起他和葉淡煙相處的細節(jié),她當時的模樣平平,就是最普通的樣子,且她的行為舉止沒有一絲女氣,他就沒有想過她竟是個女子。
胡升點頭道:“我聽聞世子妃甚是美貌,可是倪大野他樣貌平平,你們會不會弄錯了,她……她怎么可能會是世子妃?”
容易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易容術了解一下!
胡升:“……”
他莫名就有些好奇,葉淡煙原本的長相了。
容易又叮囑了一句:“世子妃是倪大野的事情不要外傳,對外就說倪大野已經(jīng)死了!
胡升明白他的意思,忙道:“放心,我絕對守口如瓶。”
胡升說完,忍不住又看了葉淡煙一眼,他還是想像不出倪大野是個女子的樣子。
追殺曲由懷的事情,容閑舟交給容玉雪還是放心的,他家妹子雖然不是太靠譜,但是在打架這種事情上倒不需要太過擔心,畢竟這世上能打得過她的人實在是少。
且容閑舟還派了行事穩(wěn)妥的容硯跟了過去,真遇到什么麻煩,他們想要脫身并不難。
葉淡煙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辰時,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見四周的環(huán)境很是陌生,還有些迷茫。
她騰的就坐了起來,卻扯到了身上的傷口,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珠簾被打起,容閑舟走了進來,看著她道:“醒呢?”
葉淡煙一看到他立即就放松了下來,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傷口好疼!”
容閑舟每次被她這么看著的時候都會覺得有些不太自在,這會聽她用這種軟綿綿透著撒嬌意味的話,他就覺得心尖像是被人撓了一下。
他端著一張板正的臉在床畔坐下問:“要揉揉嗎?”
葉淡煙的嘴角微彎:“要!”
她說完抓著他的手按向胸口,她見他看過來,便笑著說:“我這里有內(nèi)傷!”
容閑舟信她的話才有鬼!
昨天他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她一直昏迷不醒,是真的把他嚇到了,好在大夫說她只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睡覺,這是累得睡了過去。
除此之外,她身上的傷口只是皮外傷,并不打緊。
只是就算如此,容閑舟也依舊心疼。
他完全想像不出來,一個人得累到什么程度,才會就那樣站著睡過去,替她清理傷口縫線的時候,她竟都沒有醒。
而她這會一醒過來,就又是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他覺得他之前對她是有些誤解的,她從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子,相反,她有一腔熱血。
葉淡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嬌聲問:“這樣看著人家干嘛?是不是覺得人家很美?”
容閑舟的眉微微挑了一下,她當然是極美的,如花朵一般嬌艷,媚骨天成。
可是在她扮作男子時整個人又完全變了樣,再不見一分媚態(tài)。
他想起來陳州之前晉王對他說的那番話,還有她的身世,他伸手將她摟進懷中道:“嗯,你的確極美!
他這樣主動抱她讓她有些不適應,她輕眨了一下眼。
他卻又道:“只是你也別對我用美人計,你就算用了,我也不吃你那一套,我們還是來算算這一次的帳吧!誰許你和自做主張地去曲由懷的大營?”
他說完將她推開,她卻已經(jīng)坐進了他的懷里,他:“……”
葉淡煙偎在他的胸前道:“我沒有自做主張!是你讓我去的!
“我何時讓你去的?”容閑舟沉聲道。
葉淡煙的嘴角微微上揚,伸出沒受傷的那只手勾著的脖子道:“你上次跟我說,讓我亂曲由懷的心,我思來想去,要亂他的心也不太容易,既然要亂那就亂個大的,于是就去了他的大營!
她說完滿臉期待地問:“我這一次可把他的心給亂大發(fā)了,怎樣?我做得好不好?”
原本想借著這個機會教訓一下她,讓她明白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的容閑舟:“……”
他覺得就她這副樣子,他是真的一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心里只余下心疼。
容閑舟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當時說那句話只是想讓你在月城老實呆著,沒打算讓你去搞事情!
葉淡煙笑瞇瞇地道:“你都在月城搞事了,我要是落后了,我們怎么夫唱婦隨?”
容閑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不管他要說什么,她都能把他的話堵回去。
她這么不聽話,他該怎么辦?
他能怎么辦?當然是堵住她的嘴!
于是他的唇直接欺上了她的唇。
就在他想要好好親親她的時候,他聽到了她肚子的叫聲,他微微一愣。
葉淡煙捂著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有吃的嗎?我已經(jīng)兩天兩夜沒怎么吃過東西了!”
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她根本就沒有吃飯的時間。
容閑舟看著她的目光添了幾分憐惜,他沉聲道:“來人,把灶上煨的人參小米粥端過來,再加幾樣點心!
門外有人應了一聲,葉淡煙開心地在容閑舟的臉上親了一下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容閑舟:“……”
他抱她回來她沒夸他好,徹夜陪在她的身邊她也沒夸她好,這會一碗粥她就夸他了,真是個沒良心的吃貨。
他看到她那副饞樣子可愛的不得,便知道可能以后他再難硬下心腸罵她了,不要說罵她,怕是責備她一句他都舍不得。
葉淡煙此時身上只著了件雪色寢衣,雖然吃食都可以搬到房中來,但是現(xiàn)在外面天寒地凍,她就這樣起來還是會冷。
容閑舟怕她著涼,便親自替她穿了件狐皮大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