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閑舟的呼吸漸急促了起來,又問了她一遍:“身子可養(yǎng)好呢?”
葉淡煙終于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忙道:“養(yǎng)好了!”
“心口可還痛?”容閑舟又問道。
葉淡煙捂著他的手滾進(jìn)他的懷里道:“其實還痛著了,世子幫我好好揉揉!
容閑舟哪里經(jīng)得起她這般模樣,眸光深了些,正在此時,梅香在外面道:“世子,王爺請你過去一趟。”
容閑舟知道還有正事沒有處理完,此時并不宜和她在屋子里廝混,便道:“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他說完輕輕將葉淡煙推開了些許,整了整有些凌亂的衣襟道:“我明日會代父王去陳州,你這幾日在家里乖一些!
葉淡煙見他很快就將自己整理的很利索,除卻臉上還微有些泛紅,整個人又恢復(fù)了往日人前的模樣,看起來清冷禁欲。
只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的這位夫婿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他其實很悶騷,且如今的他對她也和以前完全不同了。
此時再看到他了這么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她只想到了“衣冠禽獸”這四個字,偏她極喜歡他這副假正經(jīng)的樣子。
她輕笑一聲道:“明日我和你一起去陳州。”
容閑舟微微皺起了眉頭:“你的身子還未大好,不宜出遠(yuǎn)門!
葉淡煙攤手:“你一個人出門,我怕外面的狐貍精把你給勾走了!
容閑舟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長這么大就沒有見過比她更勾人的女子,他原本就不是個擅長表達(dá)感情的人,現(xiàn)在對于情感的整顆心都系在她的身上,有她珠玉在前,其他的女子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淡聲道:“聽話,好好呆在家里養(yǎng)身體,眼下晉州不太平,我不在的時候,晉州的這些事情你還得操心!
葉淡煙扁著嘴道:“你就繼續(xù)騙我吧!自從我病了之后,晉州大大小小的事務(wù)你們一個個從不在我的耳邊提起半個字,我想操心也沒得操!
容閑舟:“……”
葉淡煙拉著他的手道:“還記得我們重逢時我說的話嗎?”
容閑舟的眸光溫柔了三分,葉淡煙輕聲道:“我從不是那種經(jīng)不得風(fēng)雨的女子,不管面對多么險惡的環(huán)境,我都能應(yīng)付得來,我只害怕我喜歡的人懷疑我,不信我!
這是她第一次跟容閑舟說她生病的真正原因,說到底,不過是那一日容閑舟對她的誤會,她郁郁了一路。
再加之和他成親這么久,他從未表現(xiàn)的對她有一分在乎,她以為她的愛情就要枯萎了,她心里尚能承受,身體卻先承受不住。
她這話雖然說得不算明白,但是容閑舟是什么人,自然就聽出了她的話外之音,他有些震驚地看著她。
她這一次則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抱著他道:“世子,我是你的妻子,是要和你共同進(jìn)退的,你若出了事,我也是活不成的!
容閑舟一直覺得她有些沒心沒肺,平素說話也沒個正形,嘴里還有些花花的,他總覺得她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感情,就算有,可能也只是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
這一次他聽到她這么一說,他只覺得心間有什么情緒在激蕩。
他伸手回抱著她問道:“當(dāng)真?”
葉淡煙隔著衣服在他的胸口咬了一口道:“我自嫁給你之后,是如何待你的,你難道一點都感覺不到?”
容閑舟臉上的表情再也撐不住,他將她摟得緊了些,在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道:“我以前可能有些想岔了,只是越是如此,你越是不能去!
“為什么?”葉淡煙問道。
容閑舟輕聲道:“因為你對我而言也很重要,這一次去陳州,我一人去尚能應(yīng)付的過來,你若去了,我怕……”
“說到底,你是看不起我!”葉淡煙打斷他的話道:“雖然我是女子,也沒有你那樣的絕世武功,但是我個人覺得就我一人也能當(dāng)?shù)闷鹎к娙f馬!”
容閑舟聽到她這話莫名想笑,他就沒有聽過別人這般夸自己的,只是想起她以往做下的那些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又笑不出來了。
葉淡煙看到他的樣子卻有些生氣了:“你看不起我,那我不去便是!”
容閑舟只得又來哄她:“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覺得太危險了一些,且現(xiàn)在晉州不太平,父王的身體也不好,我希望你能留下來守著晉州。”
“這事除了你之外,誰都無法勝任。”
葉淡煙哼一聲,背對著他不理他,這種哄小孩子的話她才不會信!
容閑舟看到她露出這般小女兒的模樣只覺得又可愛又好笑,便道:“好啦,我向你賠個不是,你就不要生氣了!”
葉淡煙不理他,他卻一向沒有哄女孩子的經(jīng)驗,也不好讓晉王久等,便整好衣服就走了出去。
葉淡煙輕撇了一下嘴,她的男神是真的不太可愛,哄人都是不會哄,他難道不知道在這種時候好好親親她,她就會原應(yīng)該他嗎?
她發(fā)自內(nèi)心地覺得,以為了以后的幸福,她還需要好好調(diào)教一下他。
她并沒有在容閑舟面前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生氣,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生氣,很多事情她其實比容閑舟想像中的還要想得透徹得多。
晏玉道這一次為晉州布下的局想要解開極不容易,比當(dāng)初凌修竹會折騰多了。
雖然說這兩人是齊名的,但是這么一交手,葉淡煙就覺得這兩人還是有些差距的。
葉淡煙知道容閑舟行事是個霸道的,也是個說一不二的,他說不帶她去就不會帶她,她讓梅香取來筆墨在紙上寫寫畫畫。
梅香在旁完全看不懂,便問道:“世子妃,你這是在寫什么?”
“在列條件,看看從哪個角度比較好破局!比~淡煙一邊回答一邊繼續(xù)寫寫畫畫,那張三尺見方的宣紙上面已經(jīng)被她畫得不成樣子了。
梅香問她:“要破什么局?”
“死局!比~淡煙隨口答道。
梅香一臉發(fā)蒙地道:“既然是死局,那不是只能以命搏命嗎?”
葉淡煙停下筆,念道:“以命搏命?以命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