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世子妃過獎了,你這一次病著可不是我照顧你的,而是世子不眠不休的照顧你!
葉淡煙聽到這話有些意外,畢竟容閑舟對她一直都不算好,更不要說這一次兩人還有些誤會。
她扭頭朝容閑舟看去,他此時已經(jīng)臉上的胡渣刮盡,整個人看起來干凈利落,正在她最喜歡的樣子。
他對梅香道:“世子妃早上喝的藥煎好了嗎?”
梅香輕笑一聲道:“已經(jīng)煎好了,奴婢這便去拿。”
梅香一走,屋子里便只余下兩人,葉淡煙怕他一開口就要轟她走,這會她正病著,適當?shù)氖军c弱扮點可憐還是可以的。
于是她伸手撫著額頭道:“呀,突然頭又疼了起來……”
她下一句是:“容世子讓我好生休息幾日。”
然她這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容閑舟的修長的手指已經(jīng)撫到她的太陽穴上,輕輕替她按了按道:“可覺得好些呢?”
容閑舟突如其來的溫柔讓葉淡煙一時間有些吃不消,她輕咳一聲道:“好……好多了……”
容閑舟看著她道:“若是還有哪里覺得不舒服,盡管跟我說。”
葉淡煙看他那架式有著十二分的溫柔體貼,她莫名有一種他吃錯藥的感覺。
她嘻嘻一笑道:“怎好如此勞煩世子?”
“你我夫妻一體,算不得什么勞煩!比蓍e舟淡聲道:“你不是總嫌我對你太過冷淡嗎?往后我注意一二,盡量對你溫柔些!
葉淡煙聽到他這話更加覺得他全身上下不對勁,她和他相處這段日子后,知他看著清冷,實則性子極為腹黑,他突然對她這般好,該不會是憋著什么大招吧?
而此番他能對她憋的大招想來也不過是將她從王府里趕出去,他這會對她的溫柔想來是他最后的溫柔。
她心下暗然,卻又覺得不管他出于什么心思對她這般溫柔,反正他這會這么溫柔,她是不會拒絕的,能得一刻是一刻。
于是她輕笑道:“在我的心里,不管世子做什么都是好的,不存在嫌你對我冷淡的事。”
許是她在病中,這般笑起來是那般乖巧。
容閑舟定定地看著她,她被看得有些不太自在,梅香此時端著一碗藥進來,他淡聲道:“你把藥放在這吧,我來喂世子妃喝藥!
梅香抿唇一笑道:“是!”
她說完便退了出去,葉淡煙這會其實是想讓梅香留下,想問問她生病的這幾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容閑舟對她的態(tài)度變化會如此之大,只是這會人已經(jīng)走了,葉淡煙也沒法硬將梅香留下來。
容閑舟已經(jīng)將藥碗端起來,用勺子輕輕攪了攪藥汁放在唇圈試了試溫度,梅香做事甚是妥帖,這藥汁的溫度剛剛好,微有些燙,卻是服藥的最佳溫度。
葉淡煙看了一眼那碗黑糊糊的藥汁輕撇了一下嘴,她不會讓人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喝中藥!
她也依舊記得她昏睡的這幾日,似乎一直有人往她的唇里灌湯藥!
容閑舟對著藥汁輕吹了口氣道:“是你自己喝,還是我來喂你?”
葉淡煙笑著道:“我自己喝便是,不敢勞煩世子!
容閑舟看了她一眼將碗遞到她的面前,她又道:“這藥看起來有些燙,我遲些再喝。”
容閑舟拿起勺子輕輕碰著碗壁,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他淡淡地道:“你該不會怕喝藥吧?”
葉淡煙打了個哈哈道:“怎么可能!”
容閑舟將藥碗往她的面前推了些許,她還是沒有接,卻含笑看著他道:“世子方才說你我夫妻一體,又說我會會對我溫柔體貼,眼下喝藥這事甚是無聊,不如世子你含在嘴里喂我喝,以增添情趣?”
以往她若是說類似的話時,容閑舟必定會臉脹得通紅,罵她一句“不知羞恥”,然后將藥碗砸在床頭柜上,氣哼哼地扭頭便走,她便能趁機將那碗藥倒了。
然這一次容閑舟的臉的確是紅了,甚至還紅到了耳朵根,卻并沒有出現(xiàn)她后續(xù)預料的情況,而是語氣淡淡地道:“好!
葉淡煙以為自己聽錯了!
容閑舟卻又道:“左右你病著的時候我也一直是這般喂你喝藥,你既然覺得這是夫妻間的情趣,我自不會拒絕!
葉淡煙聽到他這話卻有一種被雷霹的感覺!
這幾日他天天用嘴喂她喝藥?這怎么可能!只是當她努力回想這幾日病中發(fā)生的事情,卻又是隱約覺得似乎還真有這加事!
而容閑舟也用事實證明她的記憶是真實的,他的唇已經(jīng)湊了過來,嘴里含了一大口藥度進了她的嘴里。
她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她的心里生出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容閑舟怎么會突然對她如此溫柔?這個世界玄幻了!
她心里太過驚駭,一時間竟沒能嘗出藥汁的苦味,也不知道要將藥咽下去,他的舌尖輕抵過來,異樣的觸感讓她突然回過神來,卻因咽得太快,嗆了一下,忍不住輕咳起來,然后才嘗到藥汁中那極致苦澀的滋味。
容閑舟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好笑,遞了塊帕子給她。
他待她咳嗽漸止之后看著她道:“以往天天聽你說得厲害,原來也只是如此。”
他感覺到了她笨拙的回應和內(nèi)心的驚詫,到此時他又在心里修正了一下對她的某些印象,許是之前被她撩得太多,他一直覺得她似乎是通曉男女之事的,現(xiàn)在看來,她不過是個一戳就破的紙老虎。
葉淡煙聽到他的這番話心情前所未有的復雜,他卻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機會,又含了一大口藥朝她喂了過來。
葉淡煙暗暗給自己打氣:“不能慫!不能慫!”
容閑舟卻沒有再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地把藥全喂進她的嘴里。
待到他將藥喂完之后,取過帕子拭了拭自己的唇角,又換一角拭了拭她的唇角,見她正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他將碗放在小幾上道:“你病得厲害,這藥是一定要喝的,別指著把我支開,然后把藥倒掉!
葉淡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