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秋曉聽到葉淡煙的話只差沒翻白眼。
葉淡煙卻當完全沒有看見她的表情,笑瞇瞇地道:“當初我住在城主府的時候,曲小姐是如何對我的,我記得很清楚,原本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想自己變成那副粗鄙的樣子,只是人在生氣的時候,想要保持優(yōu)雅實在是有些難,所以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還請曲小姐擔待一二!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這樣對你的,而是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曲秋曉生出不好的預(yù)感,立即喊來侍衛(wèi),只是她的那些侍衛(wèi)來一個被容玉雪打飛一個,來一雙踢飛一雙,她身邊的侍女也被容玉雪全給丟了出去。
在丟的過程中,容玉雪的動作大了點,不小心踢倒了一面墻……
曲秋曉再也忍不住道:“停!我買!”
葉淡煙哈哈一笑道:“就喜歡曲小姐這么爽快的人!”
這一次她卻是收了銀子,連香皂都懶得讓容易等人抬出來了。
葉淡煙一向是個上進的人,在做成第一單生意之后,就去做第二單生意了,這一次要賣香皂的對象是城主府的大管事。
大管事實在是沒有想到葉淡煙這么不要臉,居然連他都不放過!
他倒是想跟葉淡煙好好講講道理,但是葉淡煙根本就不和他講道理,買香皂還是全家被打選一個,大管事只能 咬著牙選了前者。
他跟在凌修竹身邊多年,家底豐厚,一萬兩銀子還是給得起的。
只是他絕對低估了葉淡煙的臉皮,一上午他在城主府里碰到了葉淡煙五回,她就賣了他五回香皂,嚇得他縮在房間里根本就不敢出來!
葉淡煙賣了大管事五回香皂后覺得這只羊身上的毛也割得差不多了,再割下去羊怕是就要自殺了,她是個有原則有品德的商人,逼死人這種事情她是絕對不會做的。
于是把城主府里的副管事、凌修竹的幾個大掌柜以及下面掌著豐厚利潤的掌柜來來回回的又割了幾遍,基本上把他們身上能榨的油水榨了個干凈。
她則一再強調(diào)她賣香皂是為了賑災(zāi),并再三表達那些管事掌柜們體恤受災(zāi)百姓,并承諾要把他們的名字刻在石碑上,讓所有受災(zāi)的百姓銘記他們的恩情。
一眾管事和掌柜:我們不要災(zāi)民記我們的恩情,我們都只求你這只瘟神快點離開鳳城!
他們發(fā)現(xiàn),之前凌修竹在鳳城,出了事情還能找他拿主意,他一走,葉淡煙訛上門來,他們還得勞記凌修竹的吩咐,不能動葉淡煙一根毫毛!哪怕是他們中間有人想趁著月黑風高打葉淡煙悶棍,也只能生生忍了下來。
他們氣不過,把鳳城這邊的消息派人傳給了凌修竹,凌修竹收到消息后差點沒氣暈過去,卻一時間又無計可施,只得再 加速事情的進展。
于是僅僅兩天下來,葉淡煙在鳳城的名聲就遠勝從前。
她從前得的是愚蠢、拜金、傻缺的罵名,這一次挺好,再增一個殘暴加不要臉的罵名。
她聽到后只是一笑道:“這些人真的是太沒創(chuàng)意了,我折騰了這么久才添了兩條,好歹也湊個六條嘛,六這個數(shù)字好,六六大順!”
容玉雪、容易并若干侍衛(wèi):“……”
罵名還要湊,世子妃威武!
葉淡煙沒理會他們,在那里掰著手指頭又算了一回,有些遺憾地道:“鳳城買得起香皂的人越來越少了,我們要改變戰(zhàn)略方針了。”
容玉雪一臉好奇地道:“嫂子,你要改什么戰(zhàn)略方針?”
葉淡煙回答:“我們賣香皂本來就是為了賑災(zāi),現(xiàn)在手邊有銀子又有她香皂,當然是要拿來換米!”
“雖然我們知道鳳城有很多的糧草,但是凌修竹之前一直說他無糧,整個鳳城被他經(jīng)營的滴水不漏,那些人怎么可能會賣米給我們?”容玉雪瞪大眼睛說:“嫂子不會還要去賣香皂吧?”
之前葉淡煙賣香皂賣的都是凌修竹的嫡系,說白了就是管事和商人,這些人得了凌修竹的命令,不敢明著葉淡煙對著干,再加上容玉雪可怕的戰(zhàn)斗力,他們只能忍。
但是一旦觸碰到糧草這一塊,那么就算是觸及到了凌修竹的底限,肯定不會由她擺布。
這個道理容易明白,容玉雪明白,葉淡煙就更加明白。
葉淡煙瞪了她一眼道:“我是商人,又只有香皂這一款產(chǎn)品可以賣,我不賣香皂還能賣什么?”
容玉雪雖然有些擔心,但是她一向是個膽子大的,天底下就沒有她怕的事,便道:“那好,明天我繼續(xù)陪嫂子賣香皂!”
葉淡煙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明天賣香皂她打算賣出新意來!
晉城,容閑舟收到容易傳來的飛鴿子傳書,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內(nèi)容,嘴角抽得厲害,雖然她之前跟他說過她的計劃,但是這事她真去做的時候就又是另一種感覺了。
他看完信后把信就著燭火燒了,眼里添了凝重,她在那邊完成了計劃的第一步,那么現(xiàn)在就該由他來完成第二步了。
他面色沉如水,帶著幾個侍衛(wèi)準備離開王府,恰好晉王來找他:“這幾日越來越多的流民涌向晉城,城中已無米糧,再往下怕是要出大禍,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安置災(zāi)民!
容閑舟知道晉王的擔心,事實上,這幾天晉王為了流民的事情徹夜難眠。
只是這事本來就極難處理,王府上下已經(jīng)為這事想了無數(shù)的法子,卻沒有一個真正有效的法子。
容則海上次和葉淡煙打完賭后,晉王找他議事時他一直都陰陽怪氣,說什么“世子妃大才,必定有解決問題的法子,兄長不必擔心。”
晉王本來覺得那次葉淡煙是有些沖撞了容則海,但是容則海這一次表現(xiàn)出來的氣量也有些讓晉王著惱,生平第一次,晉王對自己的親弟弟生出了幾分不滿。
原本他有什么事情都會和容則海商議,可是現(xiàn)在容則海在這樣的大是大非前,卻顯得自私又糊涂,他現(xiàn)在能商議的人似乎也只有自己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