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元城二十里外,有一個山匪山脈。
山脈內(nèi),有二十幾座山,每座山上,都聚集著無數(shù)的山匪。
這些年來,山匪換了一批又一批,山匪也死了一批又一批,但,從數(shù)目上看,山匪就從來就沒有少過。
原因自然是不斷又有人加入了進(jìn)去。
洪靈兒走在街上,那頭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懸長劍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有神秘感。
她步伐走得決然,帶著一股莫名王霸之氣,慢慢的,身后開始跟來了許多修士,他們自發(fā)的跟隨而來,只為徹底剿滅那山匪。
當(dāng)他們走到城門口時,張三一打暗號,混在人群中的水軍頭子狐小白,就立馬開始烘托氣氛了起來。
一時間,鳴笛的鳴笛,彈琴的彈琴,都在送別這些有義氣之士。
在這種氛圍的烘托下,他們的步伐越發(fā)堅定,甚至也生出了,不滅山匪,勢不回的念頭。
當(dāng)氣氛達(dá)到最高潮時,張三站在城頭上,大聲送別道:“風(fēng)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fù)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感到了那股悲壯感,有些比較感性的女修士,甚至已經(jīng)抹起了眼淚。
“不復(fù)還,不復(fù)還...唉...這可惡的山匪!”
“此景,可入畫!”
有個文縐縐的修士,取出紙筆,把那些初陽下,逆光而行的背影,給畫了下。
“前輩,這個不復(fù)還,是不是有些說過了。”洪火溪表情有些怪異。
“呵呵,文化人嘛,說話夸張些,也沒有什么!睆埲灰詾橐。
此去,可不是洪靈兒不復(fù)還,而是那些山匪。
所謂山匪,其實也就比一些三流勢力,強(qiáng)上那么一些,有六個渡雷境,但不團(tuán)結(jié),喜歡互相爭斗,其余的都是一些小蝦米。
張三和洪火溪也跟去,再加上洪靈兒自身的實力也是很強(qiáng)的,所以問題不大。
很快,洪靈兒帶領(lǐng)的隊伍,就來到了山匪山脈前的小村莊。
這里的農(nóng)民,在田地里種植的,是成片成片的,可以讓人成癮的靈植,而且都有修為在身,有的臉上還有猙獰的傷疤。
“停下!你們是何人?”
這時一個大漢走來,攔住了幾人的去路,并且示意一身旁的一個男子,回去通知當(dāng)家的。
這個大漢,修為是真我九層,一看就知道是二把手級別的人物。
“我是剿滅你的人!”
洪靈兒沒有廢話,一劍斬在了大漢的腹部,大漢倒飛出去,瞬間喪失了戰(zhàn)斗力。
同一時間,所有人,一擁而上,交戰(zhàn)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張三有些意外,洪靈兒的出手,比他預(yù)料之中的,要果斷得許多。
不過...還是有不小的瑕疵,比如沒有下死手,剛剛那個男子,只是受了重傷,沒了戰(zhàn)斗力,卻并沒有死去。
這一點(diǎn),那些隨同而來的修士,就要好很多,一個個,都恨不得把那些山匪的頭都給擰下來。
洪靈兒所帶的隊伍,除了洪靈兒外,還有一個名叫毛卓的人,也是渡雷境。
其余的就是一些真我境的了,修為平均下來,也都在真我境五層往上,比起山匪,修為算是比較高的了,畢竟自身沒點(diǎn)實力,還真不敢過來湊這個熱鬧。
狐小白一直躲在暗處,負(fù)責(zé)緊急事情的應(yīng)對。
山匪總體實力雖然強(qiáng),但分布得過于散亂,很快便開始節(jié)節(jié)敗退,小村莊里的山匪,死得死,傷得傷。
于是,洪靈兒等人,開始進(jìn)攻山脈。
山脈地勢復(fù)雜,而且那些山匪在山脈內(nèi),安排了不少靈獸,打了洪靈兒等人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毛卓的指揮能力還是不錯的,眾人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種作戰(zhàn)環(huán)境。
“媽的,真痛快,老子今天就是拼死,也要多殺幾個山匪!”有個身負(fù)重傷,卻不愿離去的男子,暢快大笑。
“清兒,你看見了么?我為你復(fù)仇了。”有個白面書生,眼中流下一行清淚。
此時,來到這里的,幾乎每一個,都是和山匪,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
約莫是臨近午時,眾人攻下了一座主峰,毛卓手刃了一個渡雷境山匪。
山寨里的景象,猶如人間地獄,極大的沖擊了洪靈兒。
頭顱做風(fēng)鈴,人皮做墊,有人被攔腰斬斷,還剩一口氣,苦苦央求著救他一命。有人被折磨得瘋瘋癲癲。
洪靈兒拿劍的手在顫抖,手底下的劍招越發(fā)凌厲,對于山匪,也不再抱有一絲同情,劍光肆虐之處,無一存活。
一些失去了戰(zhàn)斗力的人,被安排退離前線,照顧那些被山匪繳獲來的人質(zhì)。
洪火溪看著在戰(zhàn)斗中,有了些負(fù)傷的洪靈兒,數(shù)次想要出手,不過都停住了。
他能感受到,洪靈兒此時,在飛快的成長。
“或許你是對的。”
他沉思許久后,悠悠一嘆,再度把目光匯聚于戰(zhàn)場之上。
這個時候,山匪已經(jīng)基本完全潰敗,洪靈兒劍光一閃,人頭落地。
傍晚,血染紅了殘陽,山匪滅。
洪靈兒站于尸骨之上,一襲蓑衣,背對眾人,頭頂雷威匯聚,即將渡劫突破。
此情此景,說是人前顯圣不為過。
恐怖的雷劫落下,洪靈兒沒有絲毫畏懼,沖天而起。
數(shù)次在天雷的擊打下,險些身死道消。
不過斗笠下的臉,依舊堅毅,一如她那時,面對恐怖的宿琬一般。
“轟轟轟...”
恐怖的雷電,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洪靈兒落于地上,吐出幾大口鮮血,但腰板卻挺得筆直。
她抬劍指天,眼神前所未有的睥睨,劍意直沖云霄。
此時的她,整個人就如同一把絕世利劍。
“我要這天,再也遮不住我的眼,我要這地,再也埋不了我的心!”
洪靈兒的低吼,蓋過了雷鳴...傳出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說完,她沖天而起,一劍劈開了天雷,一身修為,再進(jìn)一步。
底下的眾人,一時間看呆了。
“我決定了...我要修劍...我要做他這般的劍客!”
有修士徹底被洪靈兒的人格魅力征服,眼中流露出向往。
“還愣著干什么,快,快畫啊!币慌缘暮“,急忙催促道。
“哦哦,好的!碑嫀燑c(diǎn)了點(diǎn)頭,立馬取出紙和筆,開始畫了起來。
可就在眾人得意之時,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了一陣爆炸聲。
眾人回頭望去,頓時眉頭一皺,在心底大呼糟糕。
“快!快過去看看,那里是幸存者這傷員的地方!”
毛卓大喊了一聲,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飛了過去。
洪靈兒修為高深了許多,速度也比毛卓快上不少,很快便超過了毛卓,率先來到了現(xiàn)場。
只見此時,一個腹部有一道深深血痕的山匪,挾持了所有傷員和幸存者,正滿臉仇恨的看著洪靈兒等人。
“哈哈哈哈,我就算是死,也要多拉幾個陪葬的...要怪...你們就怪那個,沒有一劍將我砍死的劍客吧!”
腹部有一道深深血痕的山匪,就是在村莊那里,被洪靈兒一劍砍成重傷的大漢。
山匪說完,眼中浮現(xiàn)出癲狂,他全身靈氣狂暴,二話不說直接就開啟了自爆!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成功自爆,只怕這些傷者還有從山匪手中救下的幸存者,都將會無一生還。
“不!”
洪靈兒急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用盡全力飛出,想要出手在山匪自爆前,將其擊殺。
“哈哈哈,絕望吧!享受吧!”山匪大笑,似乎他才是勝利者。
不過馬上,他的笑聲,就戛然而止了...因為他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山匪僵硬轉(zhuǎn)頭,看到一副掛著淡笑,平平無奇的臉。
緊接著,他那無比紊亂的靈氣,慢慢歸于平息,自爆...就這樣被輕易的阻止了。
“這山匪想誅你妹的心,你自己看著辦吧!
張三一把把山匪丟給了洪火溪,洪火溪面色平淡的接住接住山匪,眼中的冷芒,閃了又閃。
不過,他當(dāng)下也顧不得山匪,而是看向了洪靈兒。
只見洪靈兒一把撲進(jìn)張三的懷里,這個時候,她也不在意什么形象了,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張三的衣服,也成了她的手帕,用來擦鼻涕眼淚。
如果沒有張三,那么這些人,就可以說是因為洪靈兒的手軟,而害死的,這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釋懷。
“師傅,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你教我的‘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我因為不敢殺人,所以沒有說出來,又因為我不敢殺人,險些又害死這些好人。”洪靈兒一邊抽泣著,一邊自責(zé)道。
“歷練嘛,以后改就好了,那下次山匪在你面前,你會怎么做呢?”張三笑道。
“我會把他砍成八段。”洪靈兒眼中殺意翻滾。
“咳咳咳!
這時,洪火溪忍不住了,輕咳幾聲,說道:“妹妹,這件事情,你不必自責(zé),事實上,我和前輩一早就注意到那個山匪了,之所以留到現(xiàn)在,只不過是想磨礪磨礪你罷了!
洪靈兒聽完洪火溪的話后,依稀的看著張三,見到張三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這才好受了許多。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山匪也算是徹底被剿滅了。
只不過,那些隨行而來的眾人,意外的發(fā)現(xiàn),這個看起來怪怪中又透著王霸之氣的劍客,居然是一個很萌很萌的妹子。
“姑娘,敢問你的名號,日后江湖再見,也好打聲招呼!泵啃柕,目光清澈。
“我啊......你以后可以叫我...多寶劍客”洪靈兒古靈精怪的現(xiàn)場取了一個名號。
“多寶劍客啊...那么多寶劍客,就此別過!弊罄献繐]了揮手,離開了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