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一伙人道別后,安輕雪的面色變得有些難看。
她對于李道,其實所知并不多,真要說起來,她其實也就只見過李道一次面。
關(guān)于李道的其他信息,她最多的,是從自己的爺爺,安不幻口中得知的。
當(dāng)然,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個道理,她還是懂得的,她自然不會隨意聽信別人的話語。
水臨城就在前方,她要親自去驗證一下。
如果這李道,真是那生性殘暴之人,那么……她也正好可以回去和安不幻說一下,也好讓那個安老爺子,別再來強迫自己跑去和李道接觸了。
如此想著,她輕輕一躍,身影巧妙的融入了夜色中,飛向不遠(yuǎn)處的城鎮(zhèn)。
她此次外出,一大半的原因,是被逼的,所以即使能大致感應(yīng)到李道的位置,她也沒有第一時間趕來。
而是走一天,休息兩天,十分悠閑,全當(dāng)成了游玩。
幾個呼吸間,安輕雪就輕輕落到了水臨城的街道上。
入鼻的,果然是濃郁的血腥之氣。
“難道他們說的是真的?”安輕雪秀眉微皺。
即使是如此,她依舊沒有妄下定論,她暗暗運起靈氣,循著這血腥之氣,邊走邊看了起來。
越是走著,她的眉頭,就越皺越深。
只見這青石街道,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路邊隨處可見到殘肢斷臂。
被腰斬的軀體與頭顱,更是不在少數(shù)。
她如今的修為,已經(jīng)是破妄三層,死在她手下的修士,也不在少數(shù),但對于無緣無故的殺戮,她個人還是十分不喜的。
木靈國整體的風(fēng)氣還算得上是比較正的,絕大多數(shù)人,是不喜濫殺亂殺的。
“劍氣鋒銳……”
安輕雪走到一具被腰斬的軀體前,細(xì)細(xì)感受了一番,軀體上所殘留的靈氣。
此時,在她的心中,對李道的懷疑,已經(jīng)到達(dá)了六成之多。
或許是安不幻逼得太緊的緣由,安輕雪的內(nèi)心深處,其實是有些不喜李道的。
可以說是遷怒,也可以說是埋怨。
安輕雪繼續(xù)走著,很快,來到了一個府邸前方。
這個府邸前的兩個金玉獅子,已經(jīng)被血染紅。
門前還有著幾具被萬劍穿心而過的尸體。
這個府邸,正是齊府。
此時的齊府,大門大開,安輕雪向里一撇,便看到了里面橫七豎八的躺著許多具尸體。
以安輕雪的修為,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人,全都是死于同一個人之手!
“滅門么?”安輕雪輕輕喃喃了句,暗暗在心底運起了萬木訣,感應(yīng)起了李道的方位。
“西北方…”
她目光幽幽,在月光的映照下,好看的臉龐,表情有些模糊不定。
“難道…李道真是一個偽君子?背地里是一個嗜血之人?”
“滅人一族……這等狠辣的手段,可不多見。俊
諸多設(shè)想,不由自主的從她心底冒出,屆時,她目光一凝,向著西北方向,緩緩的飛了過去。
無論如何,去看看便知了!
……
在齊雄死之后,齊家之人,面對李道,可以說是沒了任何的抵抗能力。
齊家還活著的弟子很清楚,齊家如今已倒,當(dāng)即也不敢過多停留,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四散逃起了命來。
齊府,這個往日里,他們做惡尋樂的地方,此時仿佛變成了什么大恐怖了一般,能離多遠(yuǎn)就離多遠(yuǎn)。
可,他們又怎么知道,李道其實早就在他們每個人的身上,撒下了幽綠粉作為標(biāo)記呢?
只要不是離得太遠(yuǎn),李道只需稍稍感應(yīng)一下,就能知道齊家所有人的方位。
所以,一場單方面的追殺,在所難免。
李道一人一劍,游走在水臨城的大街小巷之中,無情的殺戮著齊家的所剩之人。
因為實力的懸殊,李道很快,便幾乎把齊家之人,給殺了個精光。
“還有一個。”
李道目光幽幽,皎潔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一身白衣,滴血未沾。
青鳳劍上,還有血跡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
“你倒是機靈!崩畹佬α诵Α
這齊家最后的香火,躲到了海面上。
不過可惜,即使是這樣,也沒能躲過李道的追殺。
李道身影一閃,數(shù)分鐘后,便出現(xiàn)在了海面上,攔在了一個人的前方。
那人,見了李道,就如同見到了死神一般,連忙轉(zhuǎn)身向著另一個方向逃離。
可他的速度,又豈能和李道所相提并論。
不到一個呼吸,李道便又出現(xiàn)在他的身前,隔絕了他的去路。
“加入齊家的那天起,你就該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崩畹揽粗矍暗娜耍従彸閯。
他認(rèn)得這個四處逃竄的齊家之人。
這個齊家之人,正是前些時間,剛剛加入齊家的劉白兒!
劉白兒外貌白凈,看起來比較陽光,和其余的齊家之人,有著十分明顯的差異。
張三潛入齊家之時,自然而然的,第一個就注意到了劉白兒。
“大…大人,我…我姓劉…我不是齊家的,我前天才剛剛加入齊家…我…我并沒有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劉白兒看到李道,頓時嚇得是屁滾尿流。
“呵呵。”李道冷冷笑了聲,沒有理會劉白兒的哀求,他緩緩抬劍,揮下。
“咻…”
可就在這時,一道綠影閃過,從李道的劍底下,救出劉白兒。
“嗯?”
李道看著落空的一劍,眉頭微皺,緩緩抬頭看向前方。
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一個墨綠色頭發(fā)的女子,正周身靈氣翻滾,正視著自己。
她怎么來了……李道腦海里閃過一個疑問,想了想后,開口說道:“前輩,此人作惡多端,不值得救!
“可我這一路走來,怎么都是聽說是你在濫殺!卑草p雪淡淡說著,話語中有著質(zhì)問之意。
李道眉頭微皺,也有些生氣了:“我殺的,從來都是該殺之人,如果前輩信得過我,那么還請讓開。”
此時,劉白兒眼睛一轉(zhuǎn),馬上意識到,這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一線生機了。
于是,在李道話音剛落時,劉白兒直接一把跪下,涕淚縱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