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郁。
一個男子,從齊府走出,朝路邊吐了口口水,再謾罵了幾句,便向著水臨城城中心的花樓,走了過去。
“狗日的,遇到幾個不聽話的畜牲,居然趁老子不備,咬了老子一口,艸!”
男子抬起右手,擼起袖子,看到小臂處一圈淡淡的血痕,很是惱怒。
“還有其他人,說好了今天請客,去花樓耍上一耍的,結果又變卦,說什么‘如今的時勢,還是不外出的好’,呵呵,想賴賬就直說!
男子又是一陣罵罵咧咧。
其實他今天,是趁亂偷偷溜出來的,那幾個和他玩得好的同僚,死活都不肯和他一同出來,無奈他只好獨自去花樓消費了。
男子轉身,路過一個小巷。
可就在這時,他身后傳來一陣陰風,還沒等他回過頭來,一道清脆的咔嚓聲,就在他的耳邊響起…
而后,男子雙目漸漸無神,然后徹底沒了聲息,倒了下去。
“死不足惜。”狐小白淡淡撇了眼男子,身形緩緩變化成男子的模樣。
她雖然愛財,可也不是什么財都要的,像這種玩弄生命所獲得的黑財,狐小白數(shù)得懶得數(shù)。
當然,勒索某種意義上說,也是黑財,但兩人還留有底線,所以數(shù)起來還是很香的。
殺死男子后,狐小白靈氣化作火焰,直接把那男子的遺體,給燒了個干凈。
在反復確認無人看到后,她捏了捏臉,把自己的表情,給盡量弄都多些邪氣和殺氣,才走出小巷,朝著齊府走去。
“呦,你不是去花樓了嗎?怎么又回來了?”狐小白剛進齊府,便有一個粗壯男子走了上來,邪笑著打招呼。
狐小白模仿著男子的聲線,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還去個屁!”
“呵呵,還好你沒去,不然你到時候可就遭殃了!贝肢E男子拍了拍狐小白的肩膀,其手上還留有淡淡的血跡,和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這幾乎是所有齊府之人,都有的一個特征。
狐小白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問道:“哦?怎么了?”
“家主修為要突破了,需要血祭,正缺人手呢!你這時候外出,必然會被追究,而且,現(xiàn)在外頭不平靜,你知道不,我齊家的其他三個據(jù)點,一下子不知道被誰給滅了!”
粗獷男子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也不知道我齊家得罪了誰,不過對方的修為肯定不低,最少渡雷四層,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找上我們了呢!”
狐小白靈機一動,打算繼續(xù)套話,她說道:“呵呵,別說渡雷四層了,就算是渡雷五層,六層,我齊家也不是吃素的,我相信家主有辦法應對!”
“呵呵,你這話倒是沒說錯,且不說我們家族如今的修為,已經是渡雷八層,而且馬上就突破到渡雷九層,就單說我齊家布下的大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擋的了!贝肢E男子一臉自豪之色。
齊家的崛起,他看在眼里,他可以負責任的說,齊家之所以有今天,全都要靠齊家家主齊雄一人!
其實不止是他,其他的齊家之人,對這個家主,都是崇拜到了極點。
“好了,不說了,家主要我們集合了,趕緊過去吧!贝肢E男子說了聲,直接轉身走在了前頭。
狐小白心領神會,緊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偷偷灑開幽綠粉。
幽綠粉無色無形,不用擔心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在這種大集合的場合,可以迅速標記全部齊家之人。
越走,周圍的人便越多,很快,狐小白隨著眾人,就來到了一個大廣場內。
此時血祭還未開始,齊家的一眾弟子,還在有說有笑,其樂融融,此時的他們,看起來和一般人無二。
難以想象,這些人,在陰暗處,居然都是些殘忍的劊子手。
人群中,有一個看起來十分青澀的少年。
少年身穿白衣,臉上的笑容靦腆,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身上也沒有一絲腥臭之氣。
“小劉啊,這第一天,感覺怎么樣?”有人開口詢問那白凈少年。
“還行,大體適應了!卑變羯倌険噶藫改橆a,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哈,看不出來啊,你小子!逼溆啻鬂h一同笑道。
齊家人數(shù)眾多,其中可以分為兩種人,一種是直接出生在齊家,這是土生土長的齊家子孫。
至于另一種,就是在外頭,自愿加入齊家的外人。
而這白凈少年,名叫劉白兒,不是齊家子孫,是昨天剛剛加入齊家的外地人。
當然,齊家也不是說,想加入就加入的,因為有邪法存在的關系,齊家的加入條件,比起一般的勢力,都要嚴苛不少。
這劉白兒修為是真我七層,不高不低,為了加入齊家,他暴露了八個人數(shù)上百的凡人村落,還有一個落魄的修行小家族。
聽說,那個修行小家族,和劉白兒還有一定的淵源,和他有著婚約來著。
可惜后來發(fā)生了變故,女方不愿嫁給劉白兒了,劉白兒懷恨在心,一怒之下,把這個家族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和齊家說了,并且還想借此加入齊家…
齊家評估后,覺得能吃下這個家族,于是立馬動手,將這個家族全家上下,都給抓了回來,扣押起來。
等待他們的,將是無邊的地獄…
劉白兒昨天,便是狠狠的折磨了他的前岳父…
“那呢,還有好些手段,要向前輩們學習呢?”劉白兒爽朗的笑了,露出了白凈的牙齒,給人一種陽光少年之感。
當初,他的前岳父,便是被這種笑容給騙了,想要把女兒嫁給他……
“哈哈哈,你這可問對人了,改天我去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錯骨!”
“切,你這錯骨,還不及我分筋一半痛苦,聽哥的,帶點小酒,來哥那,哥給你開開眼!
……
眾人你一言,我一嘴的吹牛打發(fā)時間。
狐小白在一旁聽著,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也有一嘴沒一嘴的和他們聊著。
齊家發(fā)展到如今的這個地步,可以說是已經徹底丟棄了底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