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玉魁從床上醒來,揉了揉太陽穴,再看向李道的目光里,已經(jīng)是有了些復(fù)雜。
昨晚…居然是自己醉了…
“玉姑娘,昨晚睡得可好?”
李道有所察覺,緩緩睜眼,笑問道。
“很……很好!庇窨行⿲擂魏筒缓靡馑,自己占了人家的床,害得人家一整夜只能坐在地板上。
說起來…在海上航行的那些天,李道也是一直把床讓給自己…
“那我們便出發(fā)吧。”李道站起身來說道。
海母石如此珍貴,總歸是早些到手,早些安心。
“好的,先跟我來吧!
說完,兩人就結(jié)了房,李道跟著玉魁,在小鎮(zhèn)上穿梭,最后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面前。
同一時間,院門打開,走出一個身穿樸素衣服的男子,他一眼便認(rèn)出了玉魁,直接選擇性的忽略了李道,大步走到玉魁身前,激動得不能自已。
足足過了好半天,那憋得通紅的臉龐,才說出了一句“小姐,你好!
“耿勝,此行就由你來帶路吧!庇窨尚︽倘。
那名為耿勝的男子,一聽到自家小姐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頓時差點激動得跳了起來,連連點頭,走在了前方帶路。
從始至終,都沒有注意到,玉魁身邊還有一個俊秀不凡的男子。
直到…三人來到海邊,李道要上船時…耿勝才忽然意思到,還有這么一個人。
不過他也沒有太在意,冷冷的撇了一眼李道,目光又放在了玉魁身上。
耿勝天賦不強,但作為玉魁的眾多手眼之一,每個月都會有不少的靈石資助,如今的修為,也到了真我境五層。
所以他對于玉魁,一直都是抱著感激的心態(tài)的。
玉魁這些年的積累下,手眼十分多,幾乎要遍布通仙國,她自然沒有精力,一個一個去各地收取,那樣效率太低,而且也沒什么必要。
一般情況是,手眼建立手眼,如此傳遞下去,漸漸組成一個巨大復(fù)雜的信息網(wǎng),當(dāng)然…這種信息網(wǎng)的構(gòu)建,不是玉魁一人能主導(dǎo)的,背后肯定是少不了落仙閣的幫忙。
別看耿勝身處南方的偏僻地帶,但比起一些宋倉之類的手眼,知道的信息要多得多。
他曾經(jīng)在機緣巧合之下,見過玉魁,也知道,這位動人的女子,就是自己的幕后主人!
小船悠悠在海面上行駛,忽然…李道察覺到,后方不知何時,多出了數(shù)條小船!
同時,玉魁轉(zhuǎn)頭看向耿勝。
耿勝不在意李道的看法,但卻在意玉魁的看法,他連忙解釋道:“這里的本地人,每日出海尋機緣的,本就不難發(fā)現(xiàn)那座海中山,只不過沒有辦法進去罷了…”
“我想,他們估計是看小姐你氣質(zhì)不凡,又是剛剛到這里,猜到了可能與那座海中山有關(guān),所以想跟過來,分一杯羹罷了。”
解釋途中,耿勝還順溜的拍了一下玉魁的馬屁。
“我倒不是懷疑你,只是想詢問你,那些人中,可有你認(rèn)識的人,以免待會誤傷了。”玉魁如實說道。
“額……如果可以威懾退的話,自然最好是威懾退!惫僬f道。
“哦?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吧。”
玉魁優(yōu)雅的端坐于船上,手指輕輕敲擊船邊,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響。
不多時,身后不遠的海面上,多出了一條黑色細(xì)線。
如果有人仔細(xì)觀察這條細(xì)線,就猛然會發(fā)現(xiàn),是海水被切開所形成的!
“過線者死!
玉魁頭都不曾回過,坐著小船,緩緩遠去,輕飄飄的話語傳了很遠,最終落至跟在身后的眾人耳中。
身后的數(shù)條船只,紛紛在細(xì)線跟前停下,面色難看,眼神飄忽不定。
直到目視著玉魁他們遠去,這才徹底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退了回去。
李道站于船上,回頭遙望了一下那些正在退回的船只,眉頭微微皺起,總覺得那里有些不太對勁。
旋即,他收回目光,又看了眼耿勝,生出一股,別樣的別扭感。
或許這樣想,有些自戀…
但…這耿勝既然如此喜愛玉魁,那…自己這樣一個帥哥,和玉魁一同出現(xiàn)在他眼前,他…沒理由無視自己啊?
他不應(yīng)該是感到危機感甚至是敵視自己嗎?
如此想著,李道坐到玉魁身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問道:“你有沒有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啊!
玉魁投來一個放寬心的眼神,小聲道:“放心吧,就算海母石貴重,可卻也不值耿勝為此來鋌而走險背叛我,畢竟……這口機緣,背后沒點勢力,是吃不下的。
而且一頓飽和頓頓飽,就算是傻子,都還是分得清的!
李道輕輕點了點頭,其實他倒不是覺得耿勝背叛了玉魁,因為耿勝大可直接不上報,選擇獨吞。
三人約莫又在海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視野里逐漸出現(xiàn)許多海中山,但這些山,都不是目的地。
小船使進這片海中山脈,又是穿過彎彎繞繞,逐漸深入。
直到進入了最深處,這才看到那座,云霧氳氤的高山。
“小姐……這之后的路程,可就不用我跟著了吧?”耿勝識趣的問道。
機緣一途,最忌諱的,就是有無關(guān)人員陪同。
其各中緣由,自然就是,害怕見財起意,大打出手等等…
“這是你此行的報酬,你驅(qū)船離去即可…明日再來。”
玉魁丟出一袋靈石,和李道下了船,輕輕的飄在水面上,沒有急于靠近這座山。
耿勝接過靈石,最后各自看兩人一眼,便直接離開了。
等耿勝飄遠后,李道緩緩向前飛去,只見離那座山還有五百米時,被一陣光幕給攔了下來。
這時,玉魁也飛到了李道身邊,以她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所以然出來,對李道解釋道:
“這是一道比較特殊的禁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破解得了,但我們運氣很好,我落仙閣正好,有破解的法門!
“想來…這也是那些人始終進去不了的原因了吧!
李道看著光幕,忽然問道:“你說…這道禁制,有沒有可能是人為布置的?”
“人為嗎…”玉魁眉頭微皺,這道禁制來歷無從考究,但…看著禁制的流轉(zhuǎn),不像是年代久遠的樣子…
忽然,她搖了搖頭,看向李道,眼波流轉(zhuǎn),半開玩笑的說問道:
“就算是人為,也說明不了什么,再退一萬步說,真有危險的話,不也還有你嘛…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李道一愣,輕輕點了點頭,在心底附加上了一句“如果我應(yīng)付得了的話,應(yīng)付不了,我就只能自己先跑路了!
……
夜色降臨,小鎮(zhèn)的一家酒館內(nèi),耿勝取出一顆顆靈石,平分給了眾人。
揮金如土的耿勝,很快便贏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不過他沒有多做停留,而是走出了酒館,穿過千轉(zhuǎn)百回的巷路,在一顆槐樹前,停了下來。
天色昏暗,月光不顯,槐樹下,是一片陰影,而陰影中,站著一個人。
那人看到耿勝走來,便問道:“辦妥了?”
“辦妥了”
耿勝問道:“你答應(yīng)我的事,可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