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說話的份量問題。
同樣的話題,同樣都是推測。
但說話的人不同,起到的效果也是天差地別!
在人們的刻板印象下,李道只需稍稍推測,給出一個看似合理的邏輯,便可以輕易黑白顛倒。
讓這兩人有苦說不出!
當(dāng)然…還少不了玉瓶上的證據(jù),不然…李道也不會貿(mào)然推測,這樣反倒還會有損自己的形象。
而…如今這兩人成功接下了這一片黑鍋,那么…他們的使命也完成了!
畢竟…只要他們帶著這口鍋死了,這天命秘境中的事,便…永遠(yuǎn)的埋藏起來了。
李道是故意露出背部出來的,就等被逼到絕境的兩人暴起偷襲。
這樣,便可以一劍將這二人解決!再無后患!
“呼…嘶…”
“呼…嘶…”
聽著身后傳來劇烈的的破風(fēng)聲,甚至速度快到可以和空氣摩擦發(fā)出刺耳的嘶鳴…
李道暗自冷笑,看來這兩人是用了全力了呀。
“鬼!”
“劍雨!”
兩人在心中大喝,蛻變后的特殊靈氣暴漲,拼著必死的信念,發(fā)出絕望的一擊!
幾乎同一時間,這一片天地暗了下來!
鬼氣如同烏云般匯聚,濃縮,緩緩形成一只巨大且枯槁的鬼手!
而與鬼手相隨的,是漫天的金色劍雨!
劍雨細(xì)密連綿,單是讓人看著,就已經(jīng)頭皮發(fā)麻,不敢硬接。
羅斌和隗鬼兩人雖然沒能進(jìn)入“悟”,但他們本身的底蘊(yùn)雄渾,覺醒的本命神通必然也不會太弱。
甚至…比起大多數(shù)進(jìn)入“悟”的人還要強(qiáng)上幾分!
各圣地的負(fù)責(zé)人沒有急于出手,因為北玄圣地的靈氣飛船上有項夫子在,李道不可能會受傷。
就算是項夫子也只是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沒有急于出手,他倒是更想看一下,這個少年面對這恐怖的一擊時,會如何應(yīng)對。
是嚇得屁滾尿流叫自己出手?還是慌忙抵抗?亦或者是拼盡全力閃避?
往往就是越危機(jī)的時刻,越能體現(xiàn)一個人的心性!
但…他沒想到的的是。
那白衣少年只是淡定的轉(zhuǎn)身…
揮劍!
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在灰黃色劍光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眾人只覺得置身于一片荒蕪中…
即使是各勢力的負(fù)責(zé)人也微微愣神了一秒!
直到天空再度變得明亮,陽光再次照射在眾人身上時,他們才緩緩回過神來。
只見…剛才的一切,仿佛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漫天的劍雨消失了,陰森的鬼手也消失了。
就連…
隗鬼和羅斌兩人…也消失了!
各圣地的負(fù)責(zé)人深深看了一眼李道,這少年,覺醒的本命神通很強(qiáng),很強(qiáng)…
慢慢地,所有人目光都匯聚在那船頭的白衣身影上,一時間,連連吞咽唾沫,不知說什么。
沒有人覺得李道下手太狠了。
他們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強(qiáng)!
......
月明星稀,淡淡的月光灑在夾板上。
靈氣飛船緩慢的行駛著,沒有靈氣的轟鳴聲,也沒有破風(fēng)聲,一片祥和。
倒是可以聽到下方樹林傳來的蟬鳴聲。
這回去的路途,算得上是漫長修煉路上,一個難得的休息時光。
北玄圣地的弟子在夾板上修行的修行,聊天的聊天,交杯喝酒,撫琴彈唱,翩翩起舞的都有。
一片其樂融融。
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倒是有些女修士十分在意自己的服飾妝容,時不時的偷偷瞟向船邊那道白衣身影。
李道依靠在船邊,緩緩將茶送入口中,輕輕小抿一口。
暗道可惜,清風(fēng)明月,如此美景,只是喝茶十分不盡興。
如果有酒就好了。
天命秘境之行徹底結(jié)束。
而搶劫風(fēng)波,也隨著羅斌和隗鬼的死亡,徹底斷了線索,不了了之!
李道看了一眼,夾板上談笑風(fēng)生的眾人,心中也難得的平靜。
真要說起來,經(jīng)歷天命秘境后,這些弟子的關(guān)系依舊如此不錯,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要感謝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將天命精華全搶了過來,他們到最后必然會撕破臉皮,互相爭奪。
到那時,只怕他們都恨不得在夾板上舉行比武大會,互相復(fù)仇了吧?
哪里還有這閑情逸致,觥籌交錯。
李道猜的不錯,項夫子看著此時一片和諧,也是感到大為震驚。
他已經(jīng)不知道帶了多少次弟子來參加這天命秘境了,一般來時稱兄道弟,回時卻都恨不得將對方活撕了。
而...像這樣一片和諧的場景,還是他第一次見。
其實李道骨子里是一個十分懶散的人,微風(fēng)吹起他的長發(fā),月光均勻的灑在臉上,聽著蟲鳴,聽著歌謠。
很寧靜,很美好。
而此時一同賞月的,不止他一人。
秋瑩望著明月,只覺得...這潔白的月光,像是他的頭發(fā)...
他給自己的感覺是獨一無二的。
這時她沒有再招出本命神通“情人”,因為那樣...她會更加忍不住思念他,即使才過去短短幾天。
“情人”其實就是由秋瑩的情絲纏繞,匯聚,形成的本命神通。
說白了就是她自己的一種情感。
他的出現(xiàn),只會憑白增添相思疾苦罷了。
七情補(bǔ)心訣確實詭異而強(qiáng)大,可同樣,也需要經(jīng)歷常人所不能經(jīng)歷之事。
就單單是此時秋瑩的百轉(zhuǎn)愁腸,放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都不好受。
她拿起幾張白色的畫卷,將心中所想的都畫下來。
起先畫的還是兩人手牽著手,漫步在林間。
然后再到兩人背靠背,一同盤腿打坐修煉。
后來…就慢慢變質(zhì)了…畫風(fēng)越發(fā)不可收拾……
畫著畫著,秋瑩的臉時而傻笑,時而羞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