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府出來,夏氏直接去了老夫人的福瑞院。
讓夏氏沒想到的是,陸錦華竟然也在。
“母親!毕氖闲χ锨俺戏蛉诵辛藗(gè)禮。
陸錦華也跟著起身朝老夫人福了福。
“回來了。”老夫人半睜開眼睛睨著夏氏淡淡的道。
“是。”夏氏笑著應(yīng)了一聲。
老夫人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見夏氏還站著,便朝微微抬了抬下巴,道:“坐吧!”
“是,母親!毕氖嫌謶(yīng)了一聲,隨后便坐到了陸錦華對面的椅子上。
見夏氏坐下,老夫人這才重新開口道:“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回母親的話,我已將伯府的打算同沈大夫人說了,沈大夫人雖然暫時(shí)沒應(yīng)下來,但媳婦瞧著,她心里應(yīng)該是高興的!毕氖闲τ耐戏蛉说。
聽了夏氏這話,老夫人并沒有接話反而勾著唇角嗤笑了一聲。
她既讓夏氏去提,自然是知道沈家不會不樂意!他們家如今這種情況,能娶到鳶姐兒是他們祖上燒得高香了!
“不過……”夏氏忽地話鋒一轉(zhuǎn)。
老夫人目光凌厲的朝夏氏掃了過去。
“母親,沈大夫人自是樂意的,可與鳶姐兒定婚的那個(gè)沈家小子好像……”后邊的話夏氏沒有再說下去,可看著她這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老夫人又豈能猜不出來。
“你是說沈家那小子不愿意將婚期提前?”老夫人順著夏氏的話挑眉道。
夏氏為難的牽了一下唇角,她遲疑的看了老夫人一眼,最終還是向她道:“母親,他不僅是不想將婚期提前,他……他好像是不想娶鳶姐兒!”
“胡扯!”老夫人抬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原本慈和的臉色也變得陰冷了起來。
沈家那小子憑什么不愿意娶鳶姐兒!
他們沈家都快被踢出汴京城了!
夏氏卻不管老夫人此刻是怎么想,她微不可覺的勾了勾唇角,隨后又?jǐn)Q了擰眉佯作不解的繼續(xù)對老夫人道:“母親,您說,沈家那小子該不會是知道鳶姐兒同……那些事吧?”
“胡說八道!”老夫人再次厲聲呵斥住了夏氏。
可呵斥歸呵斥,但老夫人心里其實(shí)也打起了鼓……
若不是這個(gè)理由,那沈家小子還有什么理由會突然拒婚?難道真的是鳶姐兒同張沛的事走漏了風(fēng)聲?
比起老夫人的猜疑,陸錦華更多的卻是震驚。
沈遇當(dāng)然知然陸鳶華和張沛的私情,這還是她一手觸成的,只是……
依沈遇的性子,即便他知道,他也會為了前途強(qiáng)忍了這口氣將陸鳶華娶進(jìn)門,前世的他不就是這樣做的,可現(xiàn)在……
他竟然會在她母親面前說他不想娶陸鳶華?
他是瘋了么?
“二夫人,您是怎么知道沈家公子不想娶三姑娘的,按說……這種事,沈家應(yīng)該不會讓您知道才是!”春嬤嬤望著夏氏忽地開口道。
春嬤嬤這話一出,老夫人也立時(shí)抬眸朝夏氏看了過去。
夏氏僵硬的扯了一下嘴角,她迎著老夫人審視的目光繼續(xù)道:“母親,說來您可能不信,是那沈家小子自己跑到我面前,沈大夫人三番兩次想阻攔,可最終還是沒攔住他。”
聽了夏氏這話,老夫人心里那點(diǎn)希翼徹底破滅了。
見老夫人沉著臉不哼聲,夏氏抿了抿唇角,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看著老夫人試探的開口道:“母親,若沈家真的知曉此事毀婚,那咱們該怎么辦?”
她雖然巴不得陸鳶華名聲毀地,但前提是不能影響到她的錦姐兒!
夏氏不提這人還好,一提這個(gè)老夫人臉沉得更厲害了,她怨怒的瞪了夏氏一眼,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dāng)啞巴!”
她難道不知道此事的嚴(yán)重性么?
她還指著錦姐兒將來對高嫁永昌侯府,為伯府尋一個(gè)有力的姻親了!
雖然被老夫人一頓呵斥,可夏氏卻一點(diǎn)也沒有打住的意思,她看著老夫人繼續(xù)道:“母親,兒媳也想當(dāng)啞巴!可若鳶姐兒的事真被抖落出來,那影晌的可不只伯府的清譽(yù)……”
見夏氏半點(diǎn)也不退讓,老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道:“那你想怎么辦?”
“母親,不知您聽過一句話沒?”說到這,夏氏唇角忽地微微一勾,片刻后,她才冷笑著接過剛剛的話繼續(xù)道:“當(dāng)斷不斷,必受其亂!”
看著夏氏目光灼灼的眼神,頃刻間,老夫人便聽懂了她的暗示,她將手中的念珠狠狠的往桌上一砸,隨后扶著桌子一下站了起來:“夏氏,你好大的膽子!”
見老夫人動了怒,陸錦華和夏氏也連忙跟著站起了身。
可即便是這樣,夏氏卻仍舊沒有半點(diǎn)退縮,她看著老夫人繼續(xù)道:“母親,兒媳也是為了伯府的清譽(yù)著想。”
“夏氏!”
就在老夫人氣不可遏之時(shí),陸錦華終于站了出來,她抬眸看著老夫人道:“祖母,母親,或許事情沒你們想的那么糟糕!
聽了陸錦華這話,老夫人氣怒的將臉轉(zhuǎn)了過去。
自荷包事件后,她便再沒小看過自己這個(gè)孫女!所以,她知道她剛剛也一定聽出了夏氏話里的暗示,所以,她真的很想聽聽這丫頭一會想說引起什么!
“母親,剛剛您說沈大夫人是很愿意結(jié)這樁婚事的,不愿意的只是沈家公子一人,是嗎?”
夏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
“如果是這樣,那知曉此事的怕是只沈公子一人。”陸錦華笑著道。
“話雖如此,但你怎知沈家不子不會將此事告知他母親?”夏氏反駁道。
陸錦華又笑了笑,她道:“這種事情不是輕易能啟齒的,況且……”
“況且什么?”
“況且,即便沈大夫人知道了其中內(nèi)情,但同沈公子的前途比起來,這些細(xì)微的隱痛還是可以忽視的,不過……咱們伯府怕是要重新給三妹妹擬一份嫁妝單子了!标戝\華淡笑著望著老夫人的睛道。
聽了陸錦華這話,老夫人眉心微不可沉的動了一下,她看了陸錦華一眼,最后終于扶著桌角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
若只是多添一點(diǎn)嫁妝便能平息此事當(dāng)然是最好不過,就怕沈家那邊……
“祖母若實(shí)在不放心,可以讓父親再同沈大老爺好好說道說道!币娎戏蛉巳杂歇q疑,陸錦華不由笑著又補(b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