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略到這個地方的不平靜之后,我便提醒道:“你們不要亂跑,這里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陣法。非常厲害,許景輝……”
我沒有說下去,懂的人自然懂。此時,心里的反應跟周遭的環(huán)境形成鮮明對比,周遭很平靜很安靜。
“怎么辦?難道我們要在這里干等著嗎?”張謙神色激動,看到面前一個同伴就這樣沒了,怎么也平復不下來。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人死不能復生,各位節(jié)哀。小僧插一句嘴,對他來說,死亡并不一定是壞事。你們何必如此?來來來,跟我走,我?guī)銈兂鋈ィ ?br>
觀添元突然開口,吸引了我們的注意。
我眉頭緊鎖,心里還是覺得這個看上去很牛X的高僧不靠譜。畢竟鮮紅的例子就在不久之前,我還怎么相信他。
“這個,光頭啊。你呢,別亂說話。現在是危急時刻,不是平時哈!闭f著,我拿出干將,就在原地刨了個坑。人死不能復生,但總要入土為安吧。
“張?zhí),別這么跟高僧說話。他說能帶我們出去,這是好事呀!”雨柔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衫,小聲說道。
“無妨無妨,貧僧覺得此處甚好,如果你們不愿出去也罷,愿意出去的時候說一聲貧僧便帶你們出去!”觀添元一本正經,只見他雙腿在原地盤坐。
見狀,我懶得搭理他,繼續(xù)刨坑?油诘暮苌睿疫從雨柔的包里找了一塊布給許景輝包了起來。我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畢竟在這荒郊野外的地方,也弄不到什么好東西。
將許景輝埋好,操控干將砍下一塊粗壯的樹干,隨后削一削也算是做成一個簡單的墓碑。
做完這些,我心里還是不舒坦。許景輝死的太突然了,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喲,這個墳做的不錯啊,有前途。要不以后你就干這一行的了,別整天無所事事的!”就在這時,周志良的聲音傳來。
一聽到這聲音,我頓時心里一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但最近接二連三的朋友死去,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人。
我冷冷的看著他,他倒是一臉輕松得意的模樣。
我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掐死他,但他雖然離我們很近,但是其中涉及的何止是距離。
“嗨呀,你別用這個眼神看著我,我好怕啊。你們不是要去龍虎山找?guī)褪謫?哎呀,真的好怕。到時候張家聯合李將軍,我的天,實力雄厚。
他語氣嘲諷的意味十足,仿若勝券在握一般。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周志良你不要猖狂!”我狠厲的回復,因為憤怒,已經全身發(fā)抖。
“哎喲,我好怕。那如果你沒有三十年就掛了呢?我是不是就安全了,哎呀,當初為了搞死你,我都把那個廢物兒子犧牲了。沒想到啊,這都沒能整死你。真要謝謝你那個正直的女朋友,沒中我的計!”
他在那點頭評論,還沒等我們回答繼續(xù)說道:“你可好啊,有這么好的女朋友。誰讓我號稱周大善人呢,到時候送你們倆一塊過橋,咋樣,是不是想到就很幸福?”
他桀桀的笑著,還沒贏就用一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看著我們。
“周志良!”我暴怒,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咬牙切齒的想往前走。雨柔死命的拽著我,但我腦海已經如同一團亂麻,只有仇恨占據了所有情緒。
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拽住,當時我還不知道是誰,只知道我想上去弄死周志良。
他激怒我了,如果是激將法,那他成功了。
“南無阿彌陀佛,得饒人處且饒人,施主,做多了壞事是要下阿鼻地獄。佛祖在上,青天白日,還是莫要多做惡事!”
不知怎的,觀添元對周志良說的話,在我腦海里卻形成了激蕩。很震撼,讓我一下子清明了過來。
我回過神來,看到左邊雨柔,右邊小源和張謙在拉扯著我,我點了點頭,輕聲道:“你們放手吧,剛才我被他激怒了,一下子亂了情緒!”
“你是什么和尚?再多說話,小心佛祖割了你的舌頭!”周志良聽了觀添元的話,立刻反嗆道。
“阿彌陀佛,施主莫要胡說,佛祖洞察萬事,怎會割和尚的舌頭呢?和尚我沒做壞事,連一草一木都未曾傷害過。反倒是您,身上一股戾氣,還有濃重的血腥,您要當心了。
論斗嘴,還真沒人是觀添元的對手。不得不說,會說的和尚就是厲害。
“死光頭,我懶得跟你斗嘴。反正呢,你們要么想辦法出去,要么就餓死在這里面吧。這個地方是個絕佳的寶地啊,你們能死在這里也不錯,到時候我給你們挖墳,保證不比張?zhí)频牟!哈哈哈哈~”
周志良肆意的狂笑著,只見他目光一凝,又一次盯著我桀桀笑道:“你知道這個陣法是誰做的嗎?要不要看看陣法的主人?”
只見他揮了揮手,我深深地望了一眼,那個獨臂孤獨的身影緩緩出現。
是姜宇,好久不見,他變得滄桑了許多。臉上也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頭發(fā)胡子都花白了。
我不知道用什么樣的姿態(tài)去面對他,微笑?還是仇視?
“徒兒,咱們好久不見了!”姜宇沒有了那股猥瑣的氣質,微微一笑,缺了一顆牙齒,但卻有那種高人的感覺。
“別叫我徒兒,咱們已經斬斷了師徒情分,這個情分還是你親自斬斷的,難道你忘了嗎?”
我看著他左手空蕩蕩的,咬著牙,盡力讓自己平復起來。
看來陣法是他做的,怪不得這么強力,而且上面沒有覆蓋陰氣。
“姜宇,你為什么跟周志良狼狽為奸,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在我的印象里,你不像是在這樣的人!”雨柔神色激動,我連忙拉住她:“別說了!”
姜宇苦笑,我不知他這番苦笑之中到底有幾分真情,幾分假意。
“老姜,這次不要再讓我失望了。三天后,我要看到他們幾個的尸體躺在這里,你聽明白了沒有?”周志良看樣子是不想在我們這里浪費時間了,留下一句話便拂袖而去。
在他之后,那紅衣女鬼靠近姜宇,蒼白的手拂過他的臉,沖我們邪然一笑,隨即跟著周志良的腳步離去。
姜宇從頭到尾沒有什么表示,我還從他眼神中看到一絲鄙夷。我不明白,姜宇為什么要和周志良狼狽為奸。
“對不起了,我也是受命于人!”他低著頭,手里面拿出幾道黃符。只是輕輕地往天上一拋,隨后拿出銅錢劍,口中念著咒語。
我頓時感覺天地傾倒,頭暈目眩。余光看到周邊除了盤腿坐在地上的觀添元以外,其他人也都跟我一樣。
這種感覺就像暈車,想吐又吐不出來。
“張?zhí),我好難受啊!”雨柔拉著我的手,我感覺到她的冰涼。
“沒事的沒事的!”盡管我自己也感覺不舒服,但還是勸慰了一番。漸漸地,似乎全身都疲軟,所有的力量都好像被吸干一樣,與此同時,還有一股異常的熱度一點一點在增加。
我從頭昏眼花,全身無力,開始變得清明,小源已經倒下了,蜷縮著身子。張謙和雨柔還在苦苦支撐,我身體開始發(fā)熱,汗水止不住的流淌。
“猴兒酒?好東西!適合,果然才是最重要的。”我耳邊傳響觀添元的話語,此時腦門脹脹的,特別想宣泄。
“喝呀~”我大吼一聲,全身肌肉凝滯,閉上雙眼蹲起一跳。
我不知道自己蹦了多高,反正肯定比平時高得多,沖天的力量仿佛擊沉在我身體里很久,一股腦竄出來。
“詭之道,瞞天之所不為,醫(yī)者,禍己而利他人!
腦海里傳響這番話,隨即我睜開雙眼,從天而降。大力的深吸一口氣,一時間掀起一股風浪。
雨柔他們的痛苦漸漸消失,當我在地上穩(wěn)住,他們所有的痛楚積聚在我胸口。我只感覺胸口發(fā)悶,重重的往地上用力的一錘……